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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弯了弯,忍住笑,宸儿问:“那洁儿喜欢什么样的嫂嫂?”
“哥哥喜欢什么样的?”
“像娘亲那样的!”
愣了半天,才发现哥哥已经走远了,洁儿忙扯开嗓子喊道:“哥哥?万一你遇不到娘亲这样的‘女’子怎么办?”
“那就等,总有一天会等到。若是今生等不到,便等到来世。”
总有一天会等到?今生等不到便等到来世?思忖半天,猛地一惊,哇呀呀!爹爹、娘亲、云清爸爸!不好了,我大哥准备一辈子打光棍啦!
一个月后,靖秋皇帝萧若宸正式亲政。同日,摄政王上官云清请辞,靖秋皇帝不允,双方讨价还价,皇恩浩‘荡’,给了上官云清两个月沐休假,并以此类推,每年都有。
第二天一大早,沐之秋、萧逸和上官云清便打好包袱行李直奔百‘花’谷。
三人在谷内闲庭漫步,远远瞧见谷内新修一排排整齐的房屋,屋子前有十几个四五岁的小豆丁在丢沙包踢毽子,旁边坐着两个美貌‘女’子。俩人边‘交’谈边柔柔望一眼正在嬉闹的孩子们,时不时低头绣两针手的活计。
不多时,但见一英‘挺’高大的年轻后生寻来,那大腹便便的‘女’子便笑‘吟’‘吟’地站起身迎上去,后生从怀掏出数枚红‘艳’‘艳’的果子,‘女’子羞涩地接过,举帕为夫君擦汗。待俩人卿卿我我够了,方相互搀扶着进屋去了。
另一‘女’子怔怔地看了他们许久,再转头看向孩子们,面上滑过一抹落寞。但很快,她便笑着摇摇头,像是将不必要的烦恼尽数摇散开,又高兴起来。
此时,屋后突然奔出来一英俊的壮年男子,普通布衣依旧掩饰不住他周身的朝气。
男子俯首在‘女’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夫妻二人便同时伸长脖子望过来,待瞧见沐之秋三人,立刻欢呼一声冲了过来。
“呵呵!”沐之秋笑道:“我们快过去吧!没得把萧楠和香香急死了!”
宠溺地瞧一眼宝贝娘子,萧逸的大掌轻轻握住她的小手。
才走出两步,萧楠和香香已冲到近前。一句话没说,夫妻二人扑上来便将萧逸和沐之秋抱了个满怀。
“三哥三嫂!你们总算来了,想死我们了!”重重地在萧逸肩膀上拍了两下,丝毫不顾及三哥已黑如锅底灰的俊脸,萧楠笑得没心没肺的。
轻扫夫君一眼,香香不好意思地笑道:“秋儿姐姐和姐夫莫要笑话,早说你们要来,可是一等就是十年,夫君他,实在急坏了!”说到最后,声音里已带着些哽咽。
沐之秋眼圈一红,抱着香香的手臂不由紧了紧:“并非我和萧逸忘了你们,九弟当年的侧妃和那几个‘侍’妾始终在九皇子府为夫守节,一双双眼睛都盯着我和萧逸,朝又多有非议,宸儿亲政大赦天下,将她们全部许了人家,我们才敢光明正大地来看你们。”
“三嫂就是体贴,二哥每回来都告诉我了,萧楠省得!”
“就你嘴贫!”上官云清笑道:“不止是你那几个来头颇大不省心的侧妃和‘侍’妾,还有铃儿。头几年铃儿始终对萧逸不死心,我们岂敢让萧逸来羊入虎口?时才瞧着铃儿与她夫君恩爱异常,这下,我们就放心了!”
萧逸的凤目顿时冒出寒光,眼刀嗖嗖地飞向上官云清。上官云清视而不见,照旧一副云淡风轻闲云野鹤的神仙模样。沐之秋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掩‘唇’偷笑,却被自家夫君狠狠搂进怀里以示惩戒。
“嗯!”萧楠和香香含笑点头:“七姐其实人不错,只是钻了牛角尖而已。现下她已释怀,以后你们便可以常来常往了!”
正说着,屋‘门’打开,年轻后生扶着妻子出来,二人看见‘门’口站了一大堆人,先是一愣,旋即,眸便涌上喜‘色’。
萧铃儿推开丈夫大步走过来,冲萧逸和沐之秋微笑颌首,直接扎进上官云清怀里:“哥哥!你终于肯来看铃儿了!”
用十年的不见来化解妹妹的心结,上官云清微叹一声,揽住萧铃儿,一双妙目已然红了:“只要你好好的,哥哥以后就经常来看你!”
