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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个行当虽然经常面对死尸,但是收入不菲,所以相比其他职业还是很不错的。
与他相邻的西边住着一户人家,家中只有一对父子,父亲大约有六十多岁,一直重病卧床不起。
有一天黄昏,一个街坊邻居突然来找他,原来西邻那个老人病情加重,到这天下午的时候终于油尽灯枯撒手西去了。
他的儿子因为要出去买棺木,所以托这个邻居前来请刘以闲去给自己的父亲画像。
刘以闲受人之托,不敢怠慢,连忙收拾好水墨纸笔就和邻人出门而去。
待到得这家一看却是一栋二层小楼,门户虚掩,似乎家中并无他人。
邻居家中有事先走了,让刘以闲自己进去,于是他便推门而入,进门后在院中细细扫视一圈,发现一楼并无一人,当下心中推断,死者肯定在楼上,于是便蹑手蹑脚的走上楼梯。
道二楼一看果不出他所料,死者的遗体盖着一床被子正躺在床上。
刘以闲从业久了,艺高人胆大,所以心中也并不害怕,当即点上烛火坐在床边,拿出纸笔对着尸体开始画了起来。
正自聚精会神的画了几笔,忽然觉得尸体的眉毛似乎皱了一下,刘以闲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发现尸体原本紧闭的双眼竟然已经睁开了一条缝隙,他心头一颤大感惊异,暗想莫不是我头昏眼花看错了。
正待起身挑灯细看,只听“忽”的一身,尸体居然挺身坐起,只见它眼睁眉皱,口齿微张,身上依然顶着被单,嘴角还流着白色的涎液。
刘以闲猝不及防,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当下心中一沉:坏了,这是走尸了。
也亏得他是干这一行的见多识广,瞬间就定下神来,知道这种情况千万不能逃跑,一跑死尸就要来扑你,正所谓你动它也动,所以还不如不动。
于是他就坐在原地,并不逃跑。
果然尸体也坐在床上瞪着他,一动不动。
可是坐了一会刘以闲觉得这样傻坐下去有点浪费时间,又不知道这家人什么时候回来,不是还要画像吗?反正也跑不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继续画下去。
于是他重新运笔,按照尸体的相貌开始画将起来。
只不过每次臂动指运之间,僵尸也依样而动,一人一尸相互对坐,两两相望,此情此景既是滑稽又感惊悚。
过了一盏茶时分,终于听见楼下吱呀一声门响,原来这家的儿子买了棺材和一个帮忙的邻居回来了,进门就直接奔二楼而来,想看看画师画完了没有,画完就可以抬尸入殓了。
没想到刚上得一多半楼梯抬头一望,便看见一人坐在床边画像,而另一人居然直直坐在床上。他心想道我让他给亡父做像,怎么床上还坐着一个活人。
再仔细一看,却发现坐在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刚刚断气的老父,身上还顶着自己亲手给盖的被单,容貌说不出的狰狞丑陋。
这一下不由将他吓的发根直立魂飞天外,大骇之下脚软心慌,一个趔趄就从楼梯下滚了下去,闷哼一声一动不动,直接就给摔晕了。
一楼这个帮忙的邻居正待跟着上二楼抬尸,忽见此人从二楼狼狈摔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待上去一看,也吓的屁滚尿流,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躺在地上全身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以闲好不容易等到人来,本盼着他们来解救自己,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不由心中大为懊丧和窘迫,但是此时此刻他也只有强撑着再等别的人来。
过不多久,抬棺材的人到了。
刘以闲听得一楼人声喧哗,知道是抬棺的来了,他心中暗喜,可是又怕他们像前两人一样重蹈覆辙,于是不待他们上楼就大声喊道:“你们快去拿笤帚来!”
