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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一听他是进京会试的举人,心中不由肃然起敬,连忙将房门打开请他进去,并让自己的家人准备好酒食让他饱餐一顿,然后在厅堂的西边设置了一个简单的床铺让他休息。
韩葵心中大为感动,再三谢过主人之后方才上榻安睡。
此时正月十五刚过,门外月明如昼,大厅上供奉着主人家祖先的牌位,案几上的一盏残灯尚未熄灭。
韩葵辗转反侧,一时难以入睡,正在此时忽听门口一阵窸窣之声传来,他睁眼一看,从大门的门缝中居然挤进来一个女子,这女子面目恍惚看不甚清,一进来便径直走到灵牌前伏地跪拜,拜完后从怀中拿出一物放在香炉的下面,然后又从东边房门的缝隙间进入了内室。
韩葵一见大为惊讶,心知此事有异,于是悄悄起身走到香炉前将方才女子所放之物取出,就在灯下一看此物像是一团蔑丝,上面还缠绕着一缕红线,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韩葵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便将其压在自己的枕头下藏起来,仍是躺在床上假装睡觉以观其变。
过了一会,忽闻东边厢房门轻响,随即出来两个女子,前面的一个正是方才藏物的红衣女子,还有一个年龄约有二十多岁,黄衣绿裙粉黛不施,双眼迷离的女子跟在后面。
只见红衣女子和黄衣女子一前一后的来到灵位前跪拜起来。
跪拜完毕红衣女子便去香炉下取方才所藏之物,没想到几番摸索却是没能找到。
而黄衣女子站在身后一动不动,良久才返身独自入了东边的厢房内。
红衣女子找遍厅堂也没见到东西,于是便来到韩葵床榻前问他道:“刚才香炉下有一件东西,不知您见到没有?”
韩葵一听女子问他便翻身坐起道:“是有这回事。不过我想知道你要它做什么?”
女子回道:“实话告诉您,我不是生人而是缢死之鬼魂,本应于今晚得替代投生,但是没有这件东西却不能成事,还请您看我可怜的份上还给我吧。”
韩葵听罢才知事情端由,只是他心中感念主人的恩德,于是掂须冷笑道:“你用别人的死来代替你的生,我实在不愿为了你而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死去。东西确实在我这,但是休想让我还给你。”
红衣女子听罢脸色大变,口中再三哀求韩葵不已,韩葵却瞪着他冷笑不语。
女子眼看乞求无望,脸色惨然一变道:“您难道真的不害怕鬼吗?若是再不归还,我就要变脸了。”
韩葵一听便笑道:“你即使变脸,也不过是你的本来面目,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女子听罢口中低语不止,忽的将长袖甩起一佛,瞬间变的蓬发垢面帚眉突睛,一条鲜红的舌头伸出唇外有一尺多长,向着韩葵怒目而视,满脸的狞恶之色。
韩葵本就胆大,眼见此状也不畏惧,依然笑着对女鬼道:“你的本事就这点吗?还是试着看我怎么变脸吧。”
说毕从床上一跃而下,赤着双脚来到女鬼面前,须髯怒张向女子张嘴用力吹去。此时他宿酒未醒,满嘴的酒气,这一吹的样子就和世上所画的奎星一样,只听女子一声惊呼,随即便扑倒在地,化为一阵云烟,顷刻间便消失不见了。
韩葵这时才赶紧来到西厢房外敲门,老头不明所以将门打开,韩葵便告诉了他方才之事。
而老头家有一个儿子这几天正好外出,儿媳在家和婆婆不和,白日间婆媳俩因为一点小事争吵了几句,此时老头一听韩葵所言,连忙叫醒老伴来到东厢房门口敲门,没想到里面却没有一丝动静,老两口心知有变,急切间和韩葵一起撞破房门进入屋内,发现儿媳已经挂在梁上了,韩葵一见这妇人正是方才紧随缢鬼的黄衣女子,几人上前急忙将女子解救下来,一摸口鼻尚有一丝气息,拿水灌下方才将她救醒。
韩葵便劝慰女子并让其公婆要善待她,一家人对他是感激不已。
到了天明韩葵将枕下之物拿出用火烧掉,并将烧成的灰撒到厕所里以绝后患,这才告辞主人继续赶路。
这年会试他果然中了状元,后来一直官至礼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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缢鬼
