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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箫教子,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良民,自忖这份心愿,并不违犯本门门规和五岳剑派的盟约。”
费彬冷笑道:“如果人人都如你一般,危难之际,临阵脱逃,岂不是任由魔教横行江湖,为害人间?你要置身事外,那姓曲的魔头却又如何不置身事外?”
刘正风微微一笑,道:“曲大哥早已当着我的面,向他魔教祖师爷立下重誓,今后不论魔教和白道如何争斗,他一定置身事外,决不插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费彬冷笑道:“好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我们白道中人去犯了他呢?”
“哈哈哈……”
费彬的话音落下,角落里突然传出一阵笑声。
这突兀的笑声响起,顿时让群雄不禁耸动,均望向笑声源头,发现是一个白衣青年,坐在位置上正肆无忌惮地大笑。
群雄认出此人是什么人,正是之前刘正风亲自迎接的那名青年。不错,此人正是叶枭,在他听到费彬说到‘倘若我们白道中人去犯了他呢’这句话之时,对于如此霸王无礼的话,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费彬望着肆无忌惮大笑的叶枭,脸色阴沉下来,喝道:“你是哪派小辈,胆敢如此无礼!”
“我是哪门哪派与你何干?!”叶枭收住笑容,冷声道。
费彬怒目一瞪,就想要喝骂,丁勉一步跨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待丁勉说完,费彬神色有所变化,沉声道:“原来青城派就是被你所灭,年纪轻轻就有这份实力,难怪如此嚣张!”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年轻人也不要太过于妄自尊大,灭了区区青城派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要知道这世上一山还比一山高,所谓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可不要枉死阴阳路了!”
此言一出,厅内群雄一片哗然,毕竟厅内大部分人虽然都听说青城派被一个神秘的年轻高手挑了,连掌门余沧海都死于神秘年轻高手手下,但是却不知道那个神秘高手就是叶枭。如今听了费彬的话,才知道原来是叶枭干的,登时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刘正风会亲自迎接叶枭。
叶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淡淡道:“小爷就是如此任性,你嵩山派又奈我何?!”
费彬勃然大怒,喝道:“小子好胆!我今天倒是要领教领教你的高招!”说着,就要出手,却被丁勉拦住了。
丁勉低声在费彬耳旁,道:“费师弟,今日我等主要目的是逼迫刘正风,切莫节外生枝,此等跳梁小丑待此间事了之后,再收拾也不迟。”
听了丁勉的话,费彬道:“小子,我暂且放你一马。”
“切!”叶枭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费彬强压怒气,扭头对刘正风道:“刘师兄,你还未回答我的话呢?!”
刘正风道:“曲大哥言道:他当尽力忍让,决不与人争强斗胜,而且竭力弥缝双方的误会嫌隙。曲大哥今日早晨还派人来跟我说,华山派弟子令狐冲为人所伤,命在垂危,是他出手给救活了的。”
此言一出,群雄又群相耸动,尤其华山派、恒山派,更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华山派的岳灵珊忍不住问道:“刘师叔,我大师哥在哪里?真的是……是那位姓曲的……姓曲的前辈救了他性命么?”
刘正风道:“曲大哥既然这么说了,自非虚假。日后见到令狐贤侄,你可亲自问他。”
费彬冷笑道:“那有什么奇怪?魔教中人拉拢离间,什么手段不会用?他能千方百计的来拉拢你,自然也会千方百计的去拉拢华山派弟子。说不定令狐冲也会由此感激,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咱们五岳剑派之中,又多一个叛徒了。”转头向岳不群道:“岳师兄,小弟这话只是打个比方,请勿见怪。”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不怪!”
刘正风双眉一紧,昂然问道:“费师兄,你说又多一个叛徒,这个‘又’字,是什么用意?”
