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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庆恩和孟庆泽赶紧往老面粉厂跑去,身后跟着村干部孟庆吉和澥大瓜等几个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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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爱心暖相邻(43手被粉碎了)
43、手被粉碎了
孟庆林的秸秆煤球厂,由三个车间组成。第一车间是原料粉碎车间,负责把原料切碎。切碎的柴草被送往第二车间密闭高温碳化。碳化后的料子再送到成型车间,添加几种添加剂,经机器压成蜂窝煤的形状。这就是成品了。
在孟庆恩的帮助下,机器拉回来了,厂房修缮一新,新建车间宽敞明亮,机器设备安装调试完毕,考试招录培训技术工人,经过无数次的实验,现在终于成功了。这些时日下来,孟庆恩累了、瘦了,但是心里特别高兴,乡亲们看见村里出了名的二杆子居然引进了以前根本没有听说过的新机器,亲眼看见了以前根本没有机会看到的新鲜玩意儿,一天到晚围着看稀奇,打心眼里高兴。让孟庆恩更高兴更放心的还有,仓促上班的工人们操作非常规范,完全能够按照安全程序进行。厂家的技术员前几天终于放心离去了,厂子里机声轰鸣、人影穿梭,一派忙碌。
就在刚才,孟庆恩又来了,细心地检查了哥哥车间的劳动,还郑重告诫负责切碎机的鲁汉注意安全。谁曾想,第一次批量生产就出了大篓子。问题就恰恰出在第一车间的鲁汉身上。孟庆恩一听说鲁汉的手被碾碎了,心头猛地一震,揪得疼痛难忍。他一把抓住孟庆泽的手说:“快走!”
孟庆恩和孟庆泽慌忙赶到的时候,厂子里早已围满了人,一个个心慌神乱。鲁汉早已被平放在地上,周围的人又是安慰又是叹气。孟庆恩扒开人群跑过去,圪蹴下身子查看鲁汉的伤势。鲁汉的一支手没了,现在已经感觉到了疼痛,龇牙咧嘴地直吸溜。孟庆林趴在他的身边一个劲地哭号,嘴里不住地叫喊着鲁汉的名字,又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刮子。
孟庆泽说:“快喊救护车啊?”
有人说:“早已喊过了,正在路上。”
孟庆泽又问:“他掉的手呢?能不能接得上?”
又有人说:“粉碎了,啥也没找到。”这声音凄惨而哀婉,像是自己的手被碾掉了一样。
孟庆林见到孟庆恩,爬到他的身边哭嚎着说:“支书,俺不开厂子了,拆机器,卖零件,卖我的血,卖我的肾,把我二杆子的手剁了,给鲁汉接上。”
孟庆恩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没有吱声。在场不少的人摇头叹气,心里感叹着发财致富的不易。
鲁汉咬着牙关说:“二杆子!你小子真窝囊。老子丢了一只手还没有哭呢,你哭个球!谁说厂子不开了,对待起我这只手吗?”
说话间,一辆急救车鸣着尖唳的喇叭开过来。
车子刚停稳,早已下来两个护士,给鲁汉做了简单的处置,别上输液针。孟庆吉和张万仓把他抬上救护车,澥大瓜举着输液瓶。
看着急救车远去的背影,孟庆恩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四下瞅了一眼:“都愣着干啥?快去准备住院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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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爱心暖乡邻(44桂花住院)
44、张桂花住院
小沧河镇卫生院。
简陋的病房里,张桂花坐在病床上,两只手捂着眼睛,嘤嘤哭泣。孟庆喜坐在床头的另一端生闷气。原来,夫妻俩见伤情已无大碍,急着要出院,被张桂花的娘家妈给挡住了。
一个中年女人气恨恨地关上病房的门,咬着牙关说:“你们那,竖不起来的井绳!桂花儿眼睛都这样了,住院花去了一两千,那狠心人却一声招呼不打、一个脚尖儿不蹦、一个子儿不出。叫我们如何出院?你们就这样走出医院,众人咋看咋说?往后谁还肯把你们当人看待?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他张万银若是不亲自上门来赔礼道歉负药费,咱就一辈子住下去,总有人为咱把事情做个圆满的了结。”
这中年女人正是张桂花的娘家妈。自从张桂花住院,她就一直在旁边守着。孟庆喜也一刻没有离开。经过医生的处理和治疗,张桂花的眼睛没有被农药刺伤,炎症已经消去大半,除了眼睛周围有些红肿外,视力模糊的现象也大为改善。
张桂花放心不下地里的庄稼和家里的情形,几天前就嚷嚷要出院。孟庆喜的主张也是尽快出院,回去保养。可是桂花妈坚决不同意。小两口变着法子做她的工作,桂花妈死活不依。今天一大早,张桂花拎着东西要走,被她母亲拽住了:“你要是敢踏出这个房门,咱母女永不相认!”