浙江慈溪有一个姓俞的书生,能够以活人之身行走于冥间作为差役,所以人称活无常。
俞生本是一个读书人,写得一手好文章,所以不耻于做这个事情,可是冥府需要他当差他也没有办法拒绝,于是每次到了役使他的时候,他就僵卧在床上如同死了一般,只是胸口间还留有一点温热。
有时候第二天他就醒来了,也有时候却要好几天他才能醒来,家人逐渐习惯后也不以为异,等他醒来问他冥府中的事情他却闭口不言。
俞生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姓陈,也是一个秀才,后来知道了他能够行走于阴阳间,心中大为好奇,数次请求他带着自己一起到冥府去看看,俞生坚执不可。
后来陈生苦求不已,俞生被他扰的实在没有办法,于是对他说道:“你若是一定要和我去,就要先找一个僻静的房间睡下,虽然可能会数日不醒,但是一定要告诫家人不要动你的身体才行。”
陈生一听大为高兴,于是便按他所说找了一间静室告诫家人之后睡在床上。
眼睛刚刚闭上就见俞生进入房中,手中还拿着一把扇子和一双草鞋。
俞生将草鞋交给他道:“这是城隍给我的鞋子,你先穿上吧。”
陈生依言将草鞋套在脚上,俞生带着他走出家门,陈生感觉到脚下行走如飞一般,远看城墙虽然高大,可是走到跟前却像自己家的门槛一样轻轻一跃便过去了。
他见俞生手中的扇子一边是黑的一边是红的,心中感到很奇怪,便问俞生这扇子是做什么的,俞生答道:“此扇也是城隍授予我的,若是以黑的那一面向人扇风,则可以让他大发寒颤,若是以红的那一面扇,可以让他全身发热。”
陈生听了惊讶不已。
两人边走边聊不觉间来到一座城市前,俞生对他说道:“这就是冥间的城市了。”
陈生定睛一看这城市的亭台楼阁集市房舍和阳间并无什么不同。
俞生领他进入城中,来到一座官署前,俞生有事进去了,临走时叮嘱他道:“你就在这门口等我,哪也不要去。此地毕竟和阳间有区别,倘若误入迷途,那我也救不了你了。”
陈生连忙点头答应了。
可是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俞生还没出来,他站在门口很是无聊。
正在此时忽然看见几个年轻少女从官署中出来了,个个都是锦服华裳艳丽异常,陈生一时间不由目瞪口呆意乱神迷。
几个少女看他这副痴醉的样子不由都觉得好笑,一边互相私私窃语的走着一边还不停回头看着他偷笑。
陈生眼看着她们的身影进入一个狭窄的小巷中,心中**大动,竟然忘了俞生的告诫,不由自主的跟着几个少女进入了巷中,远远看着她们进了一户人家。
陈生跟着她们来到门外,只见大门半开并未紧锁,里面似乎还隐隐约约传来几个女子的嬉笑声。
陈生一听大喜,急切间推开房门就进入了院内。
没想到他双脚刚迈进大门,忽听半空中阵霹雳声大作,一时震得他头晕眼花心惊胆战,待他回过神来一看,发现周围却并没有房屋,却是一个猪圈,旁边还有数头小猪依偎着一只老母猪,而再看看自己却也变成了一头白尾巴的小猪。
陈生心中大惊,明白自己已经投了猪胎,一时懊悔不已,想要回去却又无门,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只会发出哼哼之声,不由暗自叫苦不已。
而俞生此时已经办完事情从官署中出来了,结果发现门外并无陈生的身影,他四处找寻也没找到,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先回自己家,一醒来就起身到陈生家去察看。
陈生的家人见俞生来了,赶紧带他来到卧室中,发现陈生依然僵卧在床上昏睡不醒,他的家人一问方知实情,不由悲从中来大哭不已,纷纷责备俞生没有将陈生带回来。
俞生也是心急如焚,上前几步探出手去摸了摸陈生的胸口,转身安慰众人道:“他的胸口尚温,理应生机未绝,我当再往冥府寻找。”说完便让众人出去,自己躺在陈生旁边睡了下去。
陈生的家人在外焦急不安的等了一天多,俞生终于醒来,一出室外就对他们说道:“总算是不负你们所托,我已经找到了他了。只是他的魂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