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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道:“产婆抱了去洗澡,想来也该好了。”。
说罢唤过产婆,抱过来裹在雪白襁褓里的粉雕玉琢的一个婴孩。
刚生下来的孩子,小小的软软的,王娡贪婪地看着怀里孩子的脸庞,仿佛又是许久以前,自己看着刚出生的俗儿那般情状。
孩子眼睛都没有睁开,睡梦中的小脸微微皱在一起,王娡似乎如何也看不够。
皇上笑着伸手接过小公主:“以后你抱的日子多呢,何必急于一时?刚醒来身体没力气,不要落下病根才是。”。
王娡也笑道:“当真臣妾逞能了,手上发软。”。
说罢将孩子小心交给容芷,道:“不知乳母可找好了?”。
皇后点一点头:“皇上选了几名年轻的乳娘,等妹妹起来了便可以自行定夺。”。
王娡点头而笑,目光冲青寒微微一扫,青寒旋即会意,轻轻点头。
过了片刻,皇上看王娡越发没有力气,便体贴道:“看你这个样子,合该好生休养。我明日再来看你。”。
王娡正觉得累,因此便点了点头。皇后见皇上起身,便也站起来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妹妹休息了。方才来得匆忙,连衣裳也来不及换,当真是失礼。”。
王娡感念于她体贴,当下便恳切道:“来日臣妾能够起身了,必定去未央宫拜访娘娘以谢今日之恩。”。
皇后拍一拍她的手臂:“何必如此客气?你且好生休息,需要些什么只管和我说也就罢了。”。
如此再三叮嘱她,皇上皇后才放心出去。
殿内空了不少,王娡也觉得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放松下来。想起了许多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声音里就有了隐隐的怒气:“母亲呢?”。
容芷见她脸色不好,陪笑道:“老夫人还在偏殿呢,娘娘此刻精神尚且不好,不如晚些再见老夫人罢。”。
王娡纵然一腔火气,到底也是有心无力,只得作罢。心中暗叹此次惊险,幸而无恙,否则当真是要了她的性命。
只是万万不曾想到,躲避了无尽的敌人,最后差点害了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母亲。
青寒端了一碗暗红色的汤药递到王娡嘴边:“这是邓太医配好的汤药,专门用在生产之后止疼补气的,娘娘趁热喝。”。
经她这样一说,王娡倒当真觉得下身有微微的疼痛,因此端过汤药来一饮而尽。
青寒取了帕子替她擦拭嘴角:“小姐慢些,当心呛着。”。
王娡皱一皱眉头,道:“我方才让你去探探那些乳母的底细,你可别忘了。”。
青寒点一点头,道:“奴婢记住了。”。
王娡无声地叹一口气。孩子完完整整出世了,从前的种种担心暂且告一段落。
只是孩子若是要想平安长大,当真还是要处处小心,不能给人以可趁之机。
这样想着,王娡只觉得浑身昏昏沉沉的,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最后侧着头,静静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天黑,王娡看一看窗外的天色,道:我竟睡了这样久。”。
青寒替她端来一盏热水,道:“小姐人累了,自然睡得沉。倒是奴婢把小公主抱来给您看一看可好?”。
王娡欣喜不已,急忙道:“快把孩子抱来。”。
容芷含笑抱过来烟雨,此时她已经换了芽黄色的襁褓,没了几分初生婴儿的潮红,愈发显得白净莹润,如同玉琢。
王娡将烟雨紧紧抱在怀里。这是她的孩子,是她怀胎八月辛苦诞下的女儿,也是她在这深宫之中,收获的唯一一点希望。
她静静听着婴儿的心跳声,觉得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安定。
烟雨还是那样软软的样子,王娡动作越发的轻,唯恐弄疼了她。容芷在一旁看着笑道:“娘娘抱孩子的手势,倒是很熟练呢。”。
王娡心中咯噔一声,勉强笑着搪塞:“从前在家中,亲眷的孩子也没有少抱。”。
她仔细收敛了神色,害怕被容芷看出一星半点的不自在来。容芷虽是觉得她颇为奇怪,也没有多做他想。
