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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个胡萝卜似的。
饥饿袭来,鸿鹄之志就先不提了,目前首先要解决的是温饱问题。越来越冷了,完颜亮决定找些柴火来取暖,可是在这鸟不拉屎,人烟稀少的地方上怎哪找去呢?
“真是见鬼!啥都没有!这可咋整呀?”如何充饥?怎样取暖?又冷又饿的完颜亮大伤脑筋。
晚风吹起最后一丝涟漪,夕阳将大地笼罩。不一会儿,天完全黑了下来,星光和月光一起织上了屋顶。天为被,地作床,扫干净积雪,完颜亮趴在一块冰凉的巨石上躺下,在冰冷的石头上挣扎了很久,他皱起了眉头。
一团浓密的乌云遮住了月亮,四周阴森恐怖,夜呀,从未有过的漫长,回忆更是像洪水不可抑制地在深夜里汹涌来袭。真是惨啦,痛苦涌上了心头,心情也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情不自禁,完颜亮的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
“该死!这个仇我非报不可!”完颜亮骂道。
一想到敌人,完颜亮就横眉怒对千夫指。狂风挟带着他的愤怒,在寂静的黑夜里四处游荡、游荡。真是倒霉透顶,浅蓝色的棉袄全都被打湿了,又冷又饿的完颜亮叫苦连天。整晚都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捱到凌晨,困倦极了的完颜亮才勉强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他被耳畔传来的鸟鸣声给惊醒了,猛地跳起来,第一反应是四处找刀,发现贯心刀就掉在自己身边,完颜亮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算是落了地。情况糟糕到用再多的语言也无法形容,身上的疼痛感还在持续不算,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自己该何去何从呢?完颜亮不知道。
“到哪里去找些吃的呢?这玩意儿?”完颜亮低头寻思。
仿佛一匹肚子瘪瘪的、到处找食的狗,完颜亮拖着沉重的步伐跌跌撞撞地游荡在山林里,山路崎岖,无数次跌倒的他爬起来继续前行。忽然,完颜亮的眼睛亮了,因为总算又看见绿色了,那其实是一片桉树林。
可以快速生长的桉树除了能用来造纸外,还可以用它的桉树油来制作化妆品和药物,桉树叶子甚至还可以用来熏蚊子。桉树在还没有长出树冠之前,其树下可以套种一些生长速度较快的经济作物,以便利用有限的土地资源。
如果能在林中养鸡,则能够增加额外收入,因为鸡屎可以改良土壤增加肥力。而种植豆类,还能增加土壤的氮含量,进而促进桉树的快速生长。如果桉树在生长的过程中受到青桔病菌的侵害,唯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把病树烧掉,残渣深埋,以便彻底消灭病毒。
太阳升起,带来新的一天,新的希望,新的开始,希望今天的一切都比昨天的要好,也希望坏事情已成过去。无论多痛,清晨的阳光都是最好的解药,前面是一片树林,太阳出来了,阳光照在叶子上,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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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2
好美呀!
从第一眼看到它们,完颜亮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远远就能闻到一股细细的清香,清香直接就渗进了人的心肺里。那是梅花,有红梅、白梅、绿梅,还有朱砂梅,一树一树的漂亮得不得了。
红梅、白梅、绿梅、腊梅,棵棵开得如火如荼。绿梅有些残,而红梅则正当时,红梅树那油光碧绿的树叶中间托出千万朵五瓣的花,每朵花都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焰,看上去是那样的赏心悦目。
狂风劲急,色淡味香的菊花争相开放了,有风从耳边吹过,带来沁人心脾的花香,仔细一闻,满足感马上覆盖了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一轮红日刚跳出了水面,扁嘴大脚丫的小鸭子们就赶紧“扑通!扑通!”跳下水,并溅起串串小水花。一看见人,毛茸茸的小狗马上又蹦又跳,小尾巴摇呀摇,围着人直撒欢儿。
心里忽然涌起淡淡的喜悦,内心也感到丝丝的安宁,因为一条不起眼的小路尽头有间简陋的民居,房子是用一块块黛绿色石头搭建的,门上檐下挂满了金灿灿的包谷,房前的稻田中还有十多只白色的鹭鸶在嬉戏觅食,但走进一看,里面却是空的。
颜色有些奇怪,完颜亮捡起一块散落在地上的黛绿色石头仔细观察了起来,半天后,他发现这块黛绿色石头不但结构像蜂巢,而且比普通的石头要轻得多。他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水塘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块石头不但没有沉底,反而浮了起来。石头怎么会浮在水面上呢?完颜亮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些石头都是附近火山喷发所产生的火山石,因为这种石头是由火山玻璃、矿物质气泡形成的多孔形石材,所以重量很轻,扔到水中不但不会沉底,反而会浮起来。火山石因为具有吸水、隔音、保温、除臭等多种功能和绿色环保无污染等优点,所以直到今天都是上等的建筑材料。而用火山泥浆洗澡,还有消除疲劳,润泽皮肤的功效,
小路弯弯曲曲,曲曲弯弯,又约莫往前走了两里多路,他看见路边一片青翠的竹林外筑有几间瓦屋,瓦屋的前门正对着道路,而门是敞开的。走到门口,完颜亮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年龄大约四五岁,瘦得跟猴似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打弹珠。
完颜亮轻声地道:“喂!喂!孩子。”
“干吗?”小男孩一脸的茫然。
太不堪入耳了!
