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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畏缩与忍让,人家骄气日盛,李天佑刚来金国时,本来被软禁在使馆中。宋金开战后,完颜亮下旨让齐旦布将他带到了前线。与此同时,完颜亮还让人假借李天佑的名义给夏仁宗写了一封情深意长的家书,家书中以李天佑的口吻述说了他想建功立业的宏图大志。
家书传递出的信息很明确,为了儿子的生命安全,觉得有些亏欠的仁宗绞尽脑汁东拼西凑地弄来十万石粮食,以及三千名战斗力超强的横山羌兵“山讹”送往金国以示支持。
夜,没有星、没有月、也没有风,天是一片紫蓝色。油灯放射出幽暗隐秘的光芒,大老远就能闻到馊饭所发出的臭味,端着托盘,安化军士兵叶华和高岩目中无人地走了进来。
“快吃!吃完了老子好走人!”叶华恶声恶气。
愤恨地望了叶华一眼,李天佑毫不理睬。
“嘿!竟然瞪我!你小子想造反是不是?不吃是吧?不吃饿死你!背时鬼!”叶华一脚踢翻了饭碗。
“算了!老叶,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他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咱们走!”高岩的态度和叶华同步。
高岩道:“小叶,你的气色看起来很差!究竟怎么回事呀?”
叶华道:“我现在心里很不舒服!你知道吗?”
高岩道:“为什么?”
叶华道:“昨天我的邻居张三跟他的老婆吵架了,两个人越吵越凶,结果……结果……”
高岩道:“怎么样?”
“结果那个张三,居然用皮带抽他的老婆,当时我很气愤!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他这样也算男人吗?他哪里算男人喽?”叶华口气很轻蔑。
高岩道:“是挺过分的!”
叶华道:“他竟然系了根粉红色的皮带就跑出来了!当时我一看就想跑上去打他几下解气!你们说他哪里算男人喽?竟然系了根粉红色的皮带就跑出来了!不要脸!”
“啊!骗子!伪君子!垃圾!废物!”高岩看清了叶华的本质。
“喂!老高,你听说了吗?南征的东路集团军出事了!”叶华压低了声音。
“出事?出什么事呢?”高岩惊问。
叶华道:“听说藤牌营、武胜军、武卫军、通远军、忠孝军、安化军让人一把火给烧死了大半,就连健锐营……也……也让敌人杀得全军覆灭了。”
这是个很稀奇的事情,脸上忽然露出兴奋的表情,心中更是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诧异、恐惧、惊愕,各种眼神像七色彩虹般从高岩的眼睛里轮番闪过。
“啊!那他们……他们……交费了吗?”被恐惧和自卑折磨得智商减半,又因为精神过度紧张而导致高岩现在语无伦次。
叶华道:“交费?交什么费?你当这是商店购物呀,二百五!”
高岩道:“谁干的?为什么这么干?”
叶华道:“天机五鼠。”
高岩道:“天机五鼠?”
“天机五鼠是五个少年,他们个个身穿黑袍,面罩黑纱,心狠手辣,来去如风!”叶华随口胡诌。
高岩道:“五个少年?这不太可能吧?五个少年怎么可能干掉这么多人?”
“像你我这样的五个人自然办不到!可我听说那五个少年是老天爷派下来的,来无踪,去无影,神通广大!简直神得不得了!”为了增强自己话的权威性,叶华说得天花乱坠。
高岩道:“哦!原来如此呀!对了!那他们师承何人?结婚了没有?爱吃臭豆腐吗?”
