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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廉臻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几个眼尖的武徒已然看见他的脚掌在林牧手中被捏成一团,骨骼完全变形了。
不过,这还不算完,林牧左手再度一拉,将廉臻拉近到身前,竖起右手对准了对手的胸膛,像利斧一样砍下。
“住手!”就在此时,周围的人群中响起一声厉喝,一个身影腾空而起,人未落下就已经在空中拍出了一掌。
这一掌气劲凝聚,像一块掌形石碑被甩了出来,位置对准了林牧的肩膀。
就在这人出手之际,侧面也有一个身影窜了出来,一言不发地伸手朝他的咽喉抓去。这一爪劲风锐利,隐隐能听到破空之声。
第一个现身的身影为之一惊,知道不能被其抓中,连忙收回手掌,匆忙地向上一架。
可是他的招式已经用老,这一架都没能用上一半力道,两掌相交发出“啪”的一声巨响,余劲犹如震荡波般向着四周扩散,竟然将数个站在近处的武徒吹得身形不稳。
两道身影各自翻身落地,禁不止踉跄后退,演武场的青石地板上留下了一串刀削斧刻般的脚印。
与此同时,场地中央已经响起了一片“咔嚓”的骨折声,廉臻胸前多了一道深深的沟壑,林牧这一掌只怕劈断了不下五六根肋骨。
“噗!”廉臻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扑在地上,张嘴喷出一大团污血,坑都没吭一声就晕了过去。
“廉师兄败了!”
“怎么可能……”
“你们刚才看见了吗,林牧的内气颜色……”
“陈师兄没来得及救下廉臻……”
“那人是谁,居然还帮林牧!”
演武场上的众武徒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指着林牧,还有场中正在对峙的两名武者指指点点。
第一个喊出“住手”的武者,他们都认识,那是陈师兄。兰溪隘资格最老的意境武者,地位相当于剑指峰的宣季。
而站在陈师兄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他们就不认识了。只有个别武徒隐约记得这位曾自称“剑指峰宣季”,向他们打听过武斗的事情。
这人自然就是白崖了,他原本不愿插手这场武斗,可陈师兄的出手却逼得他也不得不出手。
白崖不知道这位陈师兄是什么意思,万一这人真的不顾脸面,想借此机会除掉林牧,他不及时出手就没后悔药可吃了。
幸好这位陈师兄措手不及,让他占了个便宜,否则白崖还真没信心拦下一个跟宣季差不多的意境武者。
看着倒地昏迷的廉臻,陈师兄惊怒交加,死死地盯住了白崖。
“你是谁?”
“剑指峰白崖!”白崖抽了抽嘴角,无可奈何地报上了名字。
“剑指峰白崖”五个字仿佛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声音嘈杂的演武场忽然为之一静,无数目光“唰”的一下,瞬间落在了白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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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金乌
“白师兄!”林牧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走到白崖身后,垂首静立,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情。
“剑指峰白崖?”
陈师兄一愣,神情变幻了一阵,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年轻人,脸上慢慢恢复了平静。他上前两步,背起昏迷的廉臻,视线落在白崖身后的林牧身上。
“林师弟,好自为之!”陈师兄目光复杂地叹了口气。
见到陈师兄背着廉臻离开,没有跟自称“剑指峰白崖”的陌生武者动手,围观的武徒终于面面相觑,落在白崖身上的眼神充满着好奇和惊讶。
他们现在能确定这个人不是冒牌货,应该就是数年前引起轰动的那个传说武徒。
“我们走!”白崖见到陈师兄已经走远,顿时轻声说了一句,便带着林牧在众武徒的目送下离开演武场。
“白师兄,我不是有意重伤廉臻……”等到身旁无人,林牧终于抬起头,踌躇不安地看着白崖。
“我都看见了,那人出手狠毒,此番重伤也是咎由自取,不能怪你。”白崖停步,目视着山道远方的连绵峰峦,缓缓摇头说道,“只是……小牧,我这就要下山了!”
“白师兄,你不跟我们……”林牧一惊,说了半句便顿住了,脸色数变,忽然自嘲地笑道,“也对,师兄若再留下,亦只会受我连累!”
