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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
月光皎洁,连小路上的碎石都被照得清清楚楚。门外流水潺潺,夜风中流荡着稻香水气。忽然,起风了,风一阵紧似一阵,苇絮一片跟着一片飞扬起来,翻滚飘舞,满天的苇絮织成了一张遮天蔽日的网,网中有无数不甘不屈的冤魂。为身不由己而哭泣,而愤怒。
劲急的秋风越来越狂,它叫嚣着要毁灭一切,但青松仍然不惧,迎着猖狂的风,它傲然屹立在天地间。脑袋在轰响,头发和血粘在了一起,一阵接着一阵永远没有尽头的剧痛袭来,让王涛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脸色苍白,嘴唇哆嗦。闭着眼,心微弱地跳动着,难友们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脑海里也乱哄哄的静不下来。
一切美好,只是昨日沉醉。淡淡苦涩,才是今天滋味。身上的痛,让人难以入睡。追逐梦想,总是百转千回。无怨无悔,从容面对。望着嵌在屋顶那幅小小的天窗透出的一点点微弱的星光,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王涛思绪纷飞,因为手中残留着心上人的香味,所以伤悲,挥之不去的记忆随即浮上心头。
往事不堪回首!
充满生机的太阳再次从东方升起,柔柔的阳光将一切照得暖暖的。阳光下,幽伏着几十幢黄褐色的茅舍。在一幢茅舍的周围,有用树条编成的墙,墙里墙外的菊花,正开得一片绵绣。
眺望远方,槐树花、樟树花和野蔷薇的清香,将时间和空间都挤得窄窄的。杨树一半的荫影洒落到院中,南瓜藤弯弯曲曲的,十分好看。天井里的葫芦架,已经开出毛茸茸的小白花,影壁后面的石榴树,也长出了小青疙瘩似的果子,屋前的水车则沉闷地叮当作响。
夏日的中午,一丝风也没有,太热了,昏昏沉沉让人只想睡觉。温风是蒸腾的暑气,它丝毫吹不动树上的叶子。狗也懒得动,趴在树荫底下,吐着舌头直喘气。总是把泥土刨得四处飞扬的母鸡,也像呆了一般,木木地站在草垛底下,一动不动。晒得和泥鳅一般黑的孩子们,一个接一个,跳到村头的河里,再也不肯上岸,连头也用一片荷叶遮着。
远处好一派田园风光,茉莉撑开了花瓣,散发出阵阵花香,苹果露出了红彤彤的脸,豆荚咧开嘴傻笑,桃树绽开了嫩绿的新芽。草丛中蹦出蚱蜢绿绿的身子,鱼儿摆动尾巴,把水弄得“哗啦哗啦”响。
村庄名叫火把村,它坐落在运河东岸的一片沙洲上,村庄四处丛生着水柳、蒲苇和野麻。运河就像一条粗大的绿藤,而火把村则像隐蔽在重重叠叠碧叶中的一颗香瓜。这是一套极为普遍的农家四合院,北面是厨房、客厅和厢房;东面是鸡窝和猪圈;西面是牛栏;而正南面的池塘里则放养的几十只鸭子和白鹅,它们正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像这样的农家四合院,在北金境内随处可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它与别处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更破、更旧,屋顶甚至有好几处在漏水。
四合院是北方院落的典型形式,之所以叫四合院,是因为它由正房、倒座、东厢房和西厢房在四面合围,形成一个“口”字,里面是中心院落。四合院是封闭式建筑,对外只有一个大门,关起门来自成天地,具有很强的私密性。
中国各地民居各具特点,北方是四合院,南方则是干栏式建筑。干栏式建筑又叫吊脚楼,以竹和木为主要材料,底层架空搭成小楼。上层住人,下层圈养牲畜和堆放杂物,具有取材便利和防潮通风的优点。
已经是正午时分了,一家人正围坐到了一起吃午饭。这家户主名叫岳平,虽然人到中年,但面孔还是孩童般的圆肥,尚未来得及让岁月凿出成熟的轮廓。鼻尖和额头上洒落着稚气的雀斑,脸颊红润健康,黑而亮的眼睛里也有种纯朴简单到极致的善良。
岳平共有五子一女,老大王涛;老二卓峰;老三唐飞;老四徐贵;老五孔亮。这五子都长得与岳平很不相像,他们实际上都是岳平收养的孤儿。女儿岳英则是亲生骨肉,岳英不但很会操持家务,而且长得十分上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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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虽然在饥饿、虐待和劳苦中发育长大,但模样儿却越来越俊俏,身子也越来越秀美,就像一朵盛开的野花。红色的绣花缎袄紧紧裹着丰满的胸脯,秀气的鹅蛋脸微微带着些粉红,妩媚的丹凤眼春水盈盈,丰满秀拔的身子,比别的女孩更引人注目。岳英性情开朗,笑起来流水不断,声入清风,两三里外都听得见。
红通通、油亮亮、肥嘟嘟的大肘子被端了上来,还没有入口,浓浓的肉香便已经钻进了鼻孔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孔亮大吃特吃。来回扒拉了半天,把碗里弄得乱七八糟的,也没有再找到一块肉,孔亮有点不甘心。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他夹起一段芹菜放进了岳平的碗中,然后又顺手带出了一块红烧肉塞进自己嘴里乐不颠地吃了起来。
“老爹,你吃这个芹菜,你上岁数了!不能吃得太油腻!”孔亮说得振振有词。
见怪不怪,岳平毫不在意。太没礼貌了,岳英很不高兴。
刚吃完,孔亮又道:“师姐,谷花鱼呢?还没有做好吗?”