原来他们这一行都知道走尸最怕笤帚。
楼下几人一进门就看见楼梯下面躺了两个不知死活的人,正在慌乱间,忽听得二楼有人喊要笤帚,当时心中雪亮,知道上面肯定是走尸了,于是迅速找来长笤帚,几人蹑手蹑脚上得楼来,当头之人用笤帚轻轻一拂,尸体这才应手而倒。
而此时刘以闲方如获大赦站起身来,早已是腰酸背困汗湿衣衫了。
于是众人赶紧下楼烧取姜汤,给昏厥的两人灌下,救醒他们。
好在此时死者的遗像也早已画好,于是一干人等抬下尸体放入棺中就迅即安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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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尸
姑苏自宋元以来一直以山水秀丽园林典雅而名闻天下,同时也是工商业聚集之地,到明宣德年间,更是发展为海内繁华都会,江南佳丽之地,一时成为士大夫们必游的五都之一。
这年清明,正是赏春踏青的好时节,来自全国各地的士人学子纷纷来到这里欣赏美景。
有一个来自湖南长沙的秀才名叫何辉,因为家中经济拮据所带的盘缠也不多,他为了省钱就暂时借宿在虎丘山后的花神庙里。
此处距离虎丘山有半里远,所以他不时去山边闲眺,每次都能见到游人如织美女如云,粉白黛绿浓妆淡抹,总是让他大饱眼福。
有一次他下山的时候发现走在前面的一群游人中有一个素衣女子,年约二十余岁,不仅身材婀娜多姿楚楚动人,连容貌也是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实在是清秀脱俗撩人心扉。
何辉一见不由情心大动,目注神移紧紧盯着女子不放,而这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在盯着自己,时不时回头悄悄向他瞟一眼,似乎也是意有所属。
何辉一见更是春心荡漾不能自持,不知不觉间紧跟在女子身后从山上来到山下,一直尾随她到河边,眼睁睁的看着女子上了一艘小船飞棹而去才意犹未尽的怏怏而归。
等回到寺中已是月上枝头了,他仍是心神恍惚夜不能寐,无奈之下便挑灯静坐,心中默默回想起女子的神态来。
正在此时忽听响起了一阵叩门声,朱辉不由心中大奇,此时庙中和尚早已入睡,而他在此地又无亲无友,值此夜深人静之时,不知这门外之人却又是谁。
他起身向外询问,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停了下来,片刻之后门外一个娇柔的女子之声说道:“我就是白天和您相遇在虎丘之人。因为感念您的情意,所以才半夜私奔到此来找你,漫漫长夜也不至于让你感到孤寂。”
何辉一听心中大喜,正欲上前开门,忽然转念一想:不过是日间的偶尔邂逅,难道就能让这女子做出私奔的事情吗?何况此时夜黑风高,一个良家女子何以敢孤身犯险来到此地,她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种种疑问堆在心头,思来想去只怕此女不是善良之辈,难道她是妖孽不成?
想到此处他心中更加害怕,于是便坐在地下不敢说一句话。
女子见他不肯开门,于是又在门外再三向他诉说,情意绵绵听着颇为恻隐动人。
何辉在房中却不为所动,无论她说的如何情深意切都是默然静坐,始终不敢答应一句。
过了良久,门外的声音终于沉寂下来,何辉也感到非常疲倦,于是便脱衣登床准备入睡,在床上他仍是对女子所言信疑参半,辗转反侧了很久才昏昏睡去。
没想到眼睛刚刚闭上就见白日的那位靓丽女子微笑着走了进来,接着便脱下衣服钻入他怀中,他也迷迷糊糊不知推拒,于是两人水乳交融绸缪倍至。
如此一直缠绵到雄鸡三唱他才惊醒过来,眼睛一睁却是怀中空空,愣了半天方知昨晚为南柯一梦,心中尚且自解到因为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吧。
不料自此以后他每天晚上便会做这个相同的梦,梦中女子夜夜和他**调笑,只是醒来却是无影无踪,这样连续过了十数天,他渐渐感到精神萎靡身体疲惫,整个人也消瘦了下去。
有一日他倚着庙门向外远眺,忽然有个道士从门口经过,只见这道士身着百结衣,脚下穿着草鞋,形销骨立貌不惊人,唯独背上背着一口没有剑鞘的宝剑闪着寒光似乎颇为锋利。
道人将何辉扫视了一眼,忽然停下脚步将他细细打量起来。
何辉正在疑惑间忽听道人张口问他道:“你是活人吗?为什么阳气如此衰弱?难道是与鬼为邻不成?”
何辉一听大惊失色,心中不敢隐瞒,于是将这十数天发生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向他道来。
道人听后微微点头道:“这就是了。”说完便将身后所负之剑解下交给他,并叮嘱他道:“将此剑拿去放在床头上就能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