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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畲怼
谁知,正要发放款子的时候,张万银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先是一把撕毁了花名册,接着就跟乡亲们大吵大闹起来。
吵闹的焦点是,这直补款应该归谁所有。由于政策条文中没有明确的指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争来争去没法说清楚。张万银又把当初与乡亲们定下的合同拿了出来,高声念道:
“‘每年每亩净付本主三百斤小麦,一切费用都由张万银负责,合同定至2013年,期间不管发生什么政策性变故或者天灾**造成的损失,一律与本主无关。’你们都听清了,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容不得你们抵赖!”
有人说:“现在公粮免除了,你沾光可是沾大了。我们不问你要公粮那一部分,就算是对你最大的开恩了,你咋能再赚国家补助我们的钱呢?”
又有人说:“往后的直补款还要加大,农资也要补助,良种也要补助,我们的损失不就越来越大了吗?”
张万银说:“政策性的东西,谁能预料得到?今年免了公粮,明年加了公粮咋办?今年搞了粮食直补,明年废除了直补咋办呐?出了天灾**,我的损失再向你们要,你们愿意补偿我吗?如果你们愿意跟着我遭倒霉的,咱们就改改合同?”
这番话说得众人一时无以应对。等了一会儿,有人说:“改合同就改合同!”
又有人说:“你给我们定的是霸王条约,不算数。”
张万银疾言厉色地说:“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谁要是单方撕毁合同,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况且,合同一经生效,是不能更改的。我一年给你每亩返回三百斤小麦,我是按照合同办事的,你们又得到了我的小麦,咋能违反合同,咋能说我是霸王条约呢?”
众人又窘了嘴。
又有人说:“不行,没有经过司法公正的合同是无效合同。我们不同意。”
众多的人开始吼叫起来:
“我们要直补款!”
“张万银钻国家政策空子!”
“张万银坑农害农!”
“合同作废,我们自己种,不承包了。”
“……”
张万银突然发觉自己说话前后矛盾,一会儿要改合同,一会儿又说合同不能更改,弄到底,很有可能把到手的土地回送给了人家。为了长远的利益,丢了长远利益的依托——土地,跟他们争这些直补的蝇头小利,真是太得不偿失了。他心里一阵焦急,爬上发放直补款的桌子,居高临下,提高声音说:“乡亲们,你们不把地流转给我,还能有心思出去打工挣大钱吗?我张万银包你的地,也是为了这土地不白白撂荒,为了解除村里的负担,咋能说不包就不包了呢?”
他已经再也说不出来更充足的理由了,在更加强烈的反对声中,张万银跳下桌子,冲着强子说:“你娃子快给我稳住阵脚。这土地,决不能丢啊。”
强子说:“这两千亩土地的经营权,你已经过给我了,我如何经营管理,是我的事儿,不要你来插手添乱。”
张万银说:“你娃子能耐,老子不管了,永远不管了!”说完,狼狈离开现场。
强子站起身,用双手压了压阵势,高声说:“乡亲们,我给大伙说说我的思路。一,今、去年的粮食直补款,一分不少分给大家。从今往后,国家给的政策性直接补助耕地方面的款子,一分不少地分给大家。二,原来合同上规定每年每亩兑付三百斤麦子继续有效,一斤一两也不少。三,我和英子商量过了,准备成立一个新型农业合作社,凡是愿意加入我们合作社的,土地交由我们代为经营管理,在确保大家享受的利益之外,合作社年终盘结盈余后,给大伙儿按比例分红。”
“这还差不多!”
“好,我不退出了。”
“强子,我们信得过你。”
“这小子就是比他老子讲仁义!”
“……”
在大伙的议论声中,英子一阵风似地跑过去,踮起脚抱住强子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他一口。
大伙儿都大笑起来。
在英子的招呼下,人们自觉排好队。强子从英子手中接过另一份直补款发放花名册,高声道:“现在开始发直补款。”
英子朝下面挥挥手:“庆吉哥、喜子哥、桂花嫂,快过来帮帮忙呀。”
澥大瓜急忙往里面钻:“哎,哎,还有我呢,我也去帮忙。”
人堆外面,孟庆恩、孟庆泽和上边的三位领导,静静地注视着。市纪委张书记说:“这个强子可比他老子强。”
秦局长终于开口了:“我秦中和致力于农村矛盾问题课题研究多年,一直想剖析农村上访告状问题产生的症结和根源,找出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在现阶段,在农村问题还不能从根本上加以解决的现阶段,采取以治标为主、标本兼治的办法还是比较可行的。否则的话,为啥还要设置层层的纪检监察、信访调解机构呢?”