白崖听得眉头大皱,心里有些不爽地扫了他一眼。
他是那种害怕受到连累的人吗?现在仓促离开,完全是为了这个小师弟着想。
若白崖现在就走,兰溪隘的武徒会认为他刚才出手,只是为了拦住陈师兄,并未插手武斗。可他若是继续留下,那别人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虽然白崖跟林牧有一层师兄弟关系,也都僚属清都观。可两人修炼的山头毕竟不一样,他插手太多,只会给林牧招来更多嫉恨和麻烦,甚至于连兰溪隘观主都会暗中不满。
尽管林牧产生了误会,但白崖却懒得解释。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从来都不是喜欢耍嘴皮子的人。
“小牧,下山之前,某有一言送你。”白崖看着林牧那张表情倔强的脸,暗暗一叹,这小子小时候傻得可爱,长大了却变得有些陌生了。
“人不遭妒是庸才,但若将别人都当庸才,那自己就是蠢材!”白崖深深地看了一眼林牧,头也不回地踏上了下山的路,“好生保重!”
林牧看着白崖的背影,心中隐隐涌上了一丝后悔,伸了伸手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堵住了。
他跟白崖不同,白崖若是知道自己错了,马上就能没脸没皮地认下,根本毫无节操可言。可林牧却是一个自尊心极强,极为高傲的人,哪怕知道自己错了,他也会硬撑着死不承认。
见到白崖消失在山道尽头,林牧茫然若失,脚步沉重地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牧哥哥,你没事吧?”来到小院门前,只见冯燕已经回来,面带关切地看着他,“崖哥哥不见了,他没跟你在一起吗?”
“大师兄……”林牧忽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支吾了一会,这才轻声说道,“他已经下山去了!”
“下山?他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冯燕惊疑不定地盯着林牧,“是不是跟刚才的武斗有关,是崖哥哥出手帮了你吗?”
“你为何觉得我非要有他帮忙,才能击败廉臻?就不能是靠我自己的实力吗?”林牧的脸色有些难看,阴沉着脸反问道。
“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冯燕竖起柳眉,虎着脸叉腰问道。
林牧自小对冯燕百依百顺,却不敢瞒她,只好支吾着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如此,大师兄估计是怕受我连累……”林牧表情倔强地扭过头去,“要不,怎么连你都不见一面,就不告而别!我早就知道人只能靠自己……”
“啪!”林牧话未说完,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打得他一脸懵逼,茫然地看着冯燕。
“崖哥哥为救百万灾民,在十四岁就敢舍命杀官……为友复仇,敢孤身闯峨眉烧静雀……为平息两派纷争,连自家面皮都能生生剥下……”
“啪!”冯燕面无表情地又是一记巴掌,狠狠地甩在林牧脸上,“这样的人,会怕受你连累?你以为你是谁?”
林牧脸色苍白,慢慢低下脑袋,只觉胸口堵得慌,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冯燕见他这样子,心中不由一软,举起的手掌慢慢放下,轻声自语道:“崖哥哥赶着下山,不是因为怕事,而是怕因为他的缘故,让你受到更多的责难……”
“我……”听到冯燕这句话,林牧终于恍然大悟,只觉热血上涌,脸庞一下子就涨成了猪肝色。
林牧聪明过人,但林牧的聪明只在于智商,情商却很低。这样的人想事情总是以自己为中心,以为世界都围着他在转,所以才迟迟不能领会白崖的用意。
冯燕也聪明过人,但这丫头智商和情商都很高。若是找个人物模板,估计也只有《射雕》里的黄蓉才能相提并论。
当然,冯燕跟黄蓉不仅优点像,连缺点也差不多。
这丫头很任性,是非观念有些薄弱。喜欢一个人的话,那就会不管青红皂白,一直维护到底。
林牧现在这个处境,不得不说也有她一部分责任。只是冯燕毕竟还年轻,认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有点晚了。
“或许大师兄现在成了清都观正式弟子,开始爱惜羽毛了……”林牧心底明白是自己误会了白崖,但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般换了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