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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燕平日在家里,只有两个人吃她这一套。一个是林牧,被她吃得死死的,但是现在既然冯扬剔除了他,他就只能耸肩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另一个不是她亲娘杜氏,而是小妾黄婉。杜氏出身官宦之家,知书达理,规矩可多了,对她比冯扬还严厉。倒是黄婉出身低微,没那么多规矩,对她很溺爱,比亲娘还亲娘。
可黄婉现在有了身孕,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冯燕再不懂事,也不敢两个人去挤人山人海的花灯闹市。
至于父亲冯扬,对她倒是无可奈何,保持中间立场。只要她不是闹得太厉害,一般不怎么管束她,但也不会过于放纵她。
最后剩下一个人是白崖,现在正努力扒菜,看都没看她一眼,冯燕找谁都不可能找他一起去。
在冯燕眼里,在这家里母亲杜氏最严厉。可杜氏性情柔弱,最多只是说教,她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父亲管着一大帮徒弟,只要她不闯大祸,平时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林牧倒是对她言听计从,但少年不够沉稳,冯扬不敢只让他们两个出去。
而冯扬信得过的白崖,则是冯燕在家里唯一害怕的人。“瘫面虎”可不像她的父母,她平日练武犯错,小屁股没少受罪,经常被打得一个屁股两个大。
白崖有时候总觉得,冯燕练武能一直坚持下来,是不是逆反心理在作用。要是他管宽一点,说不定冯燕早就吃不了苦,不愿意再练武了。
“我陪你去吧”
就在冯燕大失所望之际,桌上终于有人开口。大家抬头望去,发现居然是冯燕亲娘杜氏。
“娘子,你”冯扬有些吃惊。
“燕儿平日练武辛苦,妾身从没见过她对一项正经事情能坚持这么久。”杜氏苦笑着说道,“虽然妾身反对让女儿家练武,但能让她少调皮捣蛋一些,总归是好事,今夜就当给她个奖励吧”
杜氏说到这份上,冯扬也不反对了。
“那大家一起去”
冯扬大方地挥了挥手,既然是同去的话,那黄婉有人护着,也可以出去散散心了。
白崖叹了口气,他本来还有晚课。不过,大过年的,也没办法拒绝,只好点头附和。
“娘亲娘亲你看,鲤鱼灯”
这条鲤鱼灯长约十来米,用竹竿撑在空中,底下围绕了一圈栩栩如生的顽童花灯,犹如花团锦簇,看上去十分漂亮。即便在坊间的花灯街上,也显得很是惹眼。
每年过春节,灯街必有鲤鱼灯,象征年年有余的意思。
成都城人口众多,为了分散人流,几乎每片里坊都设有灯街。就算是城里最内环的皇宫所在地,也设有一段花灯街。据说蜀王都会带着王妃登高远望,与民共乐。
不过,那里的人太多,队伍里又有个孕妇,所以众人就不去了。
花灯街两侧摆满了小摊,有捞鱼、弹弓、打地鼠等等供人玩乐的小摊,也有成都各大餐馆退出来的糕点摊,还有观看杂技、魔术的表演摊。
现在大小摊前都挤满了人群,无论贫贱贵富,此时人人脸上带笑,却是众生平等,其乐融融。
白崖的宅男性格发作,不愿意跟冯燕、林牧挤在人堆里。只是跟冯扬并排走在一起,看护着几个女眷。
“先生,你好像有心事”白崖偶尔间一回首,见冯扬正皱眉看着他,顿时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没事,走吧”冯扬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先生,你却不如冯燕能演。若是此事与我有关,还望直言”白崖扯了扯嘴角,僵笑着问道。
“唉,也罢,既然你坚持要问,某就告诉你”冯扬犹豫了一下,终于缓缓说道。
“董鸣前两日跟某提起你的修为,他言你的混元铁布衫已经小成,某教你的几门武功也堪堪达到了实战境界,不应该再在冯氏武馆浪费时光了”
“董教长何来此言,我不过在武馆待了一年,也没有达到气境,不待在武馆,又能去哪”白崖奇怪地问道。
“董鸣测过你的进展,他说你在浸泡药浴之时,全身筋肉鼓胀。不用片刻,药水就已半清,这是铁布衫的皮肉功夫达到小成,药性开始渗入骨骼的表现。铁布衫练到这种程度,气境已经不远,最迟不会超过明年夏天”
