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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到村民密集的地方停下来,袁宏给高玉洁打去电话说:“高玉洁同学,我们现在在你们村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希望你能帮我们带个道。”
高玉洁说:“好的,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一大一会儿,一名女生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上身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羽绒服,下身是一条休闲裤。套上一双靴子,犹如黑夜中的天使。向脸上看,洁白无瑕。大有冰清玉洁之感!
她来到几人跟前,含笑说道:“让你们久等了。”
“没有的事,到是我们多有打扰你。”袁宏说。
高玉洁的脸色忧郁下来,说道:“高明也就只有你们几人关心他了。”
闻言,陈霸和袁渊羞愧难当,不自觉地低下脑袋。而在肖天阳听来,这话该是有多心酸?
陈亚东上前道:“别说了,我想去高明伯伯家,能带个路吗?”
高玉洁说:“你们最好别去,那婶娘…很泼辣。”
陈亚东双眼眯缝成一条线,冷冷地说:“我到是想看看她泼辣到什么地步。”
高玉洁看他一眼,说道:“你去了也没用,他们根本就不在乎高明……”
“我在乎!我想知道这世界上没心没肺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见他态度如此强硬,高玉洁回头看着袁宏,他应该才是老大吧!
袁宏说:“东哥,我和你一起去。”
陈霸几人也同声说:“我也去。”
“不必了,你们就在这儿等着。”陈亚东看着高玉洁说:“你也不用去了,只需要告诉我是哪一家就行。若是被高明婶婶看到你,到是会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高玉洁面色一红,被人猜中心事并不是什么好事。她本想辩解,但看见陈亚东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也就没有必要了。她抬起纤细白晰的小手,指着不远处一栋露出一角的二楼平房说:“就是那家了。”
陈亚东没有再说什么,大步流星向前走去。爬上几个阶梯,整个房子的轮廓出现在眼前,二楼的平房,装修得漂漂亮亮。白色的瓷砖贴在上面,五彩的窗帘挂在窗口前,看不到里面的装饰。正大门上还贴着一副阖家欢乐的春联。不管怎么看也不像是穷苦人家吧!
院落中,一群人正在放烟火。陈亚东走上前,到一名中年妇女身旁站立,问道:“请问,这是高明的伯伯家吗?”
中年妇女正在指导一名小孩放烟火,听闻说话声,抬头打量陈亚东,边疑问道:“你是谁?”
陈亚东看清她的面庞,四十多岁,可并没有想象中的长得凶神恶煞或是脸不洗头不梳,长了一张如同屁股一般肥硕的脸,脸上哆嗦着一楞一楞的横肉会随同她说话的频率上下滚动,披散着一头乱如鸡窝似的头发,零星还沾着几条细碎的枕头毛,两个眼角夹着两陀黄乎乎的眼屎。
眼前这妇女,虽一副农村老土的打扮,且皮肤有些暗黄。但是,看得出来年轻时应该也是一方美女。只是后来的劳作积压得身体有些形变。目测应该在一米六五以上的身高,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陈亚东说:“我是高明的同学,听说他……”
听说是高明的同学,中年妇女脸色一变,不等陈亚东说完,她立刻用她高分贝的嗓音连炮似的询问:“听说他什么,听谁说的呀?”
尖锐的声音刺激着陈亚东的耳膜,从她的表情来看,这就应该是高明他婶婶了。只是长相和这性格的反差太大了。他耐住性子说:“听说他离家出走了,你们有他消息吗?”