费彬冷笑道:“哑巴吃馄饨,心里有数,又何必言明。”
刘正风冷哼道:“哼,你直指刘某是本派叛徒了。刘某结交朋友,乃是私事,旁人却也管不着。刘正风不敢欺师灭祖,背叛衡山派本门,‘叛徒’二字,原封奉还。”他本来恂恂有礼,便如一个财主乡绅,有些小小的富贵之气,又有些土气,但这时突然显出勃勃英气,与先前大不相同。群雄眼见他处境十分不利,却仍与费彬针锋相对的论辩,丝毫不让,都不禁佩服他的胆量。
“如此说来,刘师兄第一条路是不肯走的了,决计不愿诛妖灭邪,杀那大魔头曲洋了?”费彬挑眉道。
刘正风道:“左盟主若有号令,费师兄不妨就此动手,杀了刘某的全家!”
费彬道:“你不须有恃无恐,只道天下的英雄好汉在你家里作客,我五岳剑派便有所顾忌,不能清理门户。”说完伸手向史登达一招,说道:“过来!”
史登达应道:“是!”走上前来。费彬从他手中接过五色令旗,高高举起,说道:“刘正风听令:左盟主有令,你若不应允在一个月内杀了曲洋,则五岳剑派立时清理门户,以免后患,斩草除根,决不容情。”
刘正风惨然一笑,道:“刘某结交朋友,贵在肝胆相照,岂能杀害朋友,以求自保?左盟主既不肯见谅,刘正风势孤力单,又怎么与左盟主相抗?你嵩山派早就布置好一切,只怕连刘某的棺材也给买好了,要动手便即动手,又等何时?”
费彬将令旗一展,朗声道:“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随着费彬话音落下,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到左首,更不向刘正风瞧上一眼。天门道人的师父当年命丧魔教一名女长老之手,是以他对魔教恨之入骨。他一走到左首,门下众弟子自然都跟了过去。
岳不群也站起身,却没有第一时间表明立场,而是对刘正风说道:“刘贤弟,你只须点一点头,岳不群负责为你料理曲洋如何?你说大丈夫不能对不起朋友,难道天下便只曲洋一人才是你朋友,我们五岳剑派和这里许多英雄好汉,便都不是你朋友了?这里千余位武林同道,一听到你要金盆洗手,都千里迢迢的赶来,满腔诚意的向你祝贺,总算够交情了吧?难道你全家老幼的性命,五岳剑派师友的恩谊,这里千百位同道的交情,一并加将起来,还及不上曲洋一人?”他这一句话说的慷慨激昂,拳拳盛情,让在场群雄都不禁为他的气度所折服。
刘正风却是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岳师兄,你是读书人,当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这番良言相劝,刘某甚是感激。只是人家逼我害曲洋,此事万万不能。正如若是有人逼我杀害你岳师兄,或是要我加害这里任何哪一位好朋友,刘某纵然全家遭难,却也决计不会点一点头。曲大哥是我至交好友,那是不错,但岳师兄何尝不是刘某的好友?曲大哥倘若有一句提到,要暗害五岳剑派中刘某哪一位朋友,刘某便鄙视他的为人,再也不当他是朋友了。”他这番话说得极是诚恳,群雄不由得为之动容,武林中义气为重,刘正风这般顾全与曲洋的交情,这些江湖汉子虽不以为然,却禁不住暗自赞叹。
岳不群摇头道:“刘贤弟,你这话可不对了。刘贤弟顾全朋友义气,原是令人佩服,却未免不分正邪,不问是非。魔教作恶多端,残害江湖上的正人君子、无辜百姓。刘贤弟只因一时琴箫投缘,便将全副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他,可将‘义气’二字误解了。”
刘正风淡淡一笑,说道:“岳师兄,你不喜音律,不明白小弟的意思。言语文字可以撒谎作伪,琴箫之音却是心声,万万装不得假。小弟和曲大哥相交,以琴箫唱和,心意互通。小弟愿意以全副身家性命担保,曲大哥是魔教中人,却无一点一毫魔教的邪恶之气。”岳不群长叹一声,走到了天门道人身侧。岳灵珊、陆大有等华山弟子也都随着过去。
定逸师太望着刘正风,问道:“从今而后,我叫你刘贤弟,还是刘正风?”
刘正风脸露苦笑,道:“刘正风命在顷刻,师太以后也不会再叫我了。”
定逸师太合十念道:“阿弥陀佛!”缓缓走到岳不群之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