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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何以不帮陛下是因为娘”安天晓眼神黯然,最后一个字说得特别轻,怕会刺激到父亲。
她知道,母亲一直在父亲心底最不愿提起的痛处。
安怀石果然心里一下咯噔,脸色惨如白纸。
“我没有骗陛下,我不是故意不帮他,而是我委实还没能完全解出预言之意。”他避重就轻了。
但这次,安天晓不会轻易让父亲糊弄过去:“爹,我想知道,为何娘会成为陛下的妃子”
安怀石知道已经无法继续隐藏,于是便缓缓道出真相:“十八年前,那时元承皇帝还只是个皇子,他一次出宫遭遇刺杀,为你娘好心所救,事后想纳其为王妃,但那时你娘与我早已情投意合订下婚约,先帝一向重德行,又重我是开朝功臣之后,没如他所愿,不料三年之后,他兵变成功,推翻即位不久的新皇他的嫡亲哥哥。”
“于是便没人能再阻止他娶我娘,即便我娘已为人母。”安天晓心里默默算了算,“那时候我才一岁吧”
“不,还不到一岁。”脸上已有些岁月痕迹的安怀石,好像瞬间又老了几年。
关于他妻子月素的事,他很少在人前提起,即便是在两个女儿面前也只是含糊的说“你们的娘早死”。有时候,女儿思母心强,想多问几句也会被不耐烦的喝止,以致姐妹俩对自己的母亲一点都不了解,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
久而久之,姐妹俩不敢再问,都以为母亲曾做过对不起父亲的事,才导致父亲不愿回忆往事,没想真相竟是如此。
“所以,爹,您自知若有一天能推演出预言,也是不会心甘情愿告诉他的,对吧不然,爹不会被他赐死也甘之如饴,因为在安家尽忠与感情私仇之间,爹您无法抉择,是以不如一死了断。”
在大牢之中,安天晓便已看出父亲无意抗辩,若他有意求生,绝不会没想到权宜之计,以继续研解预言为借口,救得元承帝给予生存的机会。
安天晓顿了顿,双眸低垂,放低了声音:“爹,兴许被破坏了的爱情让你感觉到绝望,但,您可否为了我和姐姐,给生命重燃一些希望呢”
安怀石怔怔的看着女儿,神思几度起伏,有些话在唇边徘徊了好几回,却始终没有谁出口。
女儿,爹不是因为绝望而横心赴死,可是我又该怎样告诉你,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呢
良久,安怀石稳住心神,淡淡的道:“天晓,你就别再管此事了。”想了想,又笑道,“天晓,爹记得你以前常提起那个跟你一起在暗月山学武的大师兄,你是喜欢他的吧”
多年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曾陪伴过安天晓下山回家,安怀石一眼就看出此人是人中龙凤,他日必成大器,又旁敲侧击知晓他对自家女儿有意,早就盘算着日后把女儿嫁给他。
安天晓哪知父亲多年前已有这个心思。
她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父亲突然会转了话锋,半晌才被这问题驼红了脸颊,她低着眼,咬唇微笑:“爹,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但其实,大师兄离开暗月山已有四年,兴许早已忘记有这么一个小师妹了。
“你也二八年华了,爹就替你作主,让你嫁了吧。”
对于安怀石突然提出的这档事,安天晓心下大惑不解,爹爹怎么就迫切的想她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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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17】杀母疑案
“爹说的是什么话姐姐都还没嫁,怎么就轮到我了”
“你就少担心了,你姐的亲事,爹也会安排。 ”
“反正我是绝不会抢姐姐的头。”
“好,好,你们俩一起嫁,可以了吧”
父女间的话题才转轻松了一会儿,外面就有人来报:“老爷,七皇子到我们府上来了。”
七皇子
宁王,白墨。
