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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蓝雪自己还没有觉得疼痛,那边玉盘,怜香看着,一阵的揪心,望着容蓝雪手背上的烫伤,不由得眼中垂下泪来,焦急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少爷回来,只怕又要暴怒了。小姐,您疼不疼啊,这”
玉盘赶紧的说道:“快些请柳郎中过来。”一边说着,一边跑出去,着急的喊着婆子们,让她们赶紧的去请柳郎中,一边回到屋里,望着容蓝雪的手,急得乱转。
容蓝雪慢慢的回醒过来,方才感觉到手上的疼痛,她望望手上,不经意的说道:“没事,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少爷回来,只说我不小心烫的,你们不用怕。”
“小姐再为我们遮掩,少爷也要骂咱们粗心了。”玉盘捧着容蓝雪的手,一边心疼的直掉眼泪,“这烫了许多的泡,可是极疼吧,万一留下疤,可怎么办啊”
“这么小的泡,怎么会留下疤呢”容蓝雪不相信的瞧了瞧,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想了想,又问道:“杨妈妈回来做什么现在哪里了”
玉盘看看外面,柳郎中还不曾过来,这婆子们办事就是慢,一双小脚,跑都跑不快,哪里知道人心里着急呢容蓝雪一边轻轻的吹了一下手上的小泡,缓解烫伤之疼,一边又问道:“杨妈妈现在哪里了”
“现在同仁院中。”玉盘回道:“方才二少爷要将她撵出去,她却是拉着那房门,再不离开,只说自己再没有去处了,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院子里。”
“她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容蓝雪不由得问道。
“咱们听着侍候着二少爷的小厮过来说,瞧着小姐正睡着,不敢叫醒,所以咱们都过去瞧了瞧,杨妈妈却是人不像人,鬼不鬼的,着实的可怕。”怜香轻声的回道:“二少爷问她话,她却不说,只是说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请二少爷行行好。让她留下来。”
“咱们瞧着她闹得凶,又惦记着小姐醒了,所以赶紧的回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而且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这个杨妈妈真是凶星。”玉盘愤愤不平的说道。
“哦。”容蓝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听着院子里,婆子的声音传来:“玉盘姑娘,柳郎中请来了。”
“快请进来,快”玉盘连忙的挑开帘子,将柳郎中拉了进来,柳郎中诧异的望望玉盘,又看看容蓝雪,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有谁不好吗瞧着少气色很好啊。”
“小姐的手被滚水烫伤了。”玉盘带着哭音说道。
“哦。”柳郎中赶紧的走过来,抬起容蓝雪的手,细细的瞧了一下,方才起来的小水泡,已经消了一些。
“还好没有大碍,玉盘你去端些冷水过来,敷一敷,止止痛。”柳郎中轻声的吩咐道:“瞧着应该没有什么事,怕只怕好了之后,会留下疤。”
“那怎么办”怜香赶紧的上前,担心的问道:“小姐的手万一留下疤了,小姐会很难过的。”
柳郎中微微想了一下,轻笑道:“我倒有一个法子,怜香,你去叫一个小厮挖几条蚯蚓过来。”
怜香愣了一下,这个天气哪里还有蚯蚓呢,她望望柳郎中,柳郎中捋着胡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怜香不敢再问,连忙的跑出去,吩咐小厮去挖蚯蚓了。
这边容蓝雪好奇的问道:“柳先生,这蚯蚓有何妙用呢”
“蚯蚓性属凉,用一些白糖撒在它们的身上,便可化为水,将这水涂在这些水泡之上,两三日便可结疤脱落,再不留任何的痕迹。”
“这样的神奇啊。”容蓝雪不由得钦佩的说道。
“中药之学,博大精深,什么样的神奇之事,都会发生。”柳郎中又捋了捋胡子,这时,容蓝雪突然想到怜香说的,杨妈妈此时人不人,鬼不鬼的,只是哭嚎,连忙的问道:“柳先生,这人神智不清,只会哭嚎,却又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有什么方法可以治得吗”
“有很多原因。”柳郎中慢慢的说道:“最大的可能便是受了极深的剌激,就如从前的那位倩儿一般,突然的变傻,又突然的恢复,这是不可预测的,只是用一些安神的药,至于好与不好,却不敢说。”