张书记听了秦局长的话,微笑着说:“老秦啊,发啥感慨呢?”
秦局长指了指发放粮食直补的现场说:“农村的矛盾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只看怎么处理了。要是都像桑榆村这样,真正地把问题解决在最基层,我这个信访局长就轻松喽。”
张书记也笑着说:“一起轻松的不光你秦局长,还有我这个纪委书记呢。”张书记转过脸,又对孟庆恩等在场的人说:“桑榆村有一个好支书和一个好村长,带了几个想强子、英子一样的好后生,确实是好哇!庆泽大哥,你说呢?”
孟庆泽刚才对英子当面亲嘴的举动非常吃味,脸子拖拉着一直不吭声。张书记问他话时,他没有听清楚,嘴里支支吾吾着。
秦局长问:“老伙计,那个英子可是你的闺女?”
孟庆泽抹拉抹拉脸说:“那死妮子,三岁就死了娘,她奶奶只知道惯她,我也没有空管教,一点儿教养一没有。”
刘刚轻轻拉了拉孟庆泽的衣角:“大叔,瞅着你村的姑娘,给我也介绍一个。”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相片:“大叔,跟她差不多就行。”
孟庆泽侧眼看了看相片,又盯着刘刚,嘿嘿一笑说:“你小子想做我们村的小女婿?”转念又说:“成不成三两瓶,你小子得给我先孝敬两瓶酒。”
刘刚说:“中,中,可中。”
孟庆泽又认真地看了看照片,叹口气说:“你小子想找照片上这么好看的姑娘,桑榆村还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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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点滴显真情(71滚蛋)
71、滚蛋
夜色下的小村宁静而温馨。
孟庆喜在家里已经忙活了两个小时了。他时而跑灶房,时而穿堂屋,一会儿端盆子,一会儿拿毛巾,还不时的落张桂花的埋怨:“喜子,快点,属猪的还是属于鸭子的,咋就那么慢。”
东屋大床的蚊帐内,张桂花趴卧着,**着的脊梁上捂着一块热毛巾。床头柜上放着一瓶红花油、两盒中华跌打丸。床下放着一盆热水,浪大冒烟。孟庆喜应声跑来,撩开蚊帐说:“老婆,哪里又不舒服了?”
张桂花嘴里哼着说:“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孟庆喜又心疼又怪怨地说:“就你逞能。不该你去挡的棍子你去挡,不该你去的老学校,你偏要去。市纪委书记问你,你是谁,能负起这么严重的责任吗?你咋不吭声了?强子发直补,你趄着腰又去帮忙。你啊,白天都是人家的,晚上才是自己的,这倒好,还搭上个我一个大老爷儿们给你当仆人,洗臭脚、脱衣裳、抱上床,端药、喂饭、敷毛巾。”
张桂花艰难地转过身子说:“我不去挡那一棍子,那桂先家的闺女能受得住?市里来人要调查,我是规划员,我不去挡谁去挡?强子和英子的直补款发不成,我心里不是焦急嘛,恩子哥和庆泽大哥作了那么多难,办了那么多事,都是为了谁?好坏我张桂花也是一名入党积极分子嘛。”
孟庆喜说:“好好,你是入党积极分子,我还是正式党员呢。”
张桂花说:“依我看,你这个正式的**员,还得再继续教育教育,再提高提高。”
孟庆喜叱道:“你水平高,为啥写入党申请书时还向我请教?”
张桂花说:“得啦,别说你肥胖就发喘,给你鼻子就上脸。我那是虚心,虚心知道吗?入党跟结婚一样,一辈子就这一次大事,不慎重哪能行?”
孟庆喜正色道:“不管怎样,你这几天得听我的,不准下床,不准出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