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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尝不想多陪陪她,只是昨日夜里去瞧她,见了我也多是垂泪,着实让人心情郁结。”太子面色沉重。
王娡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得握住他的手,沉默不语。
时间静默地过去了良久,太子缓缓叹一口气:“如今府里只有一个孩子好生养了下来,也不知是出了什么缘故。“。
“殿下仁厚,必定多子多福。“王娡谨慎地回答。
“也罢了,终究是缘分不够。”太子略一皱眉,揽过她的肩膀。
王娡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小腹的颤动,不由伸手按住。
太子用了膳之后便匆匆而去,王娡也不知出了何事,眼见着是宫里的公公来请的,便也不敢多问只屈身送了太子出去。
她望一望长云霭霭,觉得府里不得平静,宫里也是颇为复杂,深深替太子觉得辛苦。
因着身体乏力,用了膳后王娡便歪在榻上休息,有一下没一下地翻阅着手边的诗经。
青寒一边用小铜罐子煮着桑贝枣子羹一边絮絮地说:“这羹给小姐安胎是最好不过的。先前在家里时老夫人便一天八遍地叮嘱了厨房呢…”。
她猛然停住了话头,似乎是意识到了不妥之处。
王娡心中一酸,忆起了自己初次有孕时全家人欣喜又忙乱的样子。
她抬起袖子拭去了眼睫上的泪意,掩饰着说:“容芷呢,怎么不见她过来?”。
青寒探头朝窗棂外面看了看,却是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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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有罪之身
“怎么了?”王娡见她面色不好,急急忙忙就要翻身下床。
青寒回过神来:“小姐不要心急。容芷姐姐正和粟姬娘娘的想容说话呢。”。
王娡听得糊涂:“想容?她来做什么?”。
青寒也是极不耐烦的神气:“左不过是替她主子跑一趟罢了,想来也没有什么好事情。”。
主仆二人正揣测着,却是想容掀了帘子进来,她力气极大,带进来一阵风。
青寒急忙替王娡掖了掖被角,皱眉道:“想容姐姐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做事怎恁的没轻没重。”。
想容似是没听到般,对着王娡也没有行礼,语气似乎带了几分得意:“我们娘娘有话要问姑娘,喊姑娘去一趟。”。
王娡听得她的口气如同在召唤下人,心中极为不快。
却也只得带了三分笑问道:“午后日头这样毒,不知姐姐找我何事?”。
想容冷笑一声:“奴婢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去了太子妃娘娘的寝殿就知道了。”。
王娡觉得讶异,却不知粟婉容在太子妃寝殿作何事。
容芷也打了帘子进来了,柔美的脸上有隐隐几分忧色,口气却是极不容置疑的:“奴婢替姑娘收拾着就好。想容妹妹烦请去外面等吧”。
想容似乎有几分忌惮容芷,虽是心有不服也只得恨恨出去了。
王娡见的她出去了,急忙伸手拉住容芷:“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容芷眉头紧皱:“似乎听想容的意思,和程姑娘落胎有几分关联。”。
王娡心中似乎有一层阴霾越来越重,当下心神不定,却也只得跟着容芷出门。
午后太阳极大,王娡坐在轿子上也是热得满头满脸的汗意。
青寒只得用了帕子走几步便细细替她擦拭,心疼道:“小姐身子弱,这样毒的日头,待会儿回去该好好喝几盏冰羹去去热气才好。”。
王娡心烦意乱,随意点了点头。
又行了半盏茶时分,太子妃的寝殿遥遥可见。
宦官们行至门口,稳稳当当落了轿。
为首的打了个福儿道:“剩下的路得劳烦姑娘自己走了,咱们轿子怕是进不去呢。”。
王娡无可奈何,只得由着青寒和容芷一边一个搀了自己慢慢地走。
走了几步便觉得头晕眼花,眼前一阵阵发黑,小腹隐隐有滑凉之感。
当着想容的面却是一口气也不肯落下,强撑着不言语。
一行人走得缓慢,耽搁了一会子工夫才行至殿内。
王娡一进去便觉得殿内气氛极为不同寻常,为首的几个女子个个眉头紧皱似有忧色。
太子妃不安地扣着梨木雕花椅子的把手,柔美的面庞面色凝重。
