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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笑,吐了一口唾沫,金军狙击手阿里喜伴牛官又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第一箭确定大致方向;第二箭修正一下;第三箭正中目标,应着利箭的破空声,枢密使都招讨甯子宁跌倒在李仁孝的脚旁。
没有希望了,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这回彻底熄火了,李良辅的死对军团打击很大,历史又再度重演,战斗也进行到了尾声,在竞争中胜出的金军奏响了凯歌。一系列的胜利让完颜宗望的野心急剧地膨胀了起来,根据实际情况他决定全歼敌人。手一挥,传令兵传令,冲锋号响起,金军猛扑了过来。健锐营和花帽军形成夹击之势,他们把静塞军和夏军主力隔开,然后迅速吃掉了。
为了活下来,拼了!战旗像狂风似的飞扬起来,夏军在怒吼,在做最后的挣扎。虽然已无力回天了,但关键时候很给力,雪豹突击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豁出命的他们在付出了近两百条人命的巨大代价之后,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保护着李仁友和李仁孝二人杀出重围仓皇失措地向东逃窜。
至此,一切尘埃落定,主场爆冷,夏军败,金军胜。
雷公狂跳着街舞,电母跷起了屁股。看什么都不顺眼,电母用它那自制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大地,为了配合她的行动,雷公则在一旁耀武扬威的吼叫着,吓唬着本来就已经破了苦胆的夏兵。紫红色的闪电一次又一次的在铅灰色的云层中闪耀,并映衬出夏兵们那一张张面无人色的脸。遥远处,隆隆的雷声像汹涌澎湃的波涛般不断滚滚而来。
忽然,亮光没有了,闪电熄灭了,雷也不响了,天和地溶合在了一起,世界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见,无边无际的黑暗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一切笼罩。下雨了,瓢泼大雨重重地砸了下来,冲刷着豪情、冲刷着怨气、冲刷着哭嚎,狂风暴雨中还夹杂着人们的哭声。
阴霾密布的天空下,地上一片枯黄,士兵的尸体被野狗无情的撕咬着,还未掩埋的士兵尸体散发着臭味。受伤的夏兵伊尹双手捂住血淋淋的大腿,脸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战马就躺在荒无人烟的战场上,刺骨的东北风席卷而来,它却裸露着身子,连一点遮盖的东西都没有,也无人怜悯,正冷得瑟瑟发抖。
天昏地暗!
银杏树落光了最后一片叶子,又一个冬天悄然而至。飞扬的白雪覆盖了岁月的留痕,大雪中的文德殿肃穆庄严。大风带来了刺骨的寒气,寒气很快就把人冻透了。
时间就像一汪被严重工业污染了的泉水,粘黏不动。虽然是早朝时间,但大殿上下却静悄悄的,没动静,一点动静也没有了。没有人奏事,更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感觉时间过得很慢。所有人包括崇宗在内都在翘首企盼着一个消息,一个来自前线的消息,也就是天德之战的最终结果。终于,最紧张的时刻到来了,一道身影跃然眼前,那是负责传送紧急军情的通信兵羽林。
羽林跪下禀报道:“报!皇上。紧急军情!”
“快讲!”崇宗从龙椅上弹跳起来,并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羽林的舌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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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很紧张,心跳也越来越快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时间,空气也似乎都凝固了。
羽林如实地道:“六月十六日,我军与金军决战于凉州一带的天德,战况空前惨烈!我军大败!仅有一千人生还,马匹、粮草、兵器也几乎耗尽。”
“那齐王和晋王呢?”崇宗神色紧张。
羽林道:“不知所踪!”
