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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肯任劳任怨供他使唤的贤王,皇帝明显对荣王戒备森严。可是,捉拿乱党之事刻不容缓,他实在是进退两难,思前想后之下,只得放权。将兵交给荣王,他这龙椅可就坐不稳了,相较之下,唐毅他虽也同样不能全然放心,万般无奈之下却也只能暂且委以重任了,于是,勒令唐毅即刻出发,缉拿乱党并救出贤王!
唐毅推辞不过,只得走马上任。他原就是边陲将领,兵马大元帅,前皇亲封的上将军,军事指挥作战经验老道,反叛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如何与之匹敌?耗费月余,终是平定湖广一带,只剩余几股人数不多的残党余孽。但贤王却自此再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生死未知……
前朝风云突变,后宫也绝不会风平浪静。
沈嫣在入宫之前就同贤王交情匪浅,自从贤王被贼寇掳去之后,她日日愁眉不展。
其实,曾经她甚至都已经犹豫是否嫁给贤王了。两人本就志气相投,又颇有缘分,贤王也向来恋慕于她,曾写诗赠她,几乎差一点儿就芳心暗许了……但也就是那么一点儿,她就入了宫。
彼时,仍然年少的沈嫣甫一入宫,并没有受到特别的优待。宫中比比皆是身份背景强于她的,说起美貌,唐贵妃艳冠京都,她怎么都没有料到在御花园的惊鸿一瞥,皇上俊美得如同神君,只一眼,刹那芳华,从此她和皇帝两情相悦。
后来在骊山一行,皇上大摆筵席,她再一次迎面遇见了贤王。
贤王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般淡雅如菊,望着她的目光仍然盈盈可诉,他甚至连正妃都没有娶,答应了正妃之位与她,他说到做到!当贵妃对她发难的时候,也是他立马当先地替她说话……他待她这样至诚至信,可他自己是生是死都没人知道,这简直令她百抓挠肝、愁云惨淡。
所以一听由上将军亲自领兵,她骤然燃升起了希望,可伴随着捷报一同而来的噩耗,却是根本没有寻到贤王,连一丁点消息都没能打听到,顿时令她大失所望!
贤王未能跟随大军归来,但他的在大理寺的职务却不能等,好在前面荣王已接手,他就顺势继续接任下去。当然,这是实缺,对于荣王来说是好处,是他留在京城不至于被遣回封地的契机,可对皇帝来说就未必了。
总之,如此相安无事,直到四皇子五岁的时候,皇帝再也按耐不住了。
自打元后瓮逝,皇帝再也没有封后。不是他没有封后的打算,而是他只想封沈嫣为后,只可惜,沈嫣吃亏在身份上,终究是差上一成,后宫诸妃俱都出自门名,皇上要是敢冒大不韪,他相信马上就有会御史台的奏疏压得他满案头都是……
他终究是力怯了些。
如果这个时候贤王还在身边就好了,至少还能给他出出主意!
一想到贤王,皇帝马上就想起专权的荣王,这两兄弟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然后,他就更想念贤王了……
皇帝背着手迈进永和宫,不出所料地听到里边温馨的说话声,是已经贵为德妃的沈嫣在教四皇子背诵论语。
沈嫣一手抱着大公主,听李昱背书,间或飞一眼过去看六皇子李晟有没有从床头跌下,忽然瞥见门槛一抹明黄的身影,在转头的同时,脸上挂起了温柔婉约的浅笑。
“皇上来了也不吱一声,快些进来。”她边说边起身,顺带让人把三个孩子都带下去。
皇帝听着他最心爱的皇儿挨个地唤他“父皇”,心里一阵熨帖,暖洋洋热烘烘的,连带着方才的阴郁都不复存在了。
他握住沈嫣的手,挨着她一块儿坐下,拥着她紧紧地抱着,口中喃喃道:“嫣儿,只怕还得委屈你了。再等几年,只要朕将兵权收拢,再将一干逆臣贼子全部罢黜,朕一定让你做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沈嫣一听,心尖颤了颤。
这话皇上虽已说过不下数遍,但每次听到,都会不由自主地想着她皇后的朝服,想到她能堂堂正正地站在皇上身边,再不用看人脸色,再无人敢对她发难。她安抚似的轻轻抚摸皇帝的胸膛,脸挨着他的,闷声道:“妾不论怎么样都好,只要皇上在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皇上听后大为感动,抬头看着她出水芙蓉般清丽的脸庞,忍不住抓着她的手,动情地轻唤“嫣儿”。
“皇上。”沈嫣痴痴地望着他,咬了咬下唇,恍惚中面带犹豫地道:“如今这样就很好了,嫣儿也不觉得委屈,可是天承怎么办?今日他国子祭酒又说了一回,这才挑灯夜读,看着他这样,我真是心疼……”
国子祭酒师从陈太傅,也是铁骨铮铮的老臣,行事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在众多皇子中,唯四皇子和五皇子年纪相仿,不仅同年,出生前后只相差几个时辰。然而,也不知是天资有限,还是因为四皇子早产的原因,在识文断字上,却是落后五皇子一截。
五皇子是陈贵嫔所出,只是沈嫣忘了一点,陈贵嫔的父亲是陈太傅,祖上数代出过的进士数都数不尽,那是真正的书香世家,名门之后。陈贵嫔自己就是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暂且不表,诗书礼易都有名师教导。五皇子是她的命根子,自打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有唐贵妃从旁教她何谓胎教,他从去岁和四皇子一同去国子学的时候,实际上已经等同上过学前班了。何况五皇子在读书上本就天分过人……
一比较,四皇子李昱确实相形见拙了!