这句恶话,在张桂花出嫁前,她就说过了。那时,孟庆喜家里太穷,彩礼钱没有,家具也不置。人家的闺女要电器、要三金、要个三万两万,咱的闺女还得搭赔老本。桂花妈不愿意这门亲事,说出了母女永不相认的绝情话。恰在这时,张万银来到桂花家,替喜子说了许多好话。看在村支书的份上,加之桂花坚持要空手出嫁,桂花妈终于应许了。桂花妈想起了这些往事,心里恨着闺女的倔强,生怕她去了婆家受拖累,受人瞧不起。这次,再不阻止她,“没囔没气”地走回去,人家会更瞧不起她的。
张桂花同时也想到了自己出嫁时母亲说的恶话。但她知道,母亲的话是气话,内心里是为着她好的。只是这次不快点出院回家,庄稼地里的损失比起小小的两千块住院费来,那可是不能比、不敢比啊。
张桂花呜呜地哭着说:“都是你这个死喜子,不让来住院,非要来。这可好,住也住不下,走也走不得,咱的订单还要不要?”
孟庆喜站起身,陪着笑脸说:“妈,张万银虽然没来,可是刘兰香第二天就代表他来过了,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还要付医药费、住院费。小小的损伤,人家的奶粉也喝了,鸡蛋也吃了,我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您老人家也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桂花的眼睛也没有什么大碍,咱不出院,村里人会咋看俺?”
桂花妈跺了跺脚说:“大不了就说咱小病大医、讹诈人家。一跟头翻到小麦茓子里,我就是讹上他了。我的闺女我做主,这个罪名我担戴!人行有人道,兽走有兽道。他张万银要是有一点人道,我老婆子也不这样做。”
孟庆喜耐心地说:“妈,我们在这里回不去,家里的猪啊羊啊鸡呀鸭呀谁招呼?地里可是有几百亩的订单作物,绿豆、大豆、甜玉米,草人、虫把、黑光灯,还要浇水、施肥、除草,没有人干咋行?我们搞的是人工诱杀生物防治、配方有机肥阶段施肥、微型喷灌仿自然雨,实行精细化管理,生产的可是高品质绿色产品,投入的人力物力很大。再不快点出院,恐怕……”
“喜子!你再说话,老娘就撕叉你的嘴!”
孟庆喜心里说:“这老岳母,跟《朝阳沟》里银环她妈还厉害。”
张桂花霍地跳下地:“喜子,咱走!”
桂花妈一把抱住闺女的后腰,哭着说:“死妮子,你这一走,就永远不要问娘喊妈!”
这时,病房的木门突然被敲响了。
孟庆恩推开门,微笑着走进来。身后紧跟着孟庆泽和孟庆吉。
孟庆泽说:“庆吉,快把东西往屋里搬。”
孟庆恩对张桂花的母亲说:“大婶子啊,这几天让你劳力费神了。多亏有您照顾桂花,谢谢了。”
张桂花的母亲抹把眼睛,浅浅一笑,撇着嘴站在一旁。
孟庆恩又询问了张桂花的病情。孟庆喜详细地介绍着。张桂花焦急地说:“恩子哥,我得赶紧回去。”
孟庆恩看了看张桂花,又看了看气汹汹的桂花妈,叹口气说:“村里离不开你们啊。”
孟庆吉早已把大箱小箱的礼品搬进来堆在床头处,擦把汗水说:“喜子啊,这几天村里乱得都快成一团麻了。鲁汉在林子的厂里做粉碎工,不小心搅碎了一只手。二杆子心里烦躁,砸坏了机器,要拆机器卖零件给鲁汉凑药钱。乡亲们都在为鲁汉治伤住院捐钱捐物。咱们的订单作物因为没有及时防治病虫害,生了红蜘蛛,大面积‘火龙’,叶子都焦黄了。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知道怎个办好。还有,张万银没来看你们,是有原因的。张万银被人家耍了,深圳一家黑心公司拉了他二十万块钱的葡萄,只给了他两万块的定金。张万银赔得血本无归,去深圳找黑心老板打官司去了。恩子哥这几天一个囫囵觉都没睡,熬煎得人都瘦了一大圈儿。我们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