“平阳公主。”王娡轻轻说着,用手指抚摸着烟雨熟睡中的小脸:“你便是我朝的第一个公主了。”。
她在这个孩子身上付出了太多心血,遭受了太多苦难。尔今孩子平安降临,她便觉得,自己所有的苦难都是值得的,只为了这一刻怀中烟雨熟睡的安稳。
为人母者,大抵都是如此。无论自己遭受怎样的不堪,只要自己的孩子是安好的,便不觉得有什么委屈。
王娡看着怀中的烟雨,淡淡笑出来,那笑容却是许久不曾出现的,真心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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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烟雨照浮生
不多时,王夫人便匆匆来了。她尚不知发生何事,王娡先前从未主动找过她,因此她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王娡饮了一口手边的汤药,这止疼补气的汤药当真是有些苦涩,她皱了皱眉头方才咽下。
“今日皇上来看我,我便与他提了一提姁儿的事情。皇上开恩,允许你去看她。”。
王娡淡淡道。
王夫人惊喜交加:“可是真的么?我当真能见到姁儿了?算来我与她也有一年多不曾见面了呢。”。
王娡点一点头:“姁儿住得离这里并不远,我与你一同去。”。
王夫人大喜之下,也有些懵懵懂懂,手脚都不利索起来。
王娡看得心中有淡淡的心酸,母亲虽是如今锦衣玉食,到底也有了几分老态了,当真岁月不饶人。
她这样想着,语气也不由得温和了几分:“你不必准备什么,如今姁儿一切都好。”。
王夫人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嘴里不住地道:“安好就好,你们俩都好好的母亲心里也就高兴了。”。
罢了吧,人世间本来就是虚情伴着假意,何必去追寻那一些虚无缥缈的情谊呢?不过是自己徒惹伤感罢了。王娡慢慢想着,无声叹了一口气。
外面天色虽然好,王娡身体却还虚弱着,只能坐软轿过去。幸而抬轿的宦官们手脚极稳,几乎没有半点颠簸之感。
姁儿的宫殿并不怎样遥远,不过是因为她位分不高,宫殿不如旁处华丽就是了。
母女二人来到殿门口,王娡看着念儿正无精打采地站在门口晒着太阳,便觉得有些奇怪。
宫中向来讲求喜庆,寻常奴仆无论受了怎样大的委屈,脸上都必须时刻带着笑,以免主子见了烦心。
而像念儿这般公然没好神气的,就更是让人费解了。眼见另一个宫女走了过去,王娡便无声制止了抬轿的宦官,示意青寒过去悄悄看个究竟。
不多时青寒便回来了,脸上的神色不大好。王娡停在远远的地方,皱眉问道:“姁儿的宫女这是怎么了?”。
王夫人也颇为紧张,凑过来听着。
青寒似乎觉得不屑于开口,只是王娡问了她没有不回答的道理。因此只道:“奴婢去听了片刻,似乎是这几天念儿她们的分例银子还没下来,眼见得她主子有孕也没得到多少恩宠,心内有些不平。嘴里也不干不净的。”。
王娡见她避重就轻,心下知道必定语涉自己。倒真是些能干的,姁儿自己还没有怎样说话,这些做下人的倒先不安分了起来。
王娡冷冷一笑:“你不必说下去了,我心里有数。真当姁儿脾气好她姐姐也脾气好么?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不高兴的。”。
说罢王娡便吩咐了宦官一径将轿子抬了过去。念儿她们看见王娡突然来了,神色都略略有些惊慌,却也还机警,俯身预备行礼。
王娡携着母亲,也不正眼看她们,只对青寒道:“你进去告诉姁儿说是我们来了。”。
说罢对着容芷冷冷道:“宫女不知尊卑上下,背后议论主子,妄想攀龙附凤,着实留不得了,省得出了第二个墨儿。容芷你是掌事的,去回了大长秋,废了这个宫女的腿,打发出宫。”。
念儿乍听之下,浑身瘫软。王娡这道刑罚着实厉害,废了腿被赶出宫,无异于是残疾人了,日后一个女子,只能靠乞讨过活。
姁儿正巧迎出门来,尚来不及喜悦,便被王娡的话吓了一跳,道:“姐姐怎么这样生气?”。
王娡冷冷道:“你性子好,我性子却没有你那样好。这样的丫鬟,便是我那里墨儿的先兆了,若不趁早处置了,日后不知道多少麻烦。你不必心软,待会儿我让通事房给你送好的来。”。
说罢王娡冷冷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