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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来托着腮道,“嗯,是有毒。”
“哼!”白发老太脸上露出果然猜中了的得意,她吩咐道,“来人,为少爷送上锦帕。”
白发老太那意思是让舟大山以锦帕包裹匕首后再拔出来。
方如来不在意地笑,“不用太介意,不过就是涂了一些会让人会迷失神智的忘尘而已。连锦帕都用不上的,夫人那里不是随身带着解药的吗?”
白发老太脸色大骇,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上随身带着解药,还是专解忘尘的解药?
“忘尘,沾一滴忘昨日,沾两滴忘旧事,沾三滴及以上则尽忘前尘。话说,这名字起得还真有诗意呢。”方如来扭头对着朱西施道,神情轻松得像在自家后院聊家常。
朱西施鼻叱一声,“名字诗意,用意却歹毒。就跟老娘杀猪前先放血一样,一刀割在脖子上,血未放完前,猪只倒还死不了,而血放完时,猪只想活也活不动了。”
舟大山把一方锦帕覆在匕首之上,正想出手拿时,一听这话顿住了。忘尘,是他娘处置后院琐事时常用的毒药,是他行船到外地时无意中得到的,这平城可以说除了他舟家再不会有别人使用。这方如来只提一次忘尘的名字,他还能当外地来的方如来是无意中撞上的;可越说越详细,这怎么听都像是在暗示他们在猪身上下的忘尘了。
可是,她们怎么知道他们提前在猪身上下了忘尘?
舟大山收手站住了,“来人。”
一个管家模样地迅速站出来。
“去把上下舱今日跟船的人都查一遍,凡是有可疑行为的都给我押到这里来。”如果对方真知道了什么,那么一定是内部人先出了漏子。
管家也很精明,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与舟大山对个眼神后很快就跑向下舱了。
方如来露出赞许的微笑,“舟当家很机智,如果赵家但凡有一个儿子能像你一样机智,他赵家都不会落到眼前这种下场。”
舟大山谨慎地看过来,“赵家哥哥们不是不机智,而是被更机智不,是阴险的官府人给算计了。常言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一惦记,硬是毁了赵家哥哥一家。归根结底,都是官府的人的错。”
晒盐运盐贩盐,官府哪一个也没有参与,却要在审查批文的时候要去大部分的收益。他们被压榨了多少年了,虽然心中不愤却不能不忍。谁知,现在官府竟想独吞下盐道。那他们只能先下手为强了,为了以后的生计,坚决不能让盐道落入他手。
舟大山突然出手,覆了锦帕的匕首“噌”一下就自猪头中拔了起来。
匕首的尖端已经因为某药侵蚀而变得蓝光莹莹。
方如来的声音又起,“错,应该都是这盐道信物的错。只要它存在,官府的人就永远不会撤销关注的眼线。”
“可它现在入了我手就是我舟家之物,我必定保它……”
“你能保证舟家不像赵家一家最后家破人亡?”方如来打断舟大山的话,眼神正经,“你以为赵家为什么病的病死的死?你以为知县孙池一家怎么死的?你以为清晨在知县府衙出现的一干道士又是为何而死?”
舟大山不说话了。不是回答不上来不说,而是迫于形势不能说。
今天清晨在知县府衙那么大的动静,这平城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但是,大家只敢在家里关起门里嘀咕嘀,这出了门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为什么?单是为了那每户十两黄金的封口费?寻常百姓可能会如此,但他舟家倒也不差那点金子。他们之所以也不会胡乱说,是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平城因盐道已经陷入了当朝太子和二皇子的皇位之争。现在乱说?就等于同时惹上了两个煞星自动找死。
所以,即使知道匕首落入了一个并无武功的小和尚手里,他们也没敢下黑手抢过来,一是为了稳妥,二是为了不惊动京里的视线。他们宁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假借求亲的名义意图曲线夺回盐道。
“你知道,还知道得很透彻。”从他带着一群人进到府衙提亲的时候,她就知道眼前这批人在演戏了。
所谓的命数箴言,也许困于一方目光短浅的人会相信。但一个自小跑船跑透了大江南北的闯荡人,要他信?怎么可能!关世因暗中派半夏通知她的时候,不仅通知了有人来提亲的事情,还把舟大山的背景资料一并送了过来。
三岁游泳,五岁驾船,八岁随父出海,十二岁到二十二岁十年间百次于海中死里逃生。这样一个把生死快过成了日常作息的闯荡人,会相信那什么大师的狗屁命数箴言?他骗傻和尚呢!
