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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陆瑚的笑声滞于唇边,眼神的一头线像被什么拽住,愣直直地看着一处。
“上山七载夏酷严寒,终算是学习了些许先生的皮毛,然学无止境,我尚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此番只是暂得先生的应允可以下山回族罢了。”陆瑚谦虚地笑着摇头。
“那这样说来,陆瑚兄估计今年便可出师啦?”
两人一边谈天说地,陈白起有意从陆瑚口中多探听些消息,便妙语巧言施展着舌烂莲花,陆瑚哪抵挡得住陈白起的世故妙趣,一路话来,便恨不得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倾囊相授。
陈白起这一听,心中便有了主意。
他怜惜地看着她,只剩一年幼小弟……嗳,看不出来如此洒脱而聪颖的白起少年竟有这样一个悲惨的身世:“哦,是这事啊,其实书院明文规定自是不许,但我好像听过曾经此事亦有开过先例,容许一些特殊情况的学生接济其家属照顾,不过这事估计得与山长、一门师长共同首肯方可行。”
一听这话,陆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陈白起便直言了:“其实我在乡下还有一年幼小弟,家中早已无亲无故了,我一上山后他如今便是孤身一人在家,我……我想将他接进学院安顿,不知……此事可有难法?”
陆瑚张嘴,道:“何事不妨直说?”
陈白起朝他谢意地笑了笑,眼神愈发真挚感激,突然,她似想起一件事,迟疑道:“陆瑚兄,我这里有一事尚想请教你。”
陆瑚连忙托起她,神色再次恢复了弟亲友恭的和善模样,他拍拍她的肩膀:“哪里,白起客气了,其实一会儿内务处会给新生一人发放一份关于‘樾麓书院’的规章,有赏有罚,你且仔细背读,便会知道樾麓书院的事情,我这里亦只不过跟你随便聊聊大概,担不得你这般客套。”
“多谢陆瑚兄教诲。”陈白起止步,朝陆瑚下礼。
她也知道陆瑚是带着一种善意在劝她,莫走入歧途,哪怕她不苟同,亦不会当众反驳。
事实上陈白起的确怀有不可告人之“野心”,于是,她便不再吭声。
陈白起看出来陆瑚心中如今大抵觉得她是这个人有些“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陆瑚微皱眉,斟酌了一下用词,方道:“这……倒是没有什么限制,但私下一般学先只会选择一门,先生们常言凡事多嚼不烂,一门学问尚不能精透,凡事雨露皆沾一点,便达不到上乘。”
他不选一门,难不成还想刚入学便选几门课不成?
陆瑚愣了一下,看着陈白起的目光多了几分揣测,估计是没有想过有人会这样一问。
她道:“那是否……每位学生只能选择一门?”
陈白起本亦不担心这个问题,或者说她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本以为她既是沛南山长内定的关门弟子,便是不必考虑其它学课,乃沛南山长亲授,如今想来是她想岔了。
或许觉得自己这番**有吓唬新人之嫌,陆瑚怕这位新入学的“学弟”因此对选课有了负担,他便话语一转,赶紧又安抚几句:“别的不说,光凭今日白起与徐师的对答,想来徐师的‘儒家学’课恐怕是没有问题的。”
陆瑚略感无语地瞥了她一眼,无奈道:“这选择权自然是在学生身上,可这决定权却不是了。若想考入哪门学课的学生入不入得了这门学课师长的眼,那自是会被……”
陈白起道:“那这选择权可是由学生自已作主?”