倒是粟婉容,王娡此时心绪不佳,看见她便觉得烦闷无比。
只见她气定神闲,远山眉微微挑起,正就着小丫鬟的手喝着茶水,眼眸中却是含着一缕极敏锐的光,平白生出几分气势来,叫人不敢小觑。
见得她来了,殿中隐隐有了动静。
万静田第一个站起来,看上去又惊又怕。
王娡因着她年纪小,向来多疼爱几分,两人也是颇为和睦。
而此时万静田却是面有恐慌,让王娡不知所以,只得以探寻的目光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倒也还沉得住气:“你来了?午后日头大辛苦你了。随意坐吧。”。
王娡谢了恩,正欲坐下。
就听见粟婉容扑哧一笑,那笑声在这样沉静的大殿里听起来分外诡异:“太子妃真真是菩萨心肠呢,若换了我,可不会对一个罪人这般客气。”。
王娡听得不好,却又极为糊涂,只得以目光望向粟婉容。
太子妃声音温软:“事情还为有个定数,婉容你就不要一口一个罪人的乱唤。”。
王娡知道必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又联想起刚才想容来找自己的那般神情,情知不好。
急忙跪下了道:“妹妹愚钝,不知何罪?还望太子妃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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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墨儿
开口的却是粟婉容:“你是真不知呢还是装作无知?我瞧着你倒是颇为狠辣。”。
说罢转头唤道:“想容,去把程妹妹搀进来罢。”。
王娡觉得小腹的滑凉之感愈发严重,却也不敢吭声,只得死死咬着牙支撑着。
陪跪的青寒容芷见她面色不好,暗暗抵住她的身体。
“这时候就不要乔装作致了罢。”粟婉容倏地站起身,逼视着王娡。
二人正目光相对,想容搀着程喜月从帐子后面走了过来。
一场小产,竟是像耗尽了喜月的精神。
昨日还是那样明艳的人,此时却不得不倚靠在想容身上才能站得稳。
整个人憔悴支离地如同一张白纸。
太子妃急忙命人拿椅子给她,她却也不坐,犹自强撑着挣脱了想容的手,一步一步走到跪着的王娡面前。
声音颤抖,目光死死盯住她:“我一向与你交好,你究竟为何要下这样的手?”。
王娡生生被她绝望的气势骇住了,茫然无知:“程妹妹伤心糊涂了罢,我竟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粟婉容慢慢走过来,扶住因着愤怒乱颤的程喜月,眼睛却是对着王娡:“既然你不明白,那我也就给你一个明白。寻欢,去把那碟子端上来!”。
王娡茫然不知所措,心慌得不能自己。
她从未遇见这样的场面,似乎四肢都浸在井水里一般冰凉。
太子妃又急又气,却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只得皱着眉头由着粟婉容发号施令。
名唤寻欢的侍女走上前来,手里捧着一个赤金缠丝玛瑙白果碟子。
王娡略看了看,碟子里似是有几块未用完的糕点。
粟婉容吩咐了寻欢扶着程喜月去坐,亲自捧了那个碟子至王娡面前:“不知妹妹可还认得这个?”。
王娡抬眼看了看,是几块吃了一半的苏梅糕,紫意盈盈,香气扑鼻。
她困惑道:“妹妹无知,看着似乎是上好的苏梅糕。”。
粟婉容露出一个明艳的微笑:“妹妹何尝无知,我看倒是懂得太多了呢。你看得不错,这正是程妹妹小产之前所使用的苏梅糕。”。
王娡纳闷:“可有不妥?”。
粟婉容用素白的手指捏起一块糕点,她的手指纤白如玉,衬着那块紫色的苏梅糕,看上去让人分外心惊。
粟婉容将糕点轻轻扳开,手腕抖了一抖,银灰色的流云袖子似波浪一般,煞是好看。
只见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红褐色的粉末飘飘洒洒,掉落在光洁的砖面上。
王娡仔细看了一看,不觉大惊,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是什么。
青寒早已低低惊呼出声。即便冷静自持如容芷,乍看之下也不由得色变。
见得她们三人如此,粟婉容脸上的快意如同刀锋一般冷冽地掠过:“瞧着妹妹的样子,也不用我再细说这是什么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