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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坦白的告诉你吧。没错,这里就是传销。”
她那一分钟前还笑嘻嘻的脸蛋霎时就变了,变得凶巴巴的。
俄顷,方圆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真是厚颜无耻的女人!
处心积虑的把我骗到这里来,被我识破后,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而且,还那么嚣,居然让我看她那猪肝脸!
呸!
想到这儿,田甜也气得浑身颤抖。
也许,方圆把田甜知悉是传销窝点的事告知了主管。
后来,纷纷有人来跟她聊天。
其实,所谓的聊天,说白了就是洗脑。
说什么人家对传销的误传,那只是他们对这一行业的不了解;又说什么只要缴交了四千八百元,两年后,就有可能赚到两千万;说什么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经过迷茫、抵抗、质疑、深信、沉迷几个阶段,一开始,每个人都像田甜一样,认为传销就是欺骗,等等。
可是,面对他们的用心良苦的滔滔不绝,田甜均表现出一副不以为然嗤之以鼻的样子,尽量不吭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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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鱼儿上钩
p>;当然,如果他们说得过于离谱,实在听不下去时,她也会苛刻的反驳几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比如,当他们说,“一年后,某某就开宝马跑车”时,她就会很不客气的反问,:“你能告诉我,他是租的还是借的,抑或者是偷的,抢的吗?”
不就是为了充面子,为了竭尽全力的做给新人看,好让那些无脑之辈信以为真,并心甘情愿的为此倾家荡产吗?
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依我看那,跑车,别墅,存折,美女……恐怕最多只能在你们的梦里出现而已。
他们在田甜面前轮番描绘着“前程一片大好”的辉煌,似乎巍峨的金山已经触手可及,就等着弯腰捡拾,放进自己的麻袋里了。
可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田甜居然如此固执,不开化,好说歹说就是不交钱。
一晃,到了午后,有人来串门,据说是别的窝点的“家长”。
那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目露凶光。像是北方人。
田甜心里咯噔一下,廋弱的她有些紧张,因为她明显的感到了对方来者不善。
此刻,她特别后悔当初的冲动,她不该把自己识破传销的事在方圆面前脱口而出。
这下好了,麻烦大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时此刻,田甜深刻的体会到了那句俗语——小不忍而乱大谋。
哎,自己当时怎么就不隐忍呢?
“听说你很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我们这么多人会拿你没辙?”
果然是北方人,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
面对他的威胁,她佯装平静的洗耳恭听,可是,心里却翻腾着。
“来,给你听一段。”
说着,他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录放机放在田甜面前,并按下了“播放”键。
田甜听到了拳打脚踢的殴打声,一个女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及悲悲切切的不断求饶声……
她诧异极了。
“听明白了吗?没听明白?我再给你放一段。”
这次,录放机里传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呼救,求饶和痛哭,还有乒乒乓乓的打斗,好像不仅仅是多人的拳打脚踢,还有皮带的呼呼声,或者摔板凳的“咣”的声响。一声刺耳的惨叫后,听到扑通倒地的声音,有那么几秒钟是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怎么办?”突然,有一个男人慌乱而颤抖的声音。“是啊,怎么办?”“哎呀,流血了!”“老大,会不会死啊?”“糟糕,我们会不会被抓起来呀?”“啊我可不想蹲班房,我还没娶老婆呢?”……
“慌什么慌?”
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声。
听到这儿,他啪的关掉了收放机。
“我想,你一定想知道,里面的主人公后来怎么样?他们有没有留下来?”
他露出一丝狞笑。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惶恐的盯着对方。
“实话跟你说吧。那个女的就是这里的主管苗村花。现在,她不但不怪我们,而且特别感激我们。因为,她现在每个月就有七八千的收入。可是,如果在工厂打工,拼死拼活也就四五百块钱。”
顿了顿,他又说:“想知道,另一位的命运吗?”
这时,田甜以为,他会说另一位就是程总了。
可是,他却缓缓的说:“另一位,死了,被我们扔在路旁。”
啊!
田甜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觉得眼前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怎么可以如此无视生命?这,这,跟黑社会有什么区别?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了。
“不过,那混蛋,活该!”
他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这些话好像是从他的牙齿缝里蹦出来的,像在回忆当时的情景,又难抑心中的愤懑。
“看着我”
他突然提高声调,着实把田甜吓了一大跳。
“看你长得那么漂亮的分上,我就不先不跟你动粗了。不过,你不要不识好歹!”
说完,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见那人离开,田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是,想及她那威胁的话语,她还是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接下来,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田甜不禁有些迷茫。
把钱交了,再像他们一样,昧着良心去骗那些对自己最信任最关爱感情最最深厚的亲朋好友?
不,不,绝不
如果那样,那么,自己一辈子都将良心不安的。
才不要做那个让人痛心疾首厚颜无耻的骗子,害人害己的大骗子。
田甜清楚的知道,那些人的用心良苦的恐吓,目的就是为了逼她就范。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田甜这辈子最讨厌的是别人强迫自做什么事。
哼,你用情感感化,说不定,看在你那么良苦用心上,一高兴就把会费给交了。可是,你要来硬的,就要跟你较真。谁怕你?
很快,田甜明显的感觉自己被看的更紧了。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着,她一抬脚,背后就有人紧紧的跟着。
晚上,他们又在搞幼稚的“即兴演讲”训练。每人讲五分钟。
田甜觉得那些人真的好无聊,哔哔叭叭,讲的什么鬼?
第二天,早饭后,除了像往常一样唱歌做游戏高喊“我最棒”“我是最棒的”外,又增加了一项活动——念《羊皮卷》中的某段。
绝不考虑失败,我的字典里没有失败,我也绝不能放弃,我一定要辛苦耕耘,忍受苦楚。
听说下午将有新人登门,所以,午饭前,大家就开始为了隆重的迎接而忙得不亦说乎了。
打扫卫生,铺地毯,准备花,换上正装……
为了表现得更加完美无瑕,更加整齐划一,异口同声,甚至,还要煞有介事的一遍遍的彩排。
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大家坐在小凳子上,喝着水,闲聊着时,主管的电话骤然响了起来。
“嘘嘘——”主管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神秘神秘兮兮的走到一角,背对着大家接电话。
“哦。”
放下电话,她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笑眯眯的招呼大家:“来了,到楼下了。快点,快点,各就各位”
于是,列队的列队,拿花的拿花,各自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有三个礼仪小姐,恭候在一旁;有三个献花的,有十二个列队欢迎的,其中,六男六女。
其中,礼仪小姐,可以不是特别漂亮,可是,一定要年轻,而且要特别丰满,性感,还要放得开。
这些人一般只穿着一件v领的针织衫,紧绷绷的,像裹着的一个粽子。
也许,这样的着装,更能让男人们不由自主的会把目光聚焦在那两点上。
一会儿,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响。
旋即,门开了。
门外站着错愕茫然的三个新人。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整齐划一的掌声和致辞把门外原本忐忑的他们愣住了。顿了顿,他们才勉强露出腼腆的笑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谁那么厉害?居然一下子就骗了三个?
这是两男一女,除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样子,其余的一男一女顶多就十八九岁。
站在门口的他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