徐贵道:“什么?你小子还想吃鱼?不行!你小子不能吃鱼!”
孔亮道:“我为什么不能吃鱼?”
我说你不能吃,你就不能吃,还用得着问为什么吗?白眼翻了他一下,鼻孔里还轻蔑地哼了哼。
徐贵不耐烦地解释道:“你小子还有脸问为什么!那好!那我问你,抓鱼的时候你小子干吗去啦?现在居然还想吃鱼,门都没有!你是不知道呀!师姐,今天上午老爹不是提议要改善一下咱家伙食吗?他让我们五个人一起去小河里捕鱼,可是到了那里之后,我、老大、老二、老三我们四个人都下水了,可唯独这小子还站在岸上看热闹,死活就是不肯下来。我们问他为什么不下来,你猜这小子怎么说?”
岳英随口问道:“他怎么说?”
徐贵挖苦地道:“这小子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众生一切平等!贫僧岂能多造杀孽!还是你们自己去抓吧!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孔亮,你说这小子什么时候变成和尚啦?上回是道士,这次又变成了和尚,我说孔亮,你小子的信仰也太不坚定了吧!既然你小子想当和尚,那就好好地做你的僧人去呀,还留恋红尘干吗?和尚不是不能食荤腥吗?既然如此,那你小子现在还吃什么鱼?滚!你这个不长眼的秃驴!”
孔亮道:“不要你管!”
难怪孔亮惦记,不愧为一个好女人,岳英不仅能玩转锅、碗、瓢、盆、砧板、菜刀,而且制作出来的菜更是美味可口。尤其是这道谷花鱼那真是鱼肉嫩骨软、香味奇异,而且酸辣中还带着清甜,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其实谷花鱼并不是特指哪一种鱼类,而是生长在夏秋之季,小河沟里鱼类的统称。当稻花盈盈飘香时,它们在河沟里成熟了,肥肥胖胖的一尾尾,肉嫩骨软。
相声讲究说、学、逗、唱,做菜讲究煎、炒、烹、炸,将鱼捉回家宰杀,去掉鱼杂后,用山中的泉水冲洗干净,在锅中用微油煎得两面焦黄,再把早已准备好的开水倒入锅内用猛火急煮。随后放入青椒丝、面酱、成段的大葱和细碎的苋菜进行调味添色。
谷花鱼刚一上桌,孔亮手中的筷子就马上在鱼身上着陆了。他正准备夹起鱼腹上的一大块鱼肉来享用,徐贵的筷子赶紧也伸到了菜碗中,徐贵用自己手中的筷子快速地打向了孔亮的筷子,由于这一击蕴含了极为深厚的暗劲,因此一下子就将孔亮的筷子给打断了,而他自己的筷子却完好无损。
夹起一大块鱼肉,徐贵得意洋洋地送进了嘴里。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徐贵还边故意发出啧啧声来勾引孔亮肚中的馋虫。见徐贵故意从中作梗,馋死了的孔亮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随后,他装出了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
孔亮道:“老四,我知道你小子为什么总爱找我麻烦!还不是在为上次任务失败的事而怪罪我吗?可是你小子也不用脚趾头好好想想,那件事能全怪我吗?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不同意!人有三急嘛是不是?是那三急呢,我现在就给你们好好讲解讲解。这第一急了,它其实就是……”
人至贱则无敌,马上起了不良反应,徐贵赶紧将嘴里未吃完的鱼肉给吐了出来。
徐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