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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瑞卿抬起手放下撸起的衣袖,漫不经心道:“既然本就命不久矣,吃药也是浪费。”
“你长时间没吃药,导致病情加速,才会这么快出现幻觉,这次回去后一顿都不能在耽搁了。”张大夫起身去药柜拿了几幅进来给他。
“有劳张大夫了。”
曲瑞卿接过药就离开了药店,但他并没有回曲府,而是直接去了曾经和凌九经常玩耍的林子和湖边,仿佛又看到两个小小身影在此处戏耍玩闹的场景,阵阵欢声笑语如翠鸟鸣笛,悦耳动听,他悲伤的脸上不知不觉已多了一抹久违的笑意。
望着湖水里的倒影,除了他,竟还有凌九裂开嘴,甜甜的对着他笑。
“凌九,我们今天摸上两条大鱼一会烧烤了吃怎么样?”
凌九笑着点点头:“好啊,我可要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曲瑞卿开心的很,拿来手指粗壮的棍子,把顶头用刀子削尖,然后脱靴挽起裤腿下了湖,以前他经常和凌九在此处摸鱼,这摸鱼的本事也算是练得登峰造极,很快就抓了两条大鱼上了岸。
又拾了些火柴,点燃,把杀好的鱼穿在棍子上,架在火里烧烤,透过火苗看到凌九坐在对面,双手托腮甜甜地笑着,时不时像只小狗般皱着鼻子使劲嗅一嗅,然后竖起拇指夸曲瑞卿的手艺又精进了许多。
吃完鱼,凌九摸着圆鼓鼓的肚子靠在曲瑞卿的肩膀上看着夕阳落日,远山如黛,近水如蓝,穹苍如火,好一片人间美景。
但只有如意看的明白,自始至终只有曲瑞卿一个人,与他一同摸鱼,一同烤鱼,一同看日落的只不过是他心心念念的幻影罢了。
曲瑞卿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假眯的凌九,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淡淡的芳香沁入鼻息,让他觉得安心:“凌九,我们做个更有趣的游戏可好?”
凌九点点头:“嗯,都听你的。”
曲瑞卿宠溺的搂住他的肩膀,眸光深邃的望向了天边的火烧云,仿佛里面有两个如漆似胶的人紧紧依偎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分开:“凌九,你爱不爱我?”
凌九缓缓睁开眼睛,抬头看着曲瑞卿:“曲瑞卿,你爱不爱我?”
曲瑞卿眼眶里捧满了泪花,把手边的从张大夫处抓来的药扔到了湖里,水花飞溅,荡起了层层涟漪,深情真挚道:“我用生命在爱你。”
凌九感动的是梨花带雨,泪流满面,喜极而泣:“我们要是玩输了怎么办?”
曲瑞卿抬去拭去凌九眼角的泪渍,坚定道:“我们不会输的。”
新任神女百里夙夜宅心仁厚,不仅没有处置绫罗的忤逆叛变,就连那些曾经拥戴绫罗、反对她的人都没过多追究,自然曲志波的那份密文就成了永久的秘密。
曲瑞卿是曲志波的儿子,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他对他这个爹比谁都了解,要想让他承认当年对凌芷犯下的过错,除非把他逼到绝路,将其处之,否则是绝不会承认有过这个事实,也不会承认凌九是他的女儿。
而只有曲志波分外看重的那份密文,或许能成为他致命的要挟。
曲瑞卿暗地里偷偷在曲志波书房找了不下数十会,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也不知道他将此密文藏到了何处。
同时,他也从未停歇对月珑的追求,每日各种小玩意儿都会派人送到丞相府,一开始月珑都差人将那些小玩意烧了,后来烧的烦了便就扔到了柜子里,终不见天日。
听闻月珑对金府的哑美人痴心一片,曲瑞卿为了赢得她的欢心,便四处打听到金雨泽经常穿的是紫色和白色的衣裳,于是褪去最喜的玄色袍子,改成了紫色和白色,这样的穿着确实让他显得更俊俏好看一些。
渐渐的月珑并没有开始那般嫌弃他,出入任何场合不在让下人将他赶走,而是选择了默认,坐在席间,时而能听到几句称赞,无外乎是曲瑞卿长如何如何标致,对月珑多么多么痴情,月珑又怎么怎么有福气,一开始听着也不放在心上,时间久了,竟生出几分自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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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我用生命在爱你(10)
440、