这一点,皇帝也不是不知,但这个时候听沈嫣提及,心里总归不是滋味。毕竟对他来说,四皇子才是他真正爱的儿子!
对了,既然无法立后,不如先立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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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霸气贵妃
翌日早朝,以顾命大臣为首的保皇派忽然上书,奏请陛下设立储君位。
“臣等思前想后,深觉储君立,则天下安,乃立国之本,以定民心,还请皇上三思啊!”
帝制时代,皇位继承人的确立,事关皇权传承、国本巩固。皇帝膝下如今已经有六个皇子,年长的十九,年纪最小的而今三岁,早些立下储君倒也没错。
荣王掀了掀眼皮子,似笑非笑地道:“未知哪位皇子入卿相之眼?”
那胡子花白的卿相闻言一瞪,随即拱手面对皇帝:“此乃皇上家事,当然全凭皇上做主了。”
此事由皇帝暗箱操控,皇帝嫡系一脉自然是跟着皇帝站队,皇上说谁就是谁。果然,皇帝一听,心中欢喜,面上也不由地展露了轻松的笑意……
可皇上即便此刻不说,他心中人选究竟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然而,这对有些人来说,绝不是什么幸事。
“此言差矣。”陈太傅目不斜视地站将出来,直挺挺地那么一站,身为老臣子的傲骨就显露出来了:“自古立嫡立长,先论嫡庶,再论长幼。皇上并无嫡子,论理,大皇子乃庶出长子,就算不论长幼,贵妃所出的三皇子身份上最为适合。”
这话说得皇帝顿时脸色一变,可陈太傅此话说得看似不偏不倚,皇帝就是再不能认同,一时却拿不出话来反驳,于是看向保皇派系,使了个隐晦的眼色。
朝堂一时掀起立储风波,朝臣众说纷纭,始终不能定论。
可皇帝明显并未放弃。散朝之后,传召数名朝臣觐见,秘密拟定圣旨。
午时刚过,国子监又到了骑射的课程。同往日那样喧闹,皇子和伴读、还有其他的皇亲国戚及朝臣后代,几人三三两两拢在一处有说有笑,径直到了操练场。
五皇子李泽是天生的读书料子,可说到骑射驭术却根本就没那个天分。一开课,众学子轮流射箭,轮到李泽的时候,顶着大阳天,微眯了眯眼,看着远在八丈外的箭靶……不过区区八丈,对于练过几下子的人来说或许易如反掌,但对李泽来说,却难如登天,尤其他年纪还小,加上本来就手无缚鸡之力,能拉起弓都算不错了。
他手举一把初学者专用的反曲弓,满头的冷汗,咬一咬牙,下一瞬,箭矢从弓弦飞出,定睛一看,只见箭矢径自插入箭靶前的沙土之上,压根连箭靶的边都没碰到!
身旁一阵窃笑声,他就算不扭头去看也知道是李昱的几个伴读!
“嗤~这么点距离都射不中,五皇子不是读书很行吗?”
“你懂什么?不过会背两本书罢了,最多也就是个书呆子!”
李昱见李泽羞得耳红面赤,轻咳一声,扭身走向李泽:“五弟,骑射若是不会,我让我师傅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