现实与梦想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现实已将梦想彻底扼杀,好惨的成绩,消息震动了在的场的所有人,悲伤的气氛开始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上。看着在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的崇宗,大臣们心里感到非常难过,不少人还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始料未及的结果让崇宗难以接受,坚硬外表下那颗柔软的心彻底破碎了,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刺骨的凉意从头顶一下子灌到脚底,崇宗整个人僵在了半空中。他像个傻子似的瞪着殿外,惊愕得从嘴里发出轻微而尖锐的喘气声。
“仁友!仁孝!仁友!仁孝!”崇宗触了电似的哆嗦了起来。
“啪!”的一声脆响,崇宗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被摔得粉碎。这么惨的结局谁受得了,忽然,崇宗的双腿瘫软了下来,他跪倒在地,并用双手按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浊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地滚落到地面上,无法止住。
“皇上!”近侍许临安想去搀扶。
“不!”崇宗坚决拒绝了。
崇宗稍稍起身,又跌坐了下来,好不容易扶着龙椅站稳,向前跨了一步,可是又跌倒在地。如此反反复复,当他终于用一只手捂住胸口,一摇一晃地走到龙椅前,颓然倒在椅子中时,整件衣服都湿透了,不知那是眼泪,还是汗水。然而,愤慨又支撑着他站了起来。
“十四万!十四万大军哪!”不惜血本的投资竟然这样的收益,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崇宗的胳膊抖个不停。
“扑!”一口鲜血从痛苦万分的崇宗的嘴里狂喷而出,接着一口气喘不上来,崇宗栽倒在地。
“皇上!皇上!太医!快传太医!”大殿内顿时乱成了一团。
四周空旷,一望无际,虽然夕阳的最后一道余晖已经没入了地平线下,但天气仍旧很热,似火的骄阳直射下来,人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脸上豆粒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茫茫大漠上,一簇沙旺打草在风沙中结荚成籽,傲然挺立。荒芜的原野上,侥幸从金军屠刀下逃脱的李仁孝,正穿越无边的尘埃向兴州城奔来。
晒得被身上火辣辣的疼,浩瀚的沙海中,李仁孝牵着一匹骆驼,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着。到了沙丘顶上,他停下了,抬眼望去,前方仍是无际无涯的沙丘,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尽头。面对此情此景,连骆驼似乎也感到绝望。它前脚一盘,一屁股坐在地上,犹如一座纪念碑矗立在丘顶,不管如何用力拉它,它都不肯起来。
大地依然一派毫无松动的严冬景象,土地硬邦邦,树枝全抽搐着,害病似的打着冷颤。雀儿们晒太阳时,羽毛乍开好像绒球,它们紧挤在一起,彼此取着暖。破败的木屋,杂乱的草丛,水面上的浮萍,残荷,枯叶,伤了根的桃林,空空荡荡的碧漪堂,一切都在昏黄的日光下显得颓废和荒芜。
还要几经伤痛,才能忘记痛楚?泪水已经干涸,只剩下满屋的哭泣声和一个个装满哀伤的心。黑夜降临了,夜空中响彻着可怕的噪声。昏黄的烛光映照着崇宗那张张凄楚、苍白的脸,看着就叫人心碎。
完全没有了生气,在着接下来的几天里,痛失亲人的崇宗陷入到了深度的昏迷当中,几天的滴水未进让他油尽灯枯。坐在龙床前的野利老太后不停地掉着眼泪,四周还跪满了后宫的莺莺燕燕和王公大臣。
跑得很急、很快,宫女刘星雨跪下道:“禀告太后!齐王回来了。”
“仁存!赶紧叫他进来!”太后站了起来。
“二哥!”两眼红肿得像两颗熟透了的樱桃,脸色苍白、憔悴的李春娇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模样变了很多,头发乱蓬蓬的,身上的衣服被骆驼刺钩破了许多地方,也没缝补,任由那些布片挂着。当难以置信的逃过了一劫的李仁孝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很惊异。虽然不是很完整,但总算还活着,野利老太后的心里有了少许的安慰。
秋叶落尽,树上光秃秃的,枯黄的叶子被风卷着从坡上滚到坡下,在门前堆起了一个小堆,少数叶子被卷着继续往前走,沙!沙!声音是那般的凄凉。猛扑到父亲的床前,九死一生的李仁孝感到一阵心痛。
情况似乎更糟,现在的崇宗消瘦得如同一层薄薄的纸状皮肤搭在一个瘦小的人形架子上,裤管里似乎塞进了两根竹子。已经看不见生命在他体内的迹象了,他就像一副被抽干了的骷髅,干瘪瘪的,似乎一开口就会吐出冥府的气息。很心痛,大滴的眼泪从李仁孝的眼里蹿了出来。
李仁孝带着哭腔道:“父皇,你醒醒!醒醒呀!我是仁孝!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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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爱子的呼唤使崇宗回光返照起来,他缓缓地睁开双眼,但是却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微微举起一只枯槁苍白的手悬在了空中,崇宗费力地摸索着。事到如今,不忍离去的,除了生命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