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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梓靖实在是不敢恭维褚樰依比喻的能力,连忙转移话题,“周五什么事?”
“周五有个很隆重的活动,非你不可。”褚樰依神秘兮兮笑了一笑。
他以前从未这么细细观察过她的笑容,此刻才觉得这般与众不同。
她不是凌霄花,她是向日葵。
她的笑容强烈,总是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但又不牵强不霸道,是那种使人甘之如饴的美丽。
螓首蛾眉。
领如蝤蛴。
齿如瓠犀。
胡梓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忘返。
只愿像这样天真活泼的人能够永远开心。
也希望她永远都会有这样的期待,对他。
“周五的会议取消。”他收起手机,又重新将视线定格在她远去的背影上。看得越久,那背影的模样便印的更加深刻。他也不知是何时开始,想要定格这样的背影。
他排斥这些日子以来时时出现在梦醒边缘的背影,那些血腥和屠杀,他不想面对。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那背影在眼前摇摇晃晃,脑海中是辨识不清的余音。只觉得脑袋又开始撕裂般的疼痛,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一只手撑着墙面,另一只手扶上额头。
透骨酸心的折磨化作了心口无止境的绞痛,全身发冷,手心奔沁冷汗。
意识终究在这绝望的疼痛之中渐渐消散了……
他有多痛苦,可是他喊不出,胸腔之中时时有一把尖锐的刀在生长,切开了他的血管。
褚樰依听见身后那“扑通”一声,再回过头时,已经看见胡梓靖倒在地上。他的眼睛望着她的方向慢慢合上。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宛如一具尸体,就像第一次他们见面的情景。褚樰依抱起他的头,立马拿出了一朵花瓣喂到他口中。
她喊得声嘶力竭。“快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
“快点有没有人!”
“救命!”
“人都死了吗!出来个人啊!”
“胡梓靖你醒醒,你不要睡……”
胡梓靖,你不要死……
他的嘴唇微微动着。
“你说什么?”褚樰依贴近耳朵,以便听得清楚些。
“……放心……你不会守寡的。”胡梓靖半睁着眼睛。
此情此景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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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同生共死
“只是短暂性昏迷了,没有什么大碍,目前还不清楚原因,需要做进一步调查。”医生的这一笼统的解释并没有得到理解。
“你知道医生的职责就是救命。胡梓靖要是醒不过来,这条命你是赔不起的!”褚樰依一时情急,扯着医生的衣袖威胁道。
“我……我一定竭尽全力……”医生被吓得连退几步,结结巴巴答应下来。
“竭尽全力?你记住,你们同生共死……”
言下之意就是胡梓靖要是没熬过去,这庸医也得陪葬!
医生怯生生地盯了褚樰依一眼。这二少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哪里有这样蛮横的女人非要他给个说法。但是他仍旧安抚着褚樰依,说道:“好好……好”
胡顾齐还算冷静,许是这样的场面也见怪不怪了。只是之前儿子都是因为打架斗殴受伤才昏倒,这次毫无预兆的昏厥又是为什么?
厉希照旧守在床边,也对医生给出的结论很是不满意,但她此刻没有心思责骂医生,只是盼着儿子能够醒过来。
病床上的人眼珠在转动,大概是对于外界这些喧闹有了一些感受。等到胡梓靖慢慢睁开眼睛,跳入眼帘的是小涣的无邪的脸庞。
“胡梓靖,你睡了这么久,终于醒了……”
“你再不醒来,妈妈要去杀人了……”
褚樰依被小涣的这句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确实是自己太过于激动了些。
声音听起来有些飘飘然,和眼前所看见的景象一样无法捕捉。太阳穴位还是很痛,他下意识把手扶上额角。
“儿子!”厉希的惊喜掺杂着残余的担忧。
他可以从那微红的眼眶中清楚知道,妈一定又哭过了。
他想说些什么话语安慰,可是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全身瘫软。他任凭医生拿着电筒状的东西照射他身体各个部位,再安静地听着医生的结论。
“咳咳……这可能是之前那次受伤的后遗症。”医生整理整理刚才被褚樰依纠乱的衣襟,郑重其事地推测道。
医生的这句话让他想起那个冗长的梦境。现在却是半点儿也想不起来了。他揉揉头,企图回忆起一些,发现却是越想越疼,只好放弃。
“也可能是要恢复记忆。身体受到某些刺激在逐渐恢复记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情感上一直在抵触,所以造成他每次一开始回想就会头疼万分。这种冲突在他体内会让他很痛苦,直到——”医生小心翼翼地飞快看了褚樰依一眼,生怕再说下去她会再度失控抓住他。
“直到什么?”褚樰依听得专心致志。
“直到其中一个战胜了另一个……”医生顿了一顿,看见胡顾齐老爷的犀利眼神示意自己说下去,便大着胆子补充道:“也就是说可能会恢复全部记忆或者是再也恢复不了记忆。”
再也恢复不了记忆?