萧铃儿愣了愣,颇为尴尬地看向萧逸和沐之秋,面上一红,轻声道:“三哥,三嫂!对不起!”
多少孽缘纠缠,便在这淡淡的三个字烟消云散。
亲亲热热地叙旧良久,沐之秋终于问道:“萧楠?萧良可还好?”
上官云清面上的笑容倏地僵住,萧逸面上表情虽然未变,但握住沐之秋的手已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萧楠、香香和萧铃儿夫‘妇’相互对视一眼,一同站起身道:“我等带三哥三嫂瞧瞧去吧!”
沐之秋忙道:“铃儿有孕在身,妹夫陪着她吧!孩子们也都需要人照看着,香香也莫要去了,只萧楠带着我们去看看便好。”
见萧逸和上官云清均点头,香香和萧铃儿也不坚持。
翻过一面山坳,眼前依旧是百‘花’盛开的世外桃源,只是这里小桥流水,几间茅屋隐在百‘花’丛若隐若现。
“就在那里,三哥、三嫂,你们且来瞧吧!”
迟疑一下,众人近前。
茅屋前种着两棵高大的松柏,虽与百‘花’谷的环境格格不入,却给这柔美秀丽的景‘色’平添了一份苍劲。
沐之秋心微有感叹,她第一次入靖王府,凌霞殿‘门’口便种着几株这样的松柏,便是听水阁的‘门’口亦是。
萧逸眸暗藏‘波’涛,俊美的容颜板得如同一张宣纸,松开沐之秋大步上前,伸手便将茅屋的‘门’推开了。
沐之秋心咯噔一下,赶紧上前。萧楠和上官云清对视一眼,跟上去。
屋子里临窗坐着个白衣男子,许是没料到会有人擅自闯入,正扭头望过来,眉头虽微蹙着,面上表情却极其温和,那双眸子里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
视线扫过众人,并没有在萧逸、沐之秋和上官云清的身上停留多久,便定在了萧楠身上。瞧了会子,松开眉头,笑‘吟’‘吟’地站起来,冲众人作了个揖,道:“是来求字的吧?九弟让客人稍等一会儿,愚兄这里马上就好。”
回头,冲里屋唤了声“师妹”,便有个‘女’子蹦蹦跳跳地跑出来,瞧见外面站了这么多人也是一愣,继而面上一红,道:“九弟带这么多朋友来看师兄呀?”
“呵呵!”她笑了笑,冲众人挤挤眼睛:“你们千万别告诉师父哟!师兄疼我,只收客人相赠的几件小首饰,从没有收过银子。九弟每月送来的吃穿用度都够了,银子我们又没地方‘花’,实在不需要!”
他二人实在说的驴‘唇’不对马嘴,萧逸、沐之秋和上官云清一句也没听懂,不由面面相觑。
特别是上官云清,脱口道:“萧楠?我小师妹,她,她?”
沐之秋赶紧扯了扯上官云清的袖子,上官云清噤了声。
萧楠质彬彬地回了一礼,浅笑道:“八哥!这几位朋友很喜欢你的字,你‘抽’空给写几幅吧!我们不便打扰,告辞了!”
“好!”萧良点点头,笑得依旧温和:“师妹,帮我送客!”
待离开茅屋足有两百米远,萧楠才松了一口气:“我还担心他看见三嫂会不会……呵!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看一眼萧逸,沐之秋问:“他这是?”
“失忆了!”萧楠苦笑一下:“师祖将他送回来就成这样了,师祖说虽损了记忆,好在清明未损,实在是侥幸。我也觉得是侥幸,所以这些年也没请人给他医治。”
“那我小师妹?”上官云清‘插’嘴。
“也是师祖的手笔!”看看上官云清,再看看沐之秋,萧楠道:“师祖如何对待背叛的‘门’徒你我都心知肚明,但到底是自幼养大的,师祖便用催眠术人为地抹去了她的记忆,又给她植入了新的记忆。醒来后不知道怎地,她一见到八哥就喊师兄,好像是将八哥当成上官先生了。八哥一开始不太习惯,对她爱理不理的,但你们也瞧见了,她生‘性’活泼,死缠烂打地赖着八哥,渐渐地,八哥就认了这个小师妹。”
“嘿嘿!”一直没吭声的萧逸突然咧嘴笑起来:“原本以为会是两个傻的,不料却是两个忘却前尘往事的,也算傻的吧!如此甚好!”
众人顿觉满头黑线,白痴果然是白痴,这般伤感的时候也能发癔症。
夕阳西下,百‘花’谷在火烧云的掩映下显示出惊人的美。
沐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