“离家出走?”中年妇女带着反问的语气说。不经大脑思考,继续说道:“他早就没家了,他爸死了,他妈那个不要脸的*跟别的男人跑了。他外公外婆也不要他。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他妈和哪个男人在外面生的野种……要不是我养着他,他早就饿死了。可现在翅膀长硬了,就一声不吭地爬出去,活养了这一头白眼狼……”
高明婶婶越说越激动,讲话溅起的唾沫星子四周飞舞。到像是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股脑抱怨在陈亚东身上。
………………………………
第六十七章 悲哀
“呵!”陈亚东咬住嘴唇没让自己笑出声来,这世上竟有如此恬不知耻的人存在,也算是大自然的杰作了。
袁宏火冒三丈,说道:“你们也不想想平日里是怎么对待他的……”
“我怎么对待,我要怎么对待?”袁宏的话刺激到了她某根特殊的神经,就犹如一石块,瞬间激起千层巨浪,高明婶婶几乎是用吼的声音,摆出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拼命的架势怒气冲天说:“我煮好饭让他吃,给他买衣服穿,让他有地方睡觉。我还要怎么对他?养条狗它还会对我摇尾巴。可他高明呢,整天给我摆着一副臭脸。不阴不阳,话也不说,看着就来气。活生生的像是一尊菩萨,我得好好地供着他,老祖宗……”
陈亚东的心在那一刻碎了一地,眼泪不经意间簌簌落下。原来在她的眼中,高明竟是连狗都不如!那是一个人呐,然而他的生命竟是如此卑贱!
后面的话陈亚东一句也没听到了,就以此场景,不难体会到高明曾经生活下的苦境。原以为自己就算是苦命的孩子,然而在高明面前,他的苦衷就不值一提了。
高明婶婶的吼叫很快引起隔壁邻居的注意,一些老人家也出了屋子,拄着拐杖靠在墙上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二楼的窗户打开,一名四十七八岁的中年男子伸出脑袋,皱着眉头问:“你在那下面瞎叫唤些什么?”
这男人正是高明的伯伯,高高痩痩,留着短胡须,不过也可能是忘了修理。看上去说不上英俊,但也不难看,也不是凶狠之辈嘛。他正和几个人打麻将,实在听不下去了才伸出头观望。
“你快下来,”高明婶婶说:“那报应儿走了也不让家安宁,还让同学来家里闹事。新年大吉地,跑到我家来嚎什么丧啊……”
“妈的,”听闻和高明有关,高明伯伯脸色一变,暗骂一句,丢掉麻将走下楼去。
径直来到陈亚东跟前,高明伯伯二话没说,他拽住陈亚东的胳膊肘就往外拉,边说道:“走走走,我家不欢迎你们。马上滚!”
陈亚东站在原地没动,眼中闪光顿现,奋力挣脱他的手掌,怒目圆睁,瞪着高明伯伯。
“嘿诶,还有脾气了,你他妈别不知好歹啊!”高明伯伯指着陈亚东的鼻子说:“我告诉你,今天别惹我发火,不然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陈亚东说:“你是想打人么?就像虐待高明一样!”
高明就是他们的一道伤疤,陈亚东这话就如一把火,点燃了高明伯伯那只火药桶。他咬牙切齿,毫无预兆,抡起巴掌朝陈亚东扇去。
陈亚东丝毫不退让,也没有要闪躲的意思。然而,他的巴掌只停留在了陈亚东的脑门处。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不想扇,而是根本扇不下去。
高明伯伯一惊,下意识扭头一瞧,正对上袁宏那双凶狠的目光。
“想打人是么?你选错了对象。”不知何时,袁宏来到陈亚东身旁,抓住高明伯伯的手腕。他爪子一翻,突然用力一拧。
“啊,”只听见高明伯伯一声惨叫,身子半弯下去,死死地抓住袁宏的手。
“滚!”袁宏向前一递,高明伯伯身子向后一踉跄,凌乱地走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楼上的那些牌友们看得真切,预感大事不好,一窝蜂地涌下来。
高明伯伯脸色涨红,翻身从地上爬起,恶狠狠地瞪着袁宏,歇息一会儿,感觉面子实在挂不住,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打倒,将来怎么在村里人面前抬头?
他没有扑向袁宏,反倒是冲进屋里,不大一会儿,竟提着一把菜刀冲出来,指着袁宏说:“你他妈的今天我要你死。”
同村的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手忙脚乱拦住他说:“强哥,使不得,你不要冲动!”
高强奋力挣扎,气乎乎说:“你们给我放开,让我劈死这他妈哪儿来的野种!”
这是要闹出人命的节奏啊!同村的那些人哪敢放手,几人死死地抱住高明伯伯的腰身。另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冲着袁宏和陈亚东急切说:“你们俩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赶紧跑啊!”
袁宏纹丝不动,笑吟吟看着失去理智发疯般的高明伯伯说:“你们别拦着他,放他过来。”老子正好称机为高明出口恶气。像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他还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