这可不行!褚樰依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吗?她需要胡梓靖的记忆去复命。
或者可以使用某种药物催化……
“如果强行引导一种结果的话,可能会导致大脑疼痛而死。”
医生最后补偿的这句话让褚樰依冷汗涔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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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花败人死
天空的霞光渐渐暗淡下去,颜色从深红转为了绯红,最后只留下一抹浅浅的粉红色。虽然已经是早秋季节,这个花园却仍旧像是关不住满园的春色。
外面是草木枯黄,落叶纷飞,这里仍旧林木葱茏,芳草萋萋。
万紫千红的野花在这些黄色的泥土中肆意张扬生长,仿佛四季交叠、日夜更替都与他们无关。
她虽然有些许诧异,但此刻心思全然都在那盆记忆之花上。
m界里养着世间凡人所有的记忆。
每一个人来到这世界上,都是一株会开花的草。
记忆的种子,从它落地生根的那一刻就开始扎根。你用什么样的人生去培育记忆,它就会开出什么样的花。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你若热爱生活,便是岁月静好。你若愤世嫉俗,便是苦不堪言。
花开,人生。
花败,人死。
褚樰依一直守护着胡梓靖的记忆花。她清楚地记得很久之前,她把胡梓靖的记忆花栽种在了这里。
她记得是在这个位置,边上还有几株翠竹,她以为能够最好地藏匿这记忆花。可是现在,她寻不到半点踪迹,土地平整得像是没有任何痕迹。
“不可能的……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着。
洛迪把胡梓靖的记忆花交到她手中的时候,曾经再三叮嘱过,这花的生长状况反应出胡梓靖的记忆的恢复状况。更重要的是这关系到胡梓靖的性命。
她坐在地上,也不顾那泥泞的土沾染膝盖,只觉得全身都是湿透的。
湖面像是一个硕大无朋的镜子,倒影里那些花草云雾都死一般寂静。
“怎么?”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湖面的倒影中多了一抹黑影,所有的花草都忽的消失地无影无踪。
“湘小年……”
这久违的名字在耳边响起,她却那么不想听见。
“你在找这个?”
褚樰依马上抬头一看,洛迪的手中此刻正端着一株花。
她听见自己黯哑的声音从喉咙处传出来,像是久未降雨的田地得到了一杯酣畅淋漓的甘露。“这是他的?”
洛迪眼中显然的不悦让她明白自己的失控。她调整好了情绪,慢慢站起来,语调尽量压抑得平静些。“我以为我把胡梓靖的记忆花丢了,我担心完成不了任务。”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洛迪冷眼看着她,慢慢地慢慢地,他的另一只手摸着那株记忆花,一只大手掌将盖未盖。
她看着洛迪的一举一动。她知道那是洛迪在测试自己有没有欺骗他。
只是觉得胸腔内的心像是被一张巨大的网给网住,绳子越勒越紧,她喘不过气。
但即使窒息也不能喊停。她告诉自己。
洛迪的那只手终于覆盖在那株花上,猛地一捏,五指摩挲,最后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