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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咳得心肺抽痛无比,让苍国太子顿时惊觉卿之汐此时的危险。
他颤着手,猛地拔开插在她胸前的匕首,银白的尖锐处,尽是一片血色。他的手一抖,匕首落地,响声在幽静的洞穴里更显得尤为清晰入耳。
“小汐,我,咳咳…我带你离开!”
迷糊之间,卿之汐听到离开二字,泪凝于睫的水雾化成泪珠,滴落脸颊,“离开……”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着,不禁狼狈还肮脏,榻上的被褥过于厚重,苍国太子低语了一声,手便伸向卿之汐的衣摆处。
哗啦一声。
白皙粉嫩的肤色,暴露在空气之中。
“小汐,捂住。”他轻声说着,被撕下的衣摆,此时搁置在卿之汐的胸前。
他吃力地抱起卿之汐,一个回身,全身顿时僵硬无比。洞穴外,一股阴寒的冷风如同狂风一般,席卷着整个洞内,无数摆设的用具,纷纷悬空。
漆黑的夜幕下,一声血色的红衣,亮如天,银白的长发,傲然地飘于身后,隐约间,一股淡淡的花香传至鼻翼之下。
“放下她!”阴冷无比的语调一响起,眨眼般的速度,谁也没看清,墨鸢便已经来到了苍国太子的跟前。他没有急于夺下卿之汐,血眸紧紧落在卿之汐苍白的面容之上。
待眸光的愤怒,即将爆发时,眼角一瞥,那盛开在胸前的血花,让墨鸢的脸色猛地一变。
“你该死!”
扬掌击向手无寸铁的苍国太子,迅速地在出掌之前便将卿之汐夺回怀中,他的手劲很大,宛若是在发泄心中的所有愤怒。
巨大的动静,让原先阖眼的卿之汐,微微睁开双眸,当面前时墨鸢放大的面容,她的脸色猛地白了白。“你……”
欲言又止的话,让墨鸢心间的愤怒更甚。
“你支开我的目的就是想死吗?”
卿之汐颤栗着身体,阖上双眸,“是。”
冷笑声响起,笑的人,却丝毫没有半分笑意,幽寒入骨的语调,在卿之汐的耳畔低声道:“那么,他就代替你死。”
“不!”眼睛猛地睁开,不顾扯到胸口引起的疼痛。
被一掌击到角落的苍国太子,此时不断地咳嗽着,那隐忍微弱的声音,让卿之汐的心间为之一疼。当看见他指尖溢出的血丝,卿之汐的双眸睁大,满是不可置信。
“阿鸢!你!”悲戚哀愁的语调满是悲哀的无望。
她已经害得他没了国,没了家。如今,连他的性命,也要没了吗?
“救他……阿鸢,你救他!”卿之汐拉着墨鸢胸襟前的衣,不断哀求。
她背负的罪孽是不是太深了?这样的她,怎么敢待在他的身边?
卿之汐思至此,眸光闪烁的泪,望着墨鸢的轮廓,她想要记牢他,即便在这个时候,她还是无法恨他,无法不爱他。
这些罪孽,她一人承担便是。
只是想到要离开,她就觉得心痛不止。
身后微弱的咳嗽声,不断地席卷她脑海里的每一根神经。眼前的墨鸢,面色阴寒,眸底深处的寒冷,更是让卿之汐无法再言语一分。
感觉到胸口不断溢出的血,体内的空无,让她唇间微微扬起一丝笑。
扭头,望向苍国太子的位置,他依旧在咳嗽,只是指尖的血色变得暗红。眉宇间紧蹙,仿佛在压制着强大的痛楚。
他胸膛距离的起伏,颤抖的身体,让卿之汐不愿再直视。
墨鸢冷眼望着怀里人儿的动静,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倒在角落咳嗽的苍国太子,倏地,面色阴寒更甚,眸底血色浓郁。
“他…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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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才是最该死的人
墨鸢冷眼望着怀里人儿的动静,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倒在角落咳嗽的苍国太子,倏地,面色阴寒更甚,眸底血色浓郁。
“他…必须死。”
幽冷的声音刚响起,便让卿之汐的心猛地一颤。
素手忽然拉着墨鸢胸襟前的衣,胸膛处传来那细微的声音,轻轻柔柔,隐约带着哭腔声,“不可以,阿鸢,不要再杀人了,你…你……”哽咽声让卿之汐止住了想说的话,喉间处似乎卡着东西,咽不下也吐不出。
她本想借着苍国太子一事,来质问墨鸢,有关她父母死亡之事,如今,当话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
骤然,当胸口的疼痛逐渐减弱,卿之汐低首一望,淡淡的红光在受伤一处萦绕徘徊。
“你!”卿之汐一抬首,便望见了墨鸢黯然的眸光。
仅仅一瞬间,那黯然之色立刻被隐于眸底深处,这让卿之汐感到慌然,那眨眼的速度,让她不确定刚才是否看花了眼。
还是,他将他的痛楚全都隐藏起来了?
