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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上睡了一觉过去,到第二天早晨两人却都不能起身,连动都动不了了。
待得中午过去,周围的邻居见他家门还没开,寻思着往日早早便见婆媳两人开门忙碌,今日如何此时还没见她们的身影,于是便上前敲门,结果敲了半天也没听见院中有什么动静,她心中害怕这婆媳俩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测,于是赶紧叫来旁人翻墙进去查看。
没想到一进屋门便发现婆媳俩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脸上和身上都浮肿起来,眉开口张就是不能说话。
邻居大吃一惊,不知她们得了什么疾病,于是赶紧去城中将他们的丈夫叫回来,结果这父子两回来一看既不知道是什么病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急忙去请那个亲戚过来诊视。
待亲戚急匆匆的赶来,一看二人的症状便笑着对众人说道:“这不是病。前几日我曾经给她们说过成形何首乌的抓捕之法,看来她们肯定是抓来食用了。不过她们不知道这灵药需九蒸九晒方能食用,而且还要避忌铁器,所以才会中毒。”
说完便开了几剂解毒开通的药方让父子两人去抓药熬制,再给婆媳二人灌下。
如此一连七日,两人浮肿才消,言行也都自如了。
众人问她们缘由,果然和那个亲戚说的一样。
此后婆媳二人身体强健胜过以前,几月不思饮食。
婆婆本年已周甲,结果头发由白转黑,脱落的牙齿也重新生长出来,而媳妇年将四旬,不仅身强体健,皮肤也变的犹如少女一般润泽,还一连生了几个孩子,两人都活了一百多岁,最后均无疾而终。
注:何首乌,又名能嗣,药中仙品。多产于深山之中,也偶有产于城市,若其根成人形,则是得人之精气的原因。然而具人形的必然通灵,所以一般人不能得到,这也是古来相传已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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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药
道光年间,江苏扬州有一户人家,这家主人姓王名辉,刚及而立之年,一直未有子嗣,日常在外做些贩卖的生意,家道也算小康。
平时王辉在外忙碌的时候,妻子张氏就在家中喂猪养鸡,料理家务,夫妻俩情感深厚相敬如宾,日子虽然过得平凡,却也有滋有味。
这一年的七月中旬,王辉忽接到一封来自歙县的书信,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与他甚为相熟的安徽客商武庆所写,信中说道想来扬州找他进点漆器,请他先行筹备,待过上半月便上门来取货。
王辉一看心中甚喜,接下来花了数天的时间按信中所言将货物备好,只等武庆前来。
到了信中所言的时间,武庆果然依约而来,王辉早早便在门口守候,宾主双方互为致礼后王辉便将他请入家中。
武庆先把自己所要的货物细细清点了一遍,看样子很是满意,当即便按约定的价格给王辉付了银子。
王辉见这笔生意做的如此顺利,脸上也是喜笑颜开,扭头便吩咐妻子张氏赶紧下厨准备晚饭,自己要和武庆喝上几杯。
张氏本是一个手脚麻利之人,不消片刻即做了几个的拿手好菜端了上来,有蟹粉狮子头,清蒸白鱼,油焖茭白,芡实菱肉,虽是家常小菜,却也精致鲜美色味俱绝,再配上一壶浓醇香浓厚的陈年花雕,让历经长途跋涉早已腹中空空的武庆一时间垂涎欲滴食指大动,不待王辉相让便大快朵颐起来。
王辉在旁频频举杯不住劝酒,觥筹交错间不知不觉二人均已有些醉意,此刻窗外已是月上枝头,武庆酒足饭饱,见时候不早便欲休息。
王辉早让张氏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客房出来,于是便扶着武庆进房歇息。
可是此时正是大暑节气,到了晚间房内也是闷热难耐,这武庆又是一个身宽体胖之人,躺在床上汗流浃背,一时间心烦意乱无法入眠。
他向窗外看去,发现王家的院子很是宽敞,于是便起身来到院中乘凉。
在院中散了一会步之后,他感到这里微风习习颇为凉爽,心中灵机一动便想到与其睡在房中还不如睡在这里。
可是再一看这地面不仅坑洼不平还有许多石子砂粒,若是身下不垫一块床板定是不能安睡。