人家如果表现得相信,那么一定是他愿意相信给别人看。为什么?当然为舟家船行卸掉一些外来阻力。只要他真的如箴言那样不是和尚不娶妻,那么暗中盯着的人就不会动舟家。事实呢?他娶不娶妻对他能有什么影响呢?反正他有后就是了。
方如来伸出食指凌空写下一个“宝”字。
最后一点落下的时候,舟大山周身就涌起了漫天的杀气,她竟然知道了宝儿的存在,那么势必不能再留活口。
伸手抓过一只碟盘,内力一提再一落,碟盘被切割成三块。左右两块任其掉落,单留中间一块尖尖的。舟大山反手就是一甩,锥状的盘尖直直袭向方如来的喉咙处。
她如果不知道宝儿的存在,那么她虽会因中忘尘而变得傻呆,却能一直活到老死。然而她现在竟然知道了宝儿的存在,就绝对不能再多活一刻。
别怪他!
对面的方如来一扯嘴角,就像知道舟大山所想一样,“我不怪你,因为……”
唰船外水下突然蹿起一道水幕。
“……你根本……”
水幕就像有意识一样,在高过船边护栏之后又倏地拐弯,然后像人一样“噌”一下就站到了方如来的面前。
“杀!不!了!我!”
盘尖撞上水幕,先是盘尖的周围快速旋转起一圈圈的水晕,接着那水晕一缩再一涨,嗖碎盘以更快的速度倒射了回去。
舟大山及时地一侧身,碎盘“噔”一声射进了船边的立柱里。且是以圆润的盘边在里,尖锐的盘尖在外的姿势。
这样的功力!
“来人,下水给我抓!”舟大山一声令下,八个赤了上身的汉子纵身就下了水。
方如来看都不看,倒一杯热茶给朱西施,“中场休息,我们喝茶等吧。”
朱西施转着手中的茶碗,“你不怕人家给你茶里也下毒?”
“不会,除了那烤乳猪,这整桌上也就佛手卷素四锦糖醋莲藕绣球干贝有下同样的忘尘。只要你不碰这加起来一共五道的菜,那么你绝对无事。”
此话一出,众陪客包括舟大山就是齐齐脸色一变。
陪客脸色变,是因为他们从未被通知哪道菜有毒而哪道菜无毒。而照舟大山这变化的脸色看,小和尚所说必属实。
舟大山脸色变,是因为方如来说的一点没错。因为宴请之前,他们还不知道匕首是不是被方如来随身带着,所以为了稳妥,他们只在特定几道菜上下了忘尘。计划着视双方谈判的和谐程度,再决定送几道下了忘尘的菜过去合适。
谁知忘尘还没来得及用上,人家直接交出匕首了。交出匕首不说,还把他往哪道菜上下了忘尘一一点名了。
可,这往哪道菜上下忘尘的事情是自己一人决定,然后由母亲一人独自动的手。可以说,此事只有自己和母亲知道。而,自己和母亲那是铁定不会外传。那么,她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她们背后的势力早已经在己方不觉的时候渗入了?
“来人!去查……”舟大山急喝一声,就想派人再仔细查一遍这随行的下人们。
可话未说到一半,就听得“啪啪啪”几声连响。刚才他派下水的八位汉子如数又被扔回了甲板之上。
打眼看过去,每个人的身上都看不到明显的伤口,但就是全部都双目紧闭着,看起来不是死了也是没意识了。
这样快而迅速的反击实力!
太恐怖!
舟大山身形突然一晃,提气就纵身蹿向方如来的方向,而三指成扣的抓势早在他提气的时候就已经成形。
擒贼先擒王!
看他抓了方如来在手之后,那水下之人还怎么嚣张!
杀气转瞬而至,朱西施抬屁股就要挡到方如来的面前,被方如来一把按了回去,“你可省省心吧,我要现在被抓了,那不是打咱二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