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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闻言点头赞赏:“如今才有一点皇后的样子了,日后还要多历练才是。”。
皇后红着脸点头应了。王娡见机,笑道:“今日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也不知道妹妹听见了没有。她还在月子里,是不能担心受惊的。臣妾去看看她,先行一步了。”。
皇上点点头:“你自己也有身子,这样来回奔波也要注意。朕先陪皇后去未央宫,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转头对崔万海说:“你去慎刑司那里看着,一有消息便来告诉朕。”。
崔万海急忙点头去了,王娡也微微一笑,转身而去。
走到一半,王娡淡淡对抬轿子的宦官道:“转去慎刑司。”。
跟在轿旁的容芷听了,有些焦急:“慎刑司乃是血腥污秽之地,娘娘千金之躯怎能踏足?有什么事情交给奴婢去办就好了。”。
王娡微微一笑:“不必忌讳,若是在这些小事上也畏畏缩缩,才是不能担大任的。况且有些事情必得抓紧时间,慎刑司用刑不知轻重,若是拷问死了咱们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容芷知道她性子,见苦劝无用,只得让宦官们往慎刑司去了。
慎刑司地处阴湿之地,多是用来拷问宫中犯了事情又嘴硬的宫女宦官,历朝历代也有妃嫔被关进去的。
里面的老宫女素有“阎王婆”之称,落在她们手里,不死也去了半条命,没有一个好端端站着出来的。
远远走近,就听见哀号之声不觉,声音之凄厉让人闻之胆寒,几个抬轿子的小宦官都变了颜色。
王娡微微一笑,对着轿子外面的容芷说道:“想不到这宫中还有这样的地方,倒是从未见过呢。”。
容芷皱一皱眉头,她心智坚毅,自是不会因为害怕,此刻多半也是厌恶,道:“犯了事情就要有犯了事情的觉悟,平日里好吃好喝安安稳稳当差不干,自寻死路怪的了谁?”。
王娡扑哧一声笑出来:“这话说得好,有些人偏偏喜欢自寻死路,咱们也拿她没法子。”。
二人说笑着,不多时便到了慎刑司门口。
容芷服侍王娡站在门口,自己先进去与那些老宫女们打点收拾。此处污秽,容芷断断不肯让王娡直接踏足。
过了一盏茶工夫,容芷才走了出来,笑道:“让娘娘久等了,奴婢们费了工夫收拾了些,仍旧是不能入眼的地方,娘娘将就些罢。”。
王娡唯有动容,看她一眼道:“辛苦你了。”。
走进去才发现虽然容芷费了这许多工夫,仍旧是极为肮脏污秽的。
空气里弥漫着经年累月的汗酸味与血腥味,王娡腹中一阵翻涌,几乎吐出来。
容芷慌忙拿帕子去接,王娡也只是咳了几声,示意不打紧,便继续朝前走。
用刑的地方在最深处,走过一条曲折的走廊方才到了。隔着走廊就听见有女子的哭叫声,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让人闻之色变。。
王娡淡淡一笑:“这才进去多久就叫成这个样子?还以为是什么硬骨头呢,枉费我还有几分赞她有骨气。”。
容芷叹一口气:“娘娘有所不知,慎刑司里面的刑罚可不是外面简单的掌嘴跪瓦片比得了了,一件件都是最戳人痛处又不取人性命的。加上这次皇上也特意嘱咐了,慎刑司里面的人必然更为用心。”。
王娡点头一笑:“罪有应得,何必同情。”。
走进内室,便看见被绑在木桩上垂着头的那名宫女,发髻已经散了,头发披着看不清楚容颜,只看见滴滴答答有血水滴下来。
慎刑司的老宫女见王娡进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银针,殷勤地用袖子替王娡擦干净了仅有的一把椅子,道:“娘娘贵步临贱地,还请饶恕奴婢们招待不周。”。
王娡慢慢坐了,笑道:“哪里能怪你们呢?妃嫔们不常来罢了,本宫也没有打招呼,倒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几名老宫女慌忙道:“不敢不敢,能见着娘娘已经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娘娘这样说真真是让奴婢死了也甘心。”。
王娡淡淡一笑,问道:“如今都用了些什么刑罚?”。
那名宫女见她问,也一件件报给她听:“回娘娘的话。如今百莲穿心和金鼎坐都用过了,还有别的没用。”。
王娡噗嗤一笑:“你和本宫说这些本宫也不懂,好端端的起这些雅致的名字也亏得你们想得出来。罢了,该怎样就继续怎样吧,本宫就坐在这里看着。”。
老宫女唯唯诺诺:“血污肮脏,娘娘要不…。。”。
王娡摆一摆手,笑道:“本宫不在意这些,只是,”,她皱一皱眉头:“将她略略拖远一尺,免得血溅到本宫身上。”。
