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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一个是翩翩美男子,即便人近中年,仍是面若冠玉,气宇轩昂;一个却是圆脸小眼,塌鼻大嘴,就算敷了上好的雪花粉,也还是掩饰不住泛黄的脸色和浓浓的黑眼圈,站在一起实在是怎么看怎么不般配。
七姨娘不自觉地就撇了撇嘴,压低了声音对排在她前面的六姨娘道:“真是想不通,老爷当初怎么会娶了太太的。”
虽然六姨娘同所有人包括七姨娘都不太对付,但这样公然针对江氏的话,七姨娘却只敢对六姨娘讲,因为六姨娘因为得宠,心高气傲,早就不把江氏放在眼里了。
果然,六姨娘听了她的话,顺着就朝下说了:“你晓得甚么,老爷曾经跟我提过,他当初之所以能发迹,全因有太太娘家的大力支持。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太的娘家,可是咱们临江县数一数二的大户呢,当年的风光,不亚于咱们家,只是他们家无子,就我们太太一个闺女,所以这些年才凋零下去,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放眼临江县,还是除了咱们容家,就是他们江家。而且他们家就只太太一个闺女,将来那份家私,还不得都搬到我们家来?”
“难道不会过继?族里可不会依。”七姨娘不信。
这么笨,怪不得不得老爷的喜欢,六姨娘用鄙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接着道:“他们不会明面儿过继一个,但暗地里把家当提前送给太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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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绝美无双
这倒也是,哪怕逢年过节多给女儿家送点儿,这家当也就一点一点地搬到容家来了。七姨娘面露恍然。不过其实她哪里想不到这一点,不过是想引着六姨娘多说几句罢了。你看这六姨娘,就是没城府,要不是仗着老爷喜欢,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七姨娘暗自撇了撇嘴,轻蔑了瞥了六姨娘一眼。
这时,上首的容天成结束了同江氏的对话,含笑朝众姨娘一一看过去。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左排第一个的位置,那里正空着,不见了大姨娘。他很是奇怪,但当着众姨娘的面,得给江氏面子,因此只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但江氏却自己开口了,道:“大姨娘因礼佛心诚,执意搬到庵里去住了,说是住满一个月就回来。”
她矢口不提大姨娘被罚的事,容天成反而沉了脸,表达了对大姨娘的不满:“礼佛哪里不能礼,非要住到庵里去,这要是让人知道,像甚么样子。”
江氏忙道:“那我赶紧叫人把她给接回来。”
容天成正要点头,三姨娘却出列叫道:“老爷,太太,万万不可!大姨娘的病可是会传染的!我们倒是不怕,可家里还有那么多少爷小姐呢。”
“甚么病?”容天成问道。
作答的江氏:“瞧我这记性,大姨娘感染了时疾,我早上才叫人去送过药,这会儿就忘了,一定是见到老爷回来,太过高兴的缘故。”
这话容天成很是受用,哈哈一笑,揭过此事不再提起。
七姨娘在底下,为不可闻地为大姨娘叹息了一声。
“都散了罢,我同太太说说话,给你们带的海边特产,都送到你们屋里去了,叫上孩子们一起去看罢――今儿我才回来,叫先生给他们放一天的假。晚饭的时候你们再过来。”
众姨娘欢天喜地地齐声应了,然后怀揣着一颗酸溜溜的心看了看江氏,躬身退下了。
容天成起身,房里,江氏跟着进去,服侍他换了身家常衣裳,然后奉上一盏凉茶。容天成接过茶盏饮了一口,大呼:“还是家里舒服!”
江氏坐到他对面,神情犹豫,欲言又止。
容天成看见,道:“我们夫妻多年,还有甚么话不能说的?”
江氏面带愧疚,道:“老爷,你才刚回来,我本不想讲此事,怕坏了你的心情的,但不讲,又怕你事后怪罪。”
容天成奇道:“甚么事?六姨娘又给你添堵了,还是朱姐儿又调皮捣蛋了?”
江氏哑然失笑:“老爷,我当家多年,还能把这些个小事拿到你面前来讲?”
