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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31】傻蛋的浪漫
“是牡丹蚕丝画,原本摆放在衣柜右侧的那幅。 ”白煜也恢复了镇定。
这么一说,安天晓便有印象了,方才砸地有声的该是那胡桃木制的比一人还高的大画框。
安天晓忽然有所发现的把身子往蚕丝画那边挪,半俯身子凑地上的画嗅了嗅,疑惑道:“你有没有发现这画有香味”
“在画中用点香,可使赏画之人色香同感,并不奇怪。”黑暗中,白煜的声音淡淡。
“是吗百花宴第一的奖品,同是牡丹蚕丝,可就没香味。”安天晓喃喃自语,她这人日子简朴,不喜风雅之物,闺房中不曾有过什么摆设,在百花宴时所得的奖品乃是她自有的唯一名画,是以她记得那一幅没香味,便以偏概全,以为世间所有同类的东西都没香味。
事情一般都是这样的,不提起时觉得没什么,有人提出来便会引起注意,安天晓这么一说,倒也引起了白煜的注意。
“这香味却也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你方才才说不奇怪。”
“牡丹画,一般用牡丹香,可这上面没有牡丹香。”
安天晓又嗅了嗅,一下子便认出了这是何种香味:“这是阴香,阴香树上果实的果香。”
阴香树很常见,尤其是山岭之中随处可见,暗月山就有不少。
“画上是牡丹,沾染的却是阴香。”白煜的语气若有所虑,安天晓听出了其中怀疑。
“阴香与蔓萝香,有联系”
“恩,兴许是”
那一夜,一番正经的讨论后,两人便离开了月素宫。
没想竟有一人等在了门口。
那人穿着她当初给他的浅褐色下人衣衫。
之前安天晓还曾经想,若傻蛋回来了,该如何惩罚他的不辞而别,好歹他是她收回来的下人,她这个当主子的怎么也得有个赏罚分明的主子样。嗯,是吊起来毒打,还是脱裤子杖罚
然而,在那一夜,傻蛋终于又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出现,她虽有失而复得的惊喜,却没有了好好“教训”一番的兴致。
她心里清楚,是因为,白煜。
回静王府的路上,三个人,谁也没有说些什么。
日子好像恢复到离宫坠崖之前,那种平静。
静王府里,傻蛋在保持着不会打扰安天晓、也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距离,保护着她,安天姬整天出入白煜的倾天居,只是都做了些什么,好像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傻蛋大概是知道安天晓对自己失踪的事有不高兴,不然,这个主子是不会那么多天都对自己不冷不热,也没问他到底去了哪。
当然,他不知道,他主子的不开心,除了这事,更多的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于是在某一天,不傻的傻蛋终于决定要做点什么让主子高兴,遂把安天晓带到了一处空旷的山岭。
一路上,安天晓虽不知道要去哪,更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她一句也没问,因为她知道傻蛋不爱言辞,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说了也一定是惜字如金,要她慢慢参透答案,还不如直接跟去,反正总会有答案的。
“哇”安天晓眼睛亮了。
眼前是一只巨鸟图案的风筝,说是巨鸟,那是因为这风筝庞大的程度足可以在上面平躺好几个人。
可是,这么大的风筝,能飞起来吗
安天晓这么想,同时也就这么问了:“这么大的风筝,能飞起来吗”
“试试。”
傻蛋把风筝举起,安天晓这才发现巨鸟下面是事先做好的大木框架,框架除了支撑着巨鸟,还有前部的扶手和后部的脚踏。
安天晓一下子便明白了这风筝的用处,全身血液都兴奋了起来。
她迫不及待的攀上了风筝,还不停的问:“是这样吗是这样吗我这样扶对不对怎么飞起来”
在她的连番炮轰底下,傻蛋却不急不迫的用行动教她,尽管言语依旧简练。
他从她的身后,一双大手绕到她身前,为她的一双小手扶正位置,巧成了状似某人从后拥了某人入怀之姿。
两人本无多想,却在他的胸口无意贴到她的后背之时,双双脸红。
傻蛋的手微微一颤,却没有松开。