贫困在男孩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饥饿将他折磨得面黄肌瘦。一张乱七八糟的脸上挂着两条脏兮兮的大鼻涕,没毛的脑袋张狂地裸露着,双手跟鸡爪子似的又细又瘦,身上穿着一条本来就很破,而且还有可能会继续破下去的棉裤。
“这什么形象呀这是?”完颜亮有些恶心。
强行忍住,完颜亮又多看了他几眼,结果发现他目光呆滞,傻张着嘴,看起来很像是一个智力发育不良的低能儿。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完颜亮抓紧时间发问。
“我叫孔亮,怎么啦?”小男孩还没有反应过来,表情呆呆的。
“孩子!你爹娘呢?”完颜亮给脸上调来了笑容。
孔亮道:“他们都死了!”
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完颜亮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你家没有养小猫、小狗或其它的宠物吗?”完颜亮向屋内张望。
“没有!我娘就生了我一个!”孔亮现在显得格外的笨。
“原来是个傻子呀!”完颜亮下了这样的结论。
孔亮道:“你有什么事吗?”
完颜亮道:“请帮帮我!孩子,我是一个生意人!刚刚遭遇到了一群劫匪,因此受了一点伤,现在肚子又有些饿了!麻烦你去给我找点吃的东西来!拿好了!爷给的!”
边说完颜亮边递给孔亮一锭十两重的银子,不接,孔亮只是傻傻地望着完颜亮。
“怎么啦?”完颜亮大惑不解。
“我……我……我……找不开!”红着脸,孔亮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
差点晕眩,完颜亮笑道:“不用找了!这些钱全给你!”
真是傻人有傻福,一向杀人如麻的完颜亮竟然搞起了希望工程。有门!完颜亮心里不由得一阵惊喜。
真够简陋的,完颜亮迈步进来,发现这其实是几间用竹篱子糊了泥搭成的窝棚,屋里几乎什么摆设也没有,除了桌椅和一盏小油灯之外,就只有墙角杂乱堆放着的木犁、扁担、四齿钉耙和镰刀之类的农具。陈旧的摆设和破烂的家具,无声的述说着这个家的穷困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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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3
家里太穷了,所以院子里有蛐蛐、厨房里有蟑螂、谷仓里有待业的老鼠、墙上有饥饿的壁虎,桌上还趴着只瘦骨嶙峋的猫。八仙桌上边的漆也已经成片地剥落了下来,残余的漆色也变得晦黯发黑,让人都认不清它最早是什么颜色。
桌子上就更惨了,上面满是划痕、刮伤和热水杯烫成的一个个套起来的深深浅浅的白圈儿。完颜亮坐下后发现眼前的桌子很脏,他急忙找来抹布擦了又擦。
窗外有一棵大槐树,树冠摇曳着婆娑的影子和阳光一起投到地面上。树影越来越浓,渐渐变成了一块荫凉,密密实实地遮盖住了小屋。等到那块厚厚的荫凉破碎了,显现出一些晃动着的阳光的斑点时,风把一两片变黄的叶子吹了进来,枯叶就像几只金色的小船,落在苍老的桌面上。
等了很久也不见孔亮出来招呼自己,完颜亮径直走向了厨房。厨房中,孔亮正站在一条小板凳上煮着面条,面条刚刚煮熟,孔亮正在往热气腾腾的锅内撒着碧绿色的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