“那是甚么事?”容天成更加奇怪了。
江氏沉默了一会儿,道:“前些天,有个妇人带着一个女孩儿上府里来,说是要寻亲。”
甚么?袁氏带着紫姐儿上府里来了?这个女人,不是说好了叫她就待在城郊的么,她怎么却偷偷跑上门来了?不过,他本就三妻四妾,姨娘成群,也不多这么一个袁氏,虽说她出身青楼,江氏可能会有微词,但女儿都已经生了,又还能怎地,顶多埋怨几句罢了。这样一想,容天成又镇定下来,对江氏道:“这是袁氏不懂事,不过你放心,我只教她待在城郊,不会住到府里来的。”说完又问:“她们现在何处?我马上着人送她们回去。”
江氏望着他一笑,那笑容很是耐人寻味:“老爷,她说她不姓袁,姓叶。”
“姓,姓甚么?!”这下,容天成是真的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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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谪仙一般
他惊呆了,江氏反倒不急了,不徐不疾,仿佛在讲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姓叶,老爷。她带来的闺女,叫容蓝雪,今年一十六,比我们的青姐儿容蓝青还大上一岁呢。”她说完,望着容天成微微可见冷汗的脸一笑,道:“可笑的是,她居然自称是老爷的嫡妻,老爷,你说她这人是脑子坏掉了呢,还是胆子太大了呢,竟敢公然冒充临江县赫赫有名的容员外的正室太太,依我看,咱们不如干脆报案,交给官府去处理罢。”
报案?容天成的眉头猛地跳了一跳,强稳心神问道:“她二人现在何处?”
江氏抚了抚发髻,道:“虽然企图可疑,但又怕她们万一真是老爷的正妻嫡女,所以我不敢怠慢,安排她们住到竹轩去了。”
容天成完全不敢接话,只道:“我去看看她们。”然后起身就走。
江氏在他身后道:“那叶氏说她娘家兄弟病重,要回去看看,已是回容家村去了,现今只有那雪儿住在竹轩里。”
叶氏不在容府?容天成稍稍松了口气,当即决定,第二日一早就奔赴容家村,希望能和叶氏碰上面,把事情在容府之外说清楚。
他出了正房,顺着游廊朝竹轩赶,廊外的古树郁郁葱葱,似乎比他走前更加茂盛了,但此时他毫无心情去欣赏,只希望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竹轩很快就到了,隔着那丛青翠的修竹,容天成竟情怯起来,几乎不敢迈出步伐。这个女儿,他实际上的长女,上一次见她,还是在甚么时候?十几年前?她而今生得是甚么模样?性情如何?会恨着他么?而他又该称呼她甚么?是连名带姓,还是叫她雪儿?
容天成在竹林前徘徊了很久,才最终鼓起勇气,走向竹轩。竹轩的大门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容蓝雪不在?容天成竟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但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听见西边窗前有人问询:“请问您找谁?”那声音,清甜有如容家村刚成熟的甘蔗,不知怎地,容天成突然就想起了这个。
窗前立着的,正是容蓝雪,她的询问才出口,就紧张地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她突然想到,在这门禁森严的容府之中,除了家主容天成,又有哪个成年男人敢独闯后院呢?而容天成,是她的亲爹,她怎能不认识?她的穿越身份,该不会就此揭穿罢?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转过身来的容天成,脸上的紧张神色毫不亚于她,只见他把一双手放到身前,又背到身后,如此反复好几趟,才最终开了口:“你是雪儿?”
你是雪儿?!他用的是询问的口气!她没听错罢?!容蓝雪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难道容天成并不认得她?那她刚才是白紧张了?
容天成见她如此,神色尴尬起来,道:“十几年了,雪儿都长这么大了。”
原来他们竟是十几年未见了,也就是说,这些年容天成不但没给亲生女儿生活费,而且连见都没有见她一面。容蓝雪看向容天成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友好起来。
容天成苦笑一声,就站在窗外问:“雪儿,你同你娘到临江来作甚么?”
怎么,她们就不能到临江来么?容蓝雪气愤地道:“日子过不下去了,不然谁稀罕来找你!”
“过不下去了?这怎么可能?”容天成大为惊讶,“我不是每年都给你们寄钱么?”
容蓝雪没好气地道:“我们从来没有收到过甚么钱。”
容天成疑惑道:“难道三叔爷爷没给你们钱?我每年都寄钱给他,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