安天晓一直没停的小嘴终于戛然而止。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
一股熟悉的气息围绕着,可是她分明是第一次与傻蛋这样接近。
“这样,对了。”傻蛋从她身后离开。
“哦。”安天晓为那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困扰,一时间也没再多话了。
傻蛋用内力把巨型风筝推至空中,待到了一定高度,他才自己一跃而上,落在了安天晓身边的空位。
这风筝,正好是两人的位置。
身处高空,在风中呼啸而过,能见得视野更加广阔,俯视身下的帝京,繁华富饶、流光锦绣的一国之都,也尽在眼中。
所谓天下,不过如此。
而人,更是渺小如蝼蚁。
蓦然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话:“人生苦短,有些事,无法承担,与其执着于表面的对错,不如忠于内心的喜恶。人活着,不必凡事都争明白,放开自己,随心而为,不怨不悔,方能高飞。”
人活着,不必凡事都争明白
放开自己,随心而为,不怨不悔,方能高飞
师傅,我好想有点明白了。
安天晓突然发自内心的笑,侧头看傻蛋:“傻蛋,多谢你。”
傻蛋自然不明白安天晓欢喜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不声不响消失了很长时间,对方没有责怪,反而道谢,他不禁心生歉意:“对不住。”
“不,傻蛋,多谢你。”
“谢什么”
“多谢你让我在这没有牵绊的高空,自由了一回,让我看清楚了,很多真相。”
“嗯”傻蛋虽不是真傻,但也不是安天晓肚子里的蛔虫。
她的话,若他能懂就是聪明蛋了。
但安天晓不打算解释:“就是多谢你让我美梦成真。我从小就希望能像这样在天空自由飞翔。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师兄,他曾经答应我,要做一只很大的鸟,带我飞上天,俯视苍生,睥睨人间。然后我想,大鸟怎么做大鸟不是养的吗怎么会是做不想你如今给了我答案。”
这大鸟不是真的鸟,当然不是养的,而是做的。
安天晓也不知何故,说着说着便成了倾诉旧事:“说起我那师兄,他也不知道是咋的,离开暗月山四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还说什么带我飞上天,没口齿,怕是早把我忘记了。”
“他”傻蛋的眸光从她脸上掠过,“他”字后面的话说得极低,好像是“有”还是“没”,安天晓没听清楚,那字已于风中飘散。
“哈你说什么”
傻蛋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安天晓也没再追问,反正傻蛋又怎会知道大师兄的事情呢他不过乱说罢了。
安天晓在旁边近距离的看着傻蛋,当傻蛋侧脸到某个角度时,她一时竟觉得有点像大师兄,但随即又觉得不可能,傻蛋当初只是一个乞丐,大师兄怎可能是乞丐。
当年,大师兄满师下山,她拉着他衣袖说想看他真容,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师兄最终没有摘下那硬邦邦的银色面罩,但也答应回家处理好家事后便回山上陪她,到了那时,他一定会以真容见她。
可是啊,人都没出现,还看什么真容。
晃眼四年,当年大师兄的翩翩身影,她都快要忘记了。
一定是突然想起大师兄,正好傻蛋又在身边,她才会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傻蛋,你前段日子,去哪了”安天晓终于在高空之中、心情不错的时候,问了这个两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会问的问题。
傻蛋深深的看着她,很认真的回答:“回家。”
“你恢复记忆了”
“一点。”
“一点就是多少”
“一点。”
“”
好吧,安天晓不得不相信,此人记忆尚未恢复。
那一点,可能只是记起了家在哪。
“你家在哪”哪怕是只有这么一点,安天晓也不放过。
傻蛋摇头。
摇头就是没有的意思
莫非他家遇到什么不好的变故了
如此一想,安天晓一惊之下,差点没扶稳要从高空掉下去。
家没了,他一定很伤心吧。
安天晓果断结束这个话题,然后很来劲的问:“那再飞高一点,飞远一点,可以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