虽然月珑心里念得,嘴里挂的都是那个只闻美名,不见其人的哑巴美人,但身边对曲瑞卿的死缠烂打也越发离不开了,不管去任何场合也会带着,添添面子,听听赞扬,一来二去就成了她的专属备胎。
几年过去,圣都内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曲瑞卿似乎对月珑的心自始至终从未变过,时间长了,大家晓得了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
尽管他和凌九之间有一些不痛快的过往,月如云还是分外赏识他的才华和执着,只可惜月珑却偏偏喜欢那个从未有几人见过的哑美人,又执拗不过这个宝贝女儿,只好随着她的性子。
几年时间里月如云带着月珑去金家提亲不下十次,都被金夫人以金雨泽年龄尚小为由拒绝丞相府的提亲。
每次看到月珑受伤后的心情,做娘的焉能不伤心难过,可金雨泽的父亲公子律是神女的叔叔,她又不能用强权,只能眼睁睁看着月珑伤心难过,好在月珑受伤时身边总有个曲瑞倾守在身边,能宽慰宽慰她。
直到听闻沈府有意和金府亲上加亲,月珑像疯了般哭着喊着让月如云赶紧在沈府之前定下这门亲事,可结果却是意料之外的,金夫人依然用金雨泽年龄尚小不易嫁娶为由拒绝,却转口应下了沈府的亲事,这无疑是在打丞相府的脸。
月珑悲痛欲绝,月如云看着女儿颓然的醉卧在榻,即心疼又恼怒,便将所有怒火都嫁罪到了沈府的头上,后来如意锋芒毕露,屡屡得到神女器重,私心想着只要将如意处死,这门亲事便不做数了,那月珑就还有机会。
看着女儿这般作践自己,月如云还是放心不下,就去曲府找曲瑞卿来陪陪她,这些年曲瑞卿一直陪在月珑身边,她对他也是分外信任的。
这日,曲瑞卿并未出门,让厨房做了几个小菜和拿了一壶小酒,独自坐在院中的亭子里自说自话,一会儿将碟中精美小菜放到对面的小碗中,一会儿又斟满一杯清酒,在空中比划几下,然后又放到了小碗旁边,真是个喜怒无常,但多半都是微微而笑,眸子里光彩四射,似乎在与什么人交谈,甚是欢心。
府上多半人都知道了曲瑞卿在五年前有了自说自话的毛病,除了几个知道内情的亲人,大多数人都以为他疯了。
曲鸿顺坐在轮椅上,被丫鬟推着在院中散步,经过曲瑞倾所在的亭子,他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丫鬟停了下来,眸光深邃地望着曲瑞卿的方向。
从他们兄弟二人刀剑相向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过话,虽经常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基本都视对方为空气,一开始他还是挺憎恨这个弟弟,可最近这几年他似乎变了一个人,整日疯言疯语,不由竟生出几分同情来,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为了一个不知什么来历的女人竟落得今天这种下场,也真是造孽。
曲鸿顺让丫鬟将她推到了曲瑞倾身边,正说的意气风发的曲瑞卿听到有自己不喜欢的人来,刚刚还挂在嘴边的笑意,转瞬就凝上了一层霜,他默不作声的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
曲鸿顺干笑了两声,扫了一眼他面前的两副碗筷,酒杯,疑惑的问了句:“弟弟这是在和谁喝酒,我远远就听到了你的笑声。”
曲瑞卿放下酒杯,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到对面的凌九用惊恐的目光看着身旁的哥哥,当年就是曲鸿顺从中作梗,害得他和凌九年忍受相思之苦,如今他和凌九再次重逢,又来捣乱,不过这次他可不会再让出现那次的事情了。
他抬手拍了拍凌九害怕而颤抖的手,安慰道:“凌九,别怕,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的。”
凌九?
听到曲瑞卿叫凌九的名字,然后抬手在空中拍了拍,曲鸿顺心下当即起疑,他这是怎么了,难道真如府上传言,魔怔了,认为凌九还活着,守在他的身边。
莫不是当初他嫉妒成性,贪恋凌九美色,就不会一时冲动酿下如此祸事,如今导致曲瑞卿,疯疯癫癫,也让自己变成一个废物,若说他有丝毫愧疚,那不是他的性格,但想想他们兄弟二人虽然一直不和,却为了个女子闹成这样,委实有些不值。
曲瑞卿安抚下凌九,冷声道:“你要是闲的没事就速速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曲鸿顺尴尬的一笑,一时善心大发,不计前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