老宫女急忙应了一声,走过去揪住那名宫女的头发,生生将她拽出去一尺远。
那名宫女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王娡也不过冷冷看着,没有丝毫怜悯之色。
许是因为王娡在这里,为了显示自己办事得力的缘故,老宫女更是用了十二分力气。
不下片刻,那名宫女便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有些地方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过这些伤看着吓人,也确实能让人痛得撕心裂肺,只是与性命无忧,人的意识也还是清醒的。
王娡端然坐在一旁看着,没有丝毫不适,倒是容芷忧心忡忡,偶尔也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这样用了半日的刑,那名宫女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却仍旧一个字也不愿吐露。
王娡觉得有些不耐烦,招手让老宫女上前。
她冷冷道:“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有个结果,她骨头硬本宫可没有时间陪她耗。你直接用最重的刑罚罢。”。
那名老宫女一倏,也不敢犹豫,慌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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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奈何明月照沟渠
老宫女会意,随手拾起一块辨不清颜色的布塞进那名宫女嘴里,又对准足心刺了下去。
如此几次三番,那名宫女便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王娡见差不多了,便扶着腰懒洋洋站起来,缓缓走到那名宫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血水混着汗水的脸。
“本宫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你却偏偏不知道为了自个儿好。如今你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地受尽折磨,可有人来看你一眼?”,王娡淡然地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白玉珠子,觉得指尖凉浸浸的:“若是你一直不说,本宫也有的是法子吊着你这一口气,慢慢和你耗。只是你的家人怕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本宫便一日处死你一个家人,也不知道你能熬到哪一个呢?”。
那名宫女闻言,惊骇万状,挣扎着抬起头来死死看着王娡。
王娡知道这句话戳到了她的痛处,便仍旧微笑如常地看着她。
隔了片刻,那名宫女含糊着要发出声音,王娡命人取去她嘴里的布,道:“你现在倒是肯说了?”。
那名宫女眼泪滚滚而下,冲淡了脸上的血污:“是莫言少使让奴婢做的。莫言少使说……”。
王娡低下头去,和她对视:“莫言少使和你说了什么?”。
那名宫女却是犹豫片刻,道:“娘娘若是肯饶恕奴婢的家人,奴婢就什么都告诉娘娘。”。
王娡答应得极痛快:“好,本宫保你家人无事,你只管说。”。
那名宫女方才道:“莫言少使说温良人是娘娘的亲妹妹,又与粟良人交好,如今又有了儿子,来日不知道怎样风光。若是将她扳倒了,便是一石三鸟,最省力气不过的。她也知道万姑娘熬不住了,便因此许了奴婢许多银钱,让奴婢对万姑娘恶语相向,只盼着她一死。如今万姑娘死了,她便让奴婢将事先写好的那块布放到万姑娘身边,又在万姑娘手指上划了一道,以此以假乱真。”。
她已经是快要不行的人了,说话断断续续,不多的话说了许多工夫。
王娡耐着性子听完了,道:“你可能保证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名宫女慢慢点了点头,王娡放下心来,对周遭的老宫女们说道:“此人的证词,你们可都记下来了?”。
众人纷纷点头,道是记下来了。
王娡徐徐站起身,声音清冷淡然:“容芷,你去告诉崔公公,这名宫女自己犯了事,家里人没有不连坐的道理。全家老小,一个不留,全部处死。”。
那名宫女闻言,声音凄厉如同厉鬼:“娘娘说了会放过奴婢的家人,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