容蓝雪点点头,还想再问什么,玉盘端着凉水,怜香手中托着一片荷叶,慢慢的走过来,一脸的惊恐,看也不看手中的东西。
柳郎中呵呵一笑,吩咐怜香去拿一只小小的空碗,并一些白糖过来,如方才所讲的炮制,将那水涂在容蓝雪的手背之上,容蓝雪只觉得一阵的清凉,那种烫热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容蓝雪连声的赞叹,连忙的站起来说道:“柳郎中,杨妈妈回来了,方才怜香她们瞧了,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不管她从前做了什么,好歹也在咱们府里做了那么久,柳郎中,就请您过去瞧一瞧罢,万一有得治呢。”
柳郎中微叹一声道:“我叨个大,叫你一声雪儿,虽然你这个丫头,一张刀子嘴,那心却比豆腐还要柔软,口口声声的只说恨这杨妈妈,如今却又紧着要给她治病,若是她再不行人事,当真不是人了。”玉盘赶紧的替他背起药箱,那边怜香搀扶着容蓝雪,慢慢的向着同仁院而去。
还没有走到同仁院,就听着里面一个凄婉的哀嚎声,宗云林的声音高高的传出来:“我说杨妈妈,你能不能不要再嚎丧了,你这样哭下去,活活哭死,你儿子也活不过来”
容蓝雪听着这句话,心中不由得一惊,脚步也加快了许多,只见那院子之中,杨妈妈披头散发的坐在房门的台阶那里,哭得眼睛红肿,宗云林站在她不远的方,急得走来走去,望着容蓝雪等人急步走进来,立刻冲着杨妈妈叫道:“瞧瞧,让你哭,把正主哭出来了吧,方才就劝过你,低声些,惹得雪儿生气了,立刻将你撵出去,这会子,可不是我不让你住了。”
杨妈妈看到容蓝雪进来,赶紧的停止嚎哭,愣了半晌,方才一下子扑到容蓝雪的面前,砰砰的直磕头,容蓝雪赶紧的说道:“玉盘,扶起杨妈妈,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玉盘心中不情愿,又不敢违了容蓝雪的命令,一边上前,还没有走到杨妈妈的跟前,杨妈妈立刻站起来说道:“老奴这一身的埋汰,不敢劳动玉盘姑娘。”
玉盘连忙的退回来,将药箱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容蓝雪低声问道:“柳先生,我知道这中医有望闻问切,不知道柳先生能不能看出来,这杨妈妈是何种症状”
柳郎中正在一边细细的打量着杨妈妈,他依稀记得,两个月前,杨妈妈还是一幅中年妇人的模样,头发乌黑,脸上也是滋润,白净红晕。浑身的穿着,干练利落,此时的杨妈妈头发已经花白,那一张脸上,又黄又黑,眼睛浑浊,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换洗,散发出一股怪怪的味道,再看那一双手,枯干苍老,此时的杨妈妈再难与从前那个干净精明的主事妈妈连在一起了。
柳郎中轻轻的摇摇头道:“我虽然当了一辈子的郎中,看人的本事却不是太多精通,据我的看法,这杨妈妈似乎经历了大的变故,以致如此,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我想着,这杨妈妈此时的情景就如从前少奶奶那一次般。”
“可有法子医治”容蓝雪不由得问道。
“不敢说。”柳郎中轻轻上前,伸手就要搭那杨妈妈的脉搏,杨妈妈却是吓了一跳,立刻扑通一下又重新的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少奶奶,少奶奶,老奴再不敢了,不要赶老奴走啊,少奶奶,少奶奶”
听着她哀哀的请求,容蓝雪心中不忍,连忙的说道:“杨妈妈,咱们不是撵您走,只是瞧着您的精神不好,咱们请柳郎中给你瞧瞧,你不用害怕。”
杨妈妈听着容蓝雪的话,虽然不再挣扎,却是浑身发抖,柳郎中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搭了一搭,脸色黑了一下,赶紧的走了过来,那杨妈妈方才平息下来。跪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容蓝雪。
那边玉盘瞧着容蓝雪站着,怕她累着,赶紧的从房中端出一张椅子来,又铺上毛毯,请容蓝雪坐下,容蓝雪赶紧的说道:“我还好,请柳先生坐下罢。”
柳郎中立刻摆摆手道:“少奶奶,您坐罢,您现在的身子,不宜久站。”宗云林赶紧的又搬出一个椅子道:“这玉盘就是不会做事,搬出来两张不就好了,做坐下吧你们两个,推来推去。”
容蓝雪,柳郎中不好意思的笑笑,容蓝雪望着宗云林道:“二哥,方才我听着您说什么,儿子再不能活了,是什么意思”
宗云林刚要说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