想到此,心间的钝痛感,时不时由心底蔓延而出。
卿之汐微微低首,撇开两人的四目相对,空气中的气流有了变化。她望着覆盖布料的胸口下闪烁着红光,感受着伤口的愈合。
“你…早就知道我要做什么吗?”眼帘微颤,她轻声问。
角落的咳嗽声,声音愈来愈细微,低得让人容易忽视而过。
卿之汐的了然于心,更增添了她的不舍和难过。显然伤口自动的愈合,与墨鸢有关。她下手不轻,匕首对着心脏的位置,却依然能撑这么长时间。
这一些,她应该早早发现才是。
早在墨鸢能放心去准备花雨时,她就应该察觉的。
“嗯。”他面带寒霜,应了一声,便举步而行,朝榻的方向前进。
当卿之汐从榻上坐起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她竟然睡着了!
望着榻边缘的空荡,卿之汐的思绪慢慢变得清晰,猛地,她将视线移向洞穴的角落位置,那个地方一片血色的凝固,已不见苍国太子的身影。
卿之汐慌忙下榻,赤脚刚走到洞外,便看见一袭红衣,银发飘飘的墨鸢,他背对着她,凝视着前方,卿之汐顺着视线望去,花树之下,落着大片的花瓣,空气里此时还飘着浓郁的花香。
心猛地一颤,她撇开视线,不去看眼前的一幕,转而瞥向别处,红唇轻启,嗓音有些喑哑而细微,道:“他在哪儿?”
墨鸢冷然地立于洞穴之外,他背对着卿之汐,听着她的质问,心间的苦楚让眸底的黯然更甚,只是在转身的片刻,眸底尽是一片寒霜之色。
“地府。”
墨鸢的音一落,卿之汐猛地后退一步,眸中凝聚起了水雾,“你杀了他!”
“嗯。”冷漠的音调,毫无感情。
他忽视心底的痛,面无表情地走向卿之汐,“去休息。”
“我不要。”水雾化成泪珠,滴落脸颊,她倾城的容颜布满了泪痕,“你除了杀人,还会什么?”
“阿鸢,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人,你怎么……下得了手?”
她又怎么……去承担?
如今,她连死亡的权利都没有,该如何去赎罪?还清这一世的罪孽。
墨鸢冷眼看着卿之汐的泪如雨下,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险些卸下冷漠的表情去靠近安慰。隐藏起眸中的心疼之色,他冷声开口,阴寒无比,“他们该死。”
卿之汐闻言,像似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不禁破涕为笑,楚楚的笑意,惹人心怜,“你错了,阿鸢。最该死的人,是我,不是他们。”
冰凉的泪珠滴落,模糊了眼,让卿之汐看不清墨鸢此时的表情。
“阿鸢,我才是最该死的人。”
因为她,什么都乱了。
常说红颜祸水,如今的这一切,已经坐实了她卿之汐就是红颜祸水。害得无辜之人惨死,一个国家也在顷刻间无端端地被毁灭于世。
冷笑声响起的瞬间,卿之汐也一同被打横抱起。
墨鸢没有言语,直接抱着卿之汐便朝洞内走去,每一步他都走得很沉重,眸底的阴郁被寒色覆盖,怀中人儿的安静,时不时想起的抽泣声,轻颤的娇体,都无不让墨鸢心间的疼痛加剧。
他什么都不说,不代表认同。他只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若再继续下去,她会愈来愈自责。
将卿之汐放在榻上后,他起身离开,转身瞬间,冷然的声音传入卿之汐的耳内,“好好休息,我一会再来看你。”
卿之汐咬着下唇,忍着眸中夺眶而出的泪,身子微微一侧,背对着墨鸢,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不一会儿,当卿之汐感觉到身后有人出现,背脊猛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