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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同时丢给苍狐一个冰冷的眼神之后,刘渊桦就把她塞进了电梯,果断按下了楼层按钮。
由于是工作日的原因,宽阔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初秋的正午还显得有些闷热,走在阳光底下的苍狐却是一脸苍白,无精打采。
“电梯……果然还是好可怕啊……”
身后的刘渊桦板着一张脸没有理她,就像是没听到那虚弱的感慨一样,却沉默的从她手里拿过那张便签纸看了一眼,而后他便走到苍狐前面,冷冷丢下一句“跟上”就往前走,不过相较起他那锐利的气势,刘渊桦的速度却并不快,甚至比平时的步速还要慢上几分。
看着那高大的背影,即使神情委顿,苍狐还是忍不住轻轻笑了。
便签纸上记着的地方是一个八十年代建成的小区,几栋居民楼整齐的围出一个还算宽阔的四方空地,再加上几株几十年的老槐,就算是这小区的全部了。没有什么公共健身器材,也并不像近些年的新居民区那样有严格的物业管理,要想进去根本就没有任何难度。
先前电梯造成的不适已经退去,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区的格局之后苍狐就准备直接进去,刚向着绿茵丛生的小区迈出一步,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正好也往这边走了过来。
穿着打扮十分平常,脖子上却挂着条十分突兀的金链子,一脸横肉满目凶光,远远的就能感到一身的痞气,注意到苍狐和刘渊桦的存在后他看了这边两眼,目光在刘渊桦身上略微停留了一下,而后他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没做,转身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小区,轻车熟路的走向里面的单元楼,似乎是这里的住户。
刘渊桦并没有在意那个男人,却听见身旁的苍狐发出一声小小的悲鸣,转眼正见她身子一晃就要倒下,刘渊桦眉头一皱忙一把拉住了她。
“喂,怎么了?”
靠着刘渊桦勉强站住脚,苍狐捂着自己的左眼,眉头有些痛苦的皱了起来:“……‘恶念’……”
眉头微动,看了一眼走远的那个男人,刘渊桦低声问:“要剥离吗?”
苍狐摇了摇头:“毕竟还没有‘化怪’,我无法干涉……”
皱起眉头,刘渊桦有些焦躁的咋了下舌,却看见那个男人走进了他们本准备去的四单元,不由眯起眼睛注视着那边,就好像他能透过墙壁看见楼梯上行走的男人似的。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对苍狐冷冷道:“他进了三零二室。”
四单元三零二室。
这是写在那张便签纸上的地址。
那个中年男人,多半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虽然是自己亲眼所见,但刘渊桦还是有些意外的眯了下眼睛,毕竟那男人不仅在外貌上与敬罗看不出半点相似之处,就连气质都是完全相反,实在是难以想象那种一身痞气的人会是彬彬有礼的敬罗的父亲。
会不会是认错了?
正想将这话说出口时,一垂眼却看见苍狐的脸色比刚从电梯出来时还糟,刘渊桦沉吟了一下,便道:“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找他问问。”
苍狐摇了摇头:“不,还是我……”
“待着。”
“可是渊桦你明明就没有耐心跟别人讲话……”
“我会忍着不揍他的,行了吧?”