叶华一一回答,神气非凡。着实有些八卦,天机五鼠的收入状况、择偶标准、家庭出身、人生观、价值观高岩现在都想知道。虽然身为金兵,但却被视为二等公民,受到太多不公平待遇,遭受了太多的压迫的高岩,对金国感到极度的不满,对金国的憎恨也很深,所以他巴不得政府被推翻,金国政权垮台。
金世宗之前,金国政府办事效率低,腐败无能,社会矛盾日渐突出。在城市,工人失业率增高,贫富差距加大,妓院、舞场、酒楼、茶馆,吸引着无数脑满肠肥的有钱人。爵士乐、脱衣舞、美酒,还有墙壁上的春宫图,那里是富人的天堂,他们的粮食和财富都很多。
而就在在外面,蓝领工人们的工资却像大姨妈,一个星期就没了。没活干,挣不着钱,无数的失业者和乞丐、流浪汉,在饥饿线上挣扎呼号。而政府高官们则吃山珍海味、坐豪华马车、仆人像跟屁虫似的鞍前马后伺候着、日日住高档酒楼、天天干一些云里来雾里去、飘飘欲仙却找不着感觉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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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喧嚣嘈杂的都市里,人们急促地从这里跑到那里,似乎每一秒钟都在考虑自己的生存问题。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别进来,工厂出了事故,工人躺在地上,家属在一旁哭泣,同伴在叹息,而政府则不闻不问。法院理应是公平正义的守门员,而法官们却在审讯他们所谓的“罪犯”,并把大量无辜的人送上了断头台,即使领导换人了,但口味仍然没有变。
官兵们挥舞着钢刀镇压示威游行者,人们倒在血泊中。当夜色笼罩了大地,万籁无声,人们入睡了,歹徒们又拿着匕首躲在黑暗里,紧盯着过路的行人。
盗窃、欺骗、撒谎,人们道德沦丧,无良商家无孔不入,“毒坚强”无处不在,大米用抛光剂加工;猪肉用瘦肉精喂养;奶粉掺了三聚氰铵;酒里面有超标甲醇;就连油条都是用地沟油炸的。
“听说咱们的主帅,原任健锐营都统的完颜宗望也让人给暗杀了。”叶华继续热议着。
高岩道:“又是天机五鼠干的?”
叶华道:“没错!”
“太棒了!老天爷总算开眼了!这可真是好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走,小叶,为了这个我请你喝西北风。”再也看不到丁点的痛苦,高岩的脸上多了一丝喜悦。
高岩是个标准的愤青,对现实又极度不满,本着自己的个性自然生长,高岩经常会有一些让一些人刺耳,另一些人觉得酣畅淋漓的惊人言论。
叶华道:“什么?喝西北风?”
高岩道:“不!不!不!是请你喝酒!口误!说错了!口误!”
叶华道:“好家伙!我就说嘛,你小子再怎么抠抠搜搜样也不至于这样吧!再说了!喝西北风还用得着你请吗,我自己往门口一站张大嘴不就行了。”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咱老百姓,高兴!高兴!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哟么哟么哟呵哟嘿,哟么哟么哟呵哟嘿,高兴!高兴!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咱老百姓们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大年三十讲究是辞旧迎新,团年饭七碟八碗围成一火锅,不知道吃啥喝啥大伤脑筋!咱老百姓们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这美事,想想都带劲,歌声中,两人渐渐远去。
消息就像晴天霹雳,震得李天佑忽然软瘫在椅子上,完完全全崩溃了。不是绝望的崩溃,是喜极的崩溃,连眼泪都忍不住夺眶而出。当然也不是悲伤的眼泪,他这一生从未如此欢喜过,那就像是一个已经被判处了极刑的死囚,忽然得到大赦。
正瞌睡,忽然来一枕头,李天佑乐坏了。向第三者求证,得出的结论往往比较准确。机警地查看了一下周围情况,确认安全后,李天佑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因为他第一次看到了希望。
“听见了吗?山喜,英雄出现了!咱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咱们得回家!”头脑发热,很兴奋,看到了希望的李天佑脸上露出了微笑。
一缕霞光照进来,照在李天佑的左手上,很温暖,很温暖。脚步声又轻快,又平稳,无论谁都可以听得出,走路的这个人心情和精神都很好,就算听不出也看得出。李天佑大步走了过来,他眼睛里发着光,人也显得说不出的精神抖擞。不但精神不错,而且心里也已经没有了恐惧。
风儿似乎在和着阳光的节奏翩翩起舞,一提到回家,幸福的味道就像惊雷一样隆隆地滚过他的胸膛。它是李天佑内心深处的渴望,也是长久以来镌刻在李天佑心里的一个梦,无论经历怎样的艰辛和坎坷,这个梦始终都温润着他的生活。
“逃走?这个不太可能吧?那几条看门狗可是时时刻刻都盯着咱们呀!再说了!怎么逃?又要往哪里逃?”想法很美好,但实施起来却千难万险,山喜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