安怀石立即起了身,打算出去迎客,可随即又听到来报的下人继续道:“七皇子不是来找老爷的。”看了看老爷身边的二小姐,“应该是来找二xiao姐的,因为他说想见我们府上的一个叫晓儿的丫鬟。”
那个比她还小的小子,找她干嘛呢
安府客厅。
只有安天晓与白墨二人。
“晓儿姑娘,冒昧来访,还望见谅。”白墨恭敬有礼,大概是皇家教育良好,虽然年少,但却没有想象中皇家子弟的骄横跋扈,给了安天晓一个不错的第一感。
“奴婢惶恐,不敢与宁王殿下谈见谅,殿下若有事,不妨直说。”换好一身丫鬟粗衣的安天晓低着头,卑微的回答,真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那本王就开门见山了,本王想求教姑娘,在百花宴上,姑娘所写的诗,是从哪位前辈身上学到的”
“殿下为何有此一问”安天晓开始为白墨添茶。
“实不相瞒,那日百花宴,本王已认出,姑娘是本王的同母姐姐。”那语气不是一般的笃定。
安天晓拿着茶壶的手一抖,茶水落偏在茶盏旁,继而顺着小几奔向白墨,沾湿了他的衣袖。
她没想到白墨如此直接。
其实她听到白墨来找她的时候,她便想到了白墨的身份。
生母是元承帝最宠爱的妃子,且曾为人妻,不是那个叫月素的月妃娘娘,还能有谁
然,白墨对自己母妃的事又知道多少呢他来认她的原因又是什么
安天晓放下手中茶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其实那衣袖只是湿了一点点。
“姑娘你请起。”白墨弯身扶她。
她执意不起:“殿下,奴婢身份低贱,怎可能是殿下的姐姐呢”
少年扶她不起,索性撩了撩衣摆,一屁股坐到地上,坐在她身边。
安天晓被他出乎意料的举动引起了目光,抬眼正好也对上白墨的视线。
两人彼此对望,忽然都觉得对方竟与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
半晌,默契般的噗嗤一笑,都站了起身。
“别装了,再装下去就不像是百花宴上睥睨群芳的那个你了。”白墨坐回到客座上。
“那天你想得到我的诗,也是因为月妃娘娘吧”安天晓站在两步以外。
“还叫月妃娘娘你是不相信母妃是你娘,还是你相信却不敢承认”白墨认为她没有否认的必要。
“我相信与否或承认与否,重要吗”人已死,心里承认就够了,太张扬,恐怕也会惹麻烦上身,眼下父亲的事已经够麻烦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母妃的死”
“被静王的母妃毒死的,不是吗”虽然她曾听白煜感叹过他的母妃是被冤枉的,但依传闻所说,凶手就是她。
静王的母妃,韩妃。
“我也一直以为是这样,但我不久前在四哥的府中无意间发现,母妃临死前,曾留书给韩妃,托她照顾尚在襁褓中的我,还有宫外的你,是以我便怀疑母妃的死另有别情。”白墨从宽袖中摸出一张发黄的纸,递了给安天晓,“这是我偷偷拿来给你看的,四哥不知。”
铺开,里面端秀的几句话,彰显着留书那人的优雅秀气。
“冰心姐姐,月素自知难逃一劫,望你能替我照顾我儿,与女。姐姐恩情,月素来世再报。”安天晓轻轻的把纸上话语念了一遍。
母亲在死前就料到自己会死,那原因只有两个,一是自尽,二是明知会遇害却无法阻止。
若论前者,那可能性很低,一个女子愿意抛夫弃女入宫为妃,或是薄情,或是忍辱负重。能忍辱负重的人固然不会寻死,当然,她也不会相信母亲薄情,但退一步来说,即便如此,这样的女子也不会轻易寻死,何况她才刚生下儿子,根本没有死的理由。
不是前者,便是后者,该有人蓄意谋害,而且凶手在后庭的地位一定比妃位高,甚至连深爱母亲的皇帝都要忌讳三分,才会阻止不了悲剧发生,韩妃地位似乎还不至于此,况且,若是韩妃所为,母亲断不可能把自己的骨肉托付与她。
白墨的怀疑没错,极可能另有其人,但眼下应确认一下此信真伪。
“殿下确定这书信不是别人伪造的”
“不会,我比对过母妃的笔迹,不会有错。”白墨很肯定,让安天晓无从怀疑。
“殿下,娘亲的遗物都在你手上吗”她记得白墨出生后不久,娘亲便离世,他怎会有娘亲笔迹可以比对
元承帝大约是不会把娘亲遗物外流,他连娘亲尸体都要留着,其他相关物事定必也原封不动躺在月素宫。
莫不成白墨也进去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