皱起眉头,刘渊桦的声音已经变得不耐烦了起来,根本就毫无说服力,这让苍狐苦笑了一下,但是看着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把苍狐提溜到小区的槐树底下坐着,刘渊桦便走向了四单元,百无聊赖的苍狐就抬眼打量起四周来。
要论小区公共设施,这种八十年代的小区绝对比不过现在新建的小区,但有一点却是新建小区无法比拟的,那就是绿化。
小区建成之初甚至可能更早就种下的槐树如今已是枝繁叶茂,几株老槐枝叶交错几乎完全阻挡了炎热的阳光,再加上这里的居民现在多半都已经退休了,有大把闲暇时间的他们就在大家公有的空地里弄些花花草草什么的,放眼望去满目青翠,简直跟一个小花园没太大区别了。
随意打量之间就看见居民楼里走出几个花甲老人,几人像是老相识了,彼此打了个招呼就慢慢走到旁边最粗壮的老槐底下坐着,东一言西一语的闲聊起来。
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四单元,苍狐想了一下,便起身向着老人们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没两分钟她就跟老人们熟稔的谈笑起来,然后话题慢慢的就转到了四单元三零二室的住户身上。
老人们说,那个男人就是敬罗的父亲。
敬罗小时候就住在这个小区,所以当苍狐提起这个名字时老人们并不陌生,那个年代邻里之间关系密切,哪家的小孩都是大家一起看着长大的,像敬罗那样乖巧懂事的孩子就更是让人印象深刻,虽然多年不见,回想起来老人们都还是显得十分喜欢。
但是提到敬罗的父亲时,他们的态度就完全不同了。
“那个男的,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
第十七章
兴旺小区四单元三零二室,这是敬罗小时候居住的地方。
敬罗的母亲曾是纺织厂的女工,温柔贤惠,待人和睦,很受四邻喜欢,而敬罗也从小听从母亲的教育,尊老爱幼,懂事礼貌,总是大人们教育自家孩子的典范。
然而敬罗的父亲,却是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地痞流氓。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敬罗的母亲那样贤良温柔的女性会嫁给一个没有丝毫道德可言的流氓,大家都传言说她是受到了男人的威胁才不得不屈从的,不过真相谁也不知道。
但这男人的人品大家却都确实的看在眼里。
男人没有工作,也没去找过工作,成天就是在外闲晃惹事,常常一言不合就取出凶器跟人斗殴,下手极其毒辣,每次都是打得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才会停下来。家中一切开销全都靠敬罗的母亲一人支撑,偏偏游手好闲的男人还喜好赌博,就总是不断的从敬罗母亲那里拿走一笔笔钱,导致这个家庭一直都处在极其艰难的状况,他却对此视而不见,一旦没钱可花就会对敬罗和敬罗母亲拳打脚踢,极其难听的骂声可以传遍整个小区,每次都是义愤填膺的邻居群起阻止才勉强平息下来。
看不下去的邻居曾经悄悄的建议敬罗母亲跟他离婚,可是不知是畏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敬罗母亲一直都没有这么做,她就一直这样默默的承受着,为了维持家计又同时兼任了好几分工,人很快就消瘦了下去。
当敬罗年满十二岁,也就是大约十五年前时,一切却都改变了。
男人入狱了。
原因是他杀了一个闯空门跑进他家的强盗。
按说这种出于保护家庭而犯罪的举动都会受到四邻的同情,可是对于这个男人入狱一事,大家非但没有同情,反而交手称赞,而且他们深深怀疑男人根本就不是为了“保护家庭”才杀了那个强盗,而是因为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暴力倾向了所以才动的手。
但真实情况谁也不知道,也没谁真的去问过男人,大家只是对于男人竟然会去自首一事好奇了一阵子,而后便平息下来了。
更令大家在意的,是敬罗母子俩的情况。
那时候由于男人不断的赌博,敬罗家已经负债累累,总是会有凶神恶煞上门讨债的人,虽说在这个时间男人入狱并不会改善他们家的情况,但好歹也不会再增加负债,这起码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身兼几份工努力了三年多后,敬罗母亲总算将所有外债还清,而后为了升上高中的敬罗,她便搬离了这个小区,离开了那还属于男人名下的房子,之后大家就再没见过这母子俩了,只是大概三年前听说敬罗母亲因病过世,想来也是那些年操劳过度留下了顽疾所致,大家着实唏嘘了一阵子。
“听说现在小敬罗出人头地了,有时候电视上也能看到他,一表人才真是让人欣慰,要是他母亲也能看到就好了……”
看着摇头叹息不已的几位老人,苍狐看了看三零二室,询问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狱的?”
“半年前吧。原本是判了十六年的,但好像因为那个什么……什么来着?”
“‘减刑’。”另一个老人接话道,“听说是在牢里面表现不错,减了一年多,这不就提前出来了嘛?”
“对对,就是那个!唉……什么‘表现不错’,我看他根本就没有丝毫悔改,一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