但他回房一看自己的床却是一个土炕,并无床板,出门本想找王辉借张木板,可是王辉夫妻的卧房已是一片漆黑,他也不忍打扰。
左右四顾实在找不到什么能垫在地下的东西,无奈只得将院中大门的一扇门板卸了下来铺在门口的地下,自己仰面朝天的睡在上面,果然是身心舒泰非常惬意,不到一刻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早晨鸡叫头遍王辉便已起床,他出门一看便见院中大门少了一半,一惊之下才发现门口的地面上放着一个门板,门板上似乎还有一个人的身影。
他转身看去客房之中并无武庆的身影,心中当即明白定是武庆嫌房中闷热睡在了院中。
王辉一边心中暗笑一边上前准备将武庆唤醒,想着货物还等着他们一起装车呢。
不料走到跟前一看却让他大惊失色,只见武庆穿过的衣服堆在门板上面,看形状还保持着睡觉的姿势,可是武庆本人却不见踪影了。
更为骇人的是衣服下还有一滩黄色的浊水,也保持着人体的形态,只是头的部位留着一团黑色的东西,好似乱麻一般。王辉凑前定睛一看,发现这正是武庆的头发,连那枝竹发簪还在上面,看此情形这武庆昨晚不知什么原因已化作了黄色浊水,只留下衣服和头发未曾化去。
王辉见状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心中恐惧不已,不由张口惊呼起来。
张氏正在房中忙碌,一听丈夫惊呼,心中不知发生何事,急忙出了房门赶了过去。待她一看眼前的情形,再听王辉结结巴巴的一说,不由也被吓得面如土色惊骇莫名,夫妻两一时惶恐不安手足无措,呆呆立了良久张氏才反应过来,提醒丈夫赶紧去报知官府。
王辉脑中正自一片混乱,听得张氏所言也来不及多想,当即便出门飞奔至官府报知了此事。
府台大人听说一早就有人报案,而且案情离奇牵涉人命,于是急忙带了数个衙役随王辉赶来。待他们到王家一看,均觉此事太过诡异不可思议,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好先派人去安徽报知武庆的家属。
没想到等武庆的家属到来之后见武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王辉所说的又实在是荒诞不经,他们便怀疑是王辉见财起意害死了武庆,于是便向官府控告武庆谋财害命。
府台大人收下状纸之后便命人将王辉抓来细细盘问,可是此事闻所未闻实在太过怪异,王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兼之武庆的家属又哭又闹不依不饶,无奈之下只好先将他收入狱中慢慢查问。
可怜王辉遭此无妄之灾,真是百口莫辩,这件案子就此便成了疑案。
而王辉在狱中一关也是半年,张氏为此用银子四处上下打点,连家中的财物都变卖的差不多了,眼看好端端的一个家遭此飞来横祸,瞬间便快家破人亡了。
张氏在家中日日以泪洗面,几次便欲结环自尽,只是担心自己一去无人再给夫君送饭,这才强自支撑苟且偷活。
这一日她进狱中给王辉送完饭,刚刚走到自家门口,忽见一个锦衣玉服的中年人站在门前向着院内张望不已。
张氏心中觉得奇怪,待走进一看发现此人身材精瘦,面白无须,自己却似乎没有见过,于是便问他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家门口偷窥?”
中年人听她发问,转头将她打量一番,忽张口问道:“敢问你可是王辉的浑家?”
张氏听他一口叫得自己夫君的名字,心中不禁大感诧异,口中回道:“奴家正是。却不知你是何人?”
中年人哈哈一笑,又问张氏道:“你再仔细看看我是何人?”
张氏听得此言更感疑惑,于是又细细打量了一番他的容貌,这次倒是觉得似乎有点面熟,但却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了。
中年人见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便微笑道:“莫非你忘了去年的那个乞丐了吗?”张氏听得此言猛然心中一亮,忽想起了此人到底是谁了。
原来去年阳春三月时节,张家曾经发生了一件怪事。
有一日张氏如同往常一样正在家中喂猪,突然发现圈中所养的小猪莫名其妙的丢了一头。
她本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忘记关闭圈门让小猪自己跑了出去,于是便在附近四处找寻,可是找了半天都未曾找到,只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