陆瑚见此一笑,一张普通的青年面容因此多了几分轻俊的颜色,他仔细给她讲道:“这一共有六大门,即‘声韵学’、‘国学’、‘儒家学’、‘道家学’、‘书学’和‘算学‘。”
“陆瑚兄,你说你是‘书学’学生,敢问这樾麓书院共设有几门课?”陈白起微睁杏眸,一派好奇而纯良的少年征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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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主公,那个不一样的相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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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今年几岁?”刚才……那个叫陈焕仙的少年是这样问他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陈白起刚才问他的话,因此话说到一半便嘎然而止。
相伯先生旋转过视线:“何需费事,总归也活不过二十五——”
“的确不急,先生还是好生照着身体,以后大事还需仰仗着先生。”赢溭沉声道。
相伯先生仰颈望着被风吹起凌碎纷飞于天空的红色花瓣,道:“狐狸总归会死于嘴搀,不急。”
赢溭瞥向一旁枝桠冒蹿的扶桑花,指尖随便一弹,花瓣乱颤,顷刻意灰飞烟灭:“可狐狸太滑,却也很难抓得住。”
相伯先生收起了笑,但嘴角翘起的细微弧度尤可见,他叹息一声:“可主公却是狼啊,哪有狼敌不过狐狸的。”
赢溭道:“狡猾的狐狸一只。”
“主公与孟尝君一聚可有收获?”他掩唇轻咳两声,身后立即有人送来麂皮手套与暖手炉。
相伯先生温吞一笑,像即将明灭的光,黯黯淡淡。
赢溭始终注视着陈白起离开,然后他转过头对相伯先生道:“先生,你刚染风寒尚未痊愈,不可如此任性。”
陈白起手中捏着扶桑花,走开几步后,却神使鬼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却不料这时赢溭亦正好回头,陈白起一怔,但面目却是平静的,她覆下眼帘低下头,便跟着陆瑚快步离去。
陆瑚朝秦溭行了礼,不再逗留,便拽着陈白起一块告辞离开,而秦溭根本不关注他们这种小人物,连眼神都不曾施舍一眼,便放他们离开了。
他曾得师长交待,不可私下接触山长的“贵客”,见之礼数周道即可,切不可心生窥探之意。
或许是秦溭的气势太过神俊霸气,亦或者是的神色太过严峻锋利,陆瑚颇感压力,秦溭是谁他并不知道,但多少知道这位是必是山长请来的贵客之人。
而相伯先生这一次倒是放开了手,只是瞅着陈白起那眼神儿多少有点变味了。
却是披着长氅的秦溭带着一队侍卫来了,陈白起对秦溭这人敏感,当即硬扯脱了相伯先生,连忙后退几步与陆瑚站一块儿,并低下头去。
这时,一道冷泠泠,像透明冰棱子一样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同时伴随一阵脚步声。
“先生。”
系统:相伯先生对你好感度5。
陈白起捏着花枝,总觉得握着个不安定因素一样,这时她听着系统叮一声。
陈白起嘴角一抽,同性的他送朵花给她,这是几个意思?
送她?
相伯先生盯着那花一会儿,弯唇微笑道:“送你吧。”
陈白起将手中的扶桑花递还给相伯先生。
相伯先生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许久,方施舍两字:“无妨。”
或许她可以说许多好听的话来将此事糊弄掉,但她却有些说不出口了,特别是在相伯先生那一双明澈得似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下。
只是什么……
“先生见怪,焕仙只是……”
陈白起当即歉意地垂眸。
被陆瑚这一声惊喝,陈白起才知道原来她不知不觉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这时陆瑚反应过来,大声喝叱。
“焕仙,不可无礼。”
相伯先生嘴角的轻漾的笑一滞,深深地回视着陈白起。
“先生今年几岁?”
不过一年,他的样子却还真有一种病入膏肓之感,难道他真的活不过二十五?陈白起恍惚了一下。
她看向他,他的面容苍白而憔悴,再好的颜色也好像被岁月傲成一副行将就木之人。
陈白起又好气又好笑,她挣了挣手,却意外没有从病弱的相伯先生手中挣出。
虽说着玩笑话,但这种薄阳稀冷的天气还跑出来独自赏花,看起来的确是“病”得不轻。
而相伯先生却是在静默片刻,一个巧劲拂开了陆瑚伸来的手,却是一手覆上了陈白起温暖的手背,感觉手下的人一僵,不知为何,他潋滟的双眸微弯,唇色的艳异逐渐减褪,变成紫白色:“估计是不行了……”
这时,陆瑚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过来搀扶。
“先生,你没事吧?”
与相伯不同,陈白起只感觉掌下的身躯就像一块捂不热的冰块一样,那种寒意透过厚沉的布料渗进了她的身体。
“你没事吧?”
相伯先生回过神来,意外并没有摔倒在冰冷的地上,反而觉得手臂处一块皮肤一烫,有一种不属于他,令他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