冯扬目光灼灼地看着白崖,“你告诉某,董鸣说得可对你夜晚修炼混元外劲,位可有内气外溢之感”
“不错,我最近练习混元外劲,确实有了位鼓胀难忍的感觉”白崖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说道,“可就算顺利达到气境又能如何,那时也仅过一年半,王庆会让他那几个弟子跟我交手吗”
“你能修成混元铁布衫,王庆收下的那三个弟子十有不会是你的对手。乌苏基础太浅,光凭身体天赋可没办法赢。陈木也有家传铁布衫,但他速度和掌力不及你。至于最后一位程不直,原先还有胜算,但你练成铁布衫之后,他却变成了最容易对付的一个”
冯扬双目放光,高兴地说道,“实际上,某和董鸣从未担心过你对上他们的胜负结果,我们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明年夏季青城派的进修选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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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灯街夜谈
“青城选拔”白崖愣然,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他和卢远这批人当中,原以为已经达到气境的卢远会是第一个进入仙武宗门的人,但没成想他居然也要和卢远同一时间参加宗门选拔了。
“不错,青城的武徒选拔是三年一届,你若错过明年夏天的选拔,就只能在十八周岁后再去参与”冯扬沉声说道,“仙武宗门的武徒选拔虽然没有明文规定是多少岁以前,但年纪小一点总归能占到些便宜”
这个理由倒是可以理解,年纪越小达到气境,以后进入势境、先天的机会就越大,仙武宗门只会更重视。
“若我去参加了青城的武徒选拔,那先生怎么办”白崖微微皱眉,沉吟着问道。
他去参加了青城选拔,两三年后就没人再跟乌苏等人交手,冯扬的馆主之位岂非鸡飞蛋打
这不是白崖乐意看到的,他做不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也不愿意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何况,明年夏天他就算堪堪迈进气境,也未必就能在选拔中脱颖而出。还不如继续在武馆磨炼,三年后的把握更多一些,不急于一时。
“你若能在今年夏天加入青城,哪还需要再跟乌苏等人动手,这不已经证明某的教导比王庆更加出色了吗”冯扬暗自点头,摸着长髯很是欣慰,这个蒙徒总算是没白教。
他想了想,有点犹豫地说道,“你提前去参加青城武徒选拔,对某竞争馆主之位更有好处。不过,此事与你却是有风险的,因为你若没有通过选拔,那就要隔一届再参加”
白崖眼皮一动,他明白冯扬的担心了。这届选不上再隔一届,那他到时候就是二十一周岁了。
继续在武馆磨炼三年,十八周岁的时候,他刚好处于武徒选拔的最佳年龄段,而且是气境三年期,内气和武技都达到了成熟。
明年去参加,则内气和武技都稍显羸弱。再隔一届六年后,情况又不同了,等于在武馆浪费了三年青春。
“我愿明年就去,不是还有半年时间吗,刻苦一些就是”白崖眼中慢慢燃起一点火星,他被激起斗志了
“你可想好”
冯扬的神情有些复杂,他本不欲将这个消息告诉白崖,但人总归有些私心。
有一个事情,他并没有告诉白崖。
实际上,振武道场这几年在青城选拔中成绩很差,前两届合起来,入选青城的武徒居然还不足十指之数。
如果不是老馆主匡威即将退休,而且以前的学生中有几个先天强者的蒙徒,馆主之位就已经换人了。
即便如此,青城还是动了换人的心思,现在是给王庆一个体面,就只等冯扬和王庆的竞争落幕。
冯扬很清楚明年去参加青城选拔的武馆弟子,并没有出众之辈,搞不好会迎来全军覆没的局面。可要是白崖在那时候脱颖而出他的馆主之位几乎就将板上钉钉。
“小子已想好,世间哪有万全之道身为武者若是争胜之心都无,武运必不长久”
白崖朝冯扬抱了抱拳,他前世在社会上混了几年,虽说是个宅男,但基本的察言观色能力还是有的。
他看冯扬的神情,就知道中年帅哥心里还有事情没告诉他,但能够将此事利弊一一挑明,那就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