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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在这等我。”
“不要。”
“你听我的!”
“可是,你把我一人丢下,那些歹人来了怎么办?”
“不要紧的,我们就看一眼,又不是也去打架。”他殷殷劝谏。
“……好吧。”她咬咬牙,握紧他的手,“跟着我。”
小巷中果然有个棺材铺,里面七零八落全是打斗过的狼籍,屋后隐约传来兵刃交击的声音。
夏云依拉着他,小心翼翼靠近后院。
打斗声停歇,只见一抹身影消失在墙头,已飞出了院外。
“殿下——”她刚张口,忽然后颈一麻,整个人堕入黑暗深渊。
冷,很冷。阵阵冰冷从指尖传来,寒针绵密地刺着触感,将她的知觉一点点拉回。夏云依用力张开眼,入目一片昏暗。
对面墙角处,残烛燃至半截,火苗如豆,微光几乎快被满室昏黑吞没。
夏云依靠墙半坐,晃晃有些昏沉的头,颈后仍觉痛麻,抬手去摸,却软绵绵地提不起力。她一惊,指尖搭上腕脉。脉象不稳,但没有中毒,像被某种手法给制住了。
是谁抓了自己?蜘蛛么?她双手后按,想撑住墙壁站起身。
右手按上冰冷的墙,左手却按了个空。她失衡歪倒,回头看去。身后还有半间暗室,烛光照不到里面,黑魆魆中隐约有抹浅淡白影。
“墨言?”心头一紧,她慌忙欲起,却浑身虚软,重重跌回地上。
顾不得痛,她尽力动着手脚,慢慢挪过去。分不清是自责还是难过,心底一阵阵绞痛,越离越近的白影变得水雾模糊。连累他了,又连累他了。可这一次,会不会还有那么好运?
“墨言,你别害怕,没事的,没事……”她挪到他身边,让他倚着自己,抬手诊脉。不顾身边的人犹自未醒,她低声喃喃安慰着他,也安慰自己。
幸好,他没中毒也没受伤,只是身体虚弱,还没有醒,看来抓他们的人并未对一个病人多加设防。
夏云依垂眼,久久凝视靠在自己肩头的精致容颜,那样纯净安恬,像个无辜的孩子依赖着她。
那么……她呢?
轻轻扶他靠墙坐好,夏云依举袖擦去眼角的迷蒙,攀着墙,慢慢站起。此时此刻,她必须值得依赖。
一步一挨,夏云依折回外间,执起墙角半截残烛,仔细观察这间囚室。室徒四壁,空气有些潮,顶上一个极小的通风口,霉味儿倒还不重。可出路就……
夏云依皱起眉。石壁厚重,毫无痕迹可循,别说此刻自己浑身无力,就是完好之时,也撼动不了半分。
石室暗无天日,过去多久了?现在什么时候?这是什么地方?他们是否已被带到那些人的巢穴?
心思烦乱,毫无头绪。夏云依秉烛默立,盯着石壁发起呆来。原来,自己是个这样靠不住的人,除了束手无策,竟没半点法子。
“好冷……”里面一声低喃。
夏云依急忙奔过去,踉跄间用手护住明灭不定的火折子。
………………………………
第313章 石室
。
“咦?这是什么?”耳畔的声音带着好奇。
“放手!”她急忙挣脱,两颊发烫像烧了火。
墨言被推开,又偎过去,不知死活地继续伸手:“那是什么?暗器么?”
“不是。”她拍掉他的手,探进衣带拉出那只小布套,取出一柄飞刀。
“是护身的?”他伸过手指轻触。
“嗯。”夏云依将飞刀收进了怀中。
墨言静不作声,盯着飞刀半晌,忽然道:“夏姑娘,我送过一只小纸鸢给你,对吧?”
“嗯。”
“可你还没送过我什么。”
“……”
“这个送给我吧。”
“这个?”她愕然,没想到他竟开口索要。
“嗯!”墨言点头,偎依着她,手指握住飞刀,也握住她的手,“往者已矣,何必总是凭吊过去?要多想想未来,这样才会开心。”
多想想未来……她在心底重复他的话,不由苦笑。眼前已经身陷危境了,哪还顾得上去想未来?
“那你答应了哦。”
手中一轻,飞刀已被他取走。她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容。
“你的过去……”墨言笑靥粲然,眉眼里尽是喜色,“是我的了。”
夏云依静静不语,凝视他片刻,忽地一笑,无奈道:“你还真是不知死活,眼下什么情形?还只顾问我要东西。”
墨言笑嘻嘻,将飞刀收入怀中,随口接话:“情形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呢?”她瞪他,扶额无力,“我们被捉多久了?现在什么时候?这是什么地方?会不会有人发现来救我们?这些你都不担心么?”
“哦,这些啊。”墨言又偎紧些,拥住她取暖,毫不在意地道,“我们还在棺材铺里,被捉不过半个时辰,此刻仍是巳时。因为没过太久,家人约莫还没发现我们被捉,所以,暂时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夏云依瞠目结舌,盯住他半晌:“你怎么知道?”
“猜的。”墨言扮个鬼脸,笑嘻嘻没甚正经。
“胡说。”夏云依不信。那样的从容在握,分明不是瞎猜。
“那……就算是想到的吧。”
“如何想到?”
“你想知道?”
“嗯。”
“答应我个要求,就告诉你。”
夏云依无语,盯着眼前人,简直怀疑墨言被掉包了。这哪像那个羞赧单纯、孩子一般的病弱少年?此刻的他,佻皮、狡黠,甚至还有点无赖。
“答应什么要求?”
“还没想到,你既然问是什么,就表示答应了哦,以后想到再告诉你。”他噙一丝算计的笑,看着她,“我们仍在棺材铺,是因为这里的气味。”
“气味?不就是……发霉?”她不解。但凡密闭的地方都会有股霉味儿,墨家的表少爷何等娇贵,想必从没闻过霉味儿,所以觉得特别?
“不是。”他好笑,轻点她的鼻尖,“你仔细闻闻,除了发霉之外,还有一丝别的气味,很轻微,那是楠木的味道。”
楠木?她深呼吸。潮湿的霉气中果然杂了一丝异样味道,如不刻意分辨,很难发现。果然是楠木,棺材铺里经常堆放的材料。
她点点头,追问:“那时辰呢?你怎么知道?”
“蜡烛……”他指指地上,不答反问,“是你点的?”
“不是。”
“嗯。如果你是歹人,囚禁我们之后,可会时常进来检视烛火是否熄灭?灭了再给换上新的?”
“当然不会。”她瞠目。又不是照顾亲人,哪来这等好心?不止她不会,正常歹人都不会。
“那就是了。”他点头,拥着她慢悠悠道,“这说明,蜡烛是那些人将我们关进来时,丢在这里的。如今蜡烛尚未燃尽,表示我们被关不足半个时辰,所以,此刻未到正午,仍是巳时。”
寥寥数语,有理有据,剖析直切要处。她望着他,半晌无言。
一直以来,在她眼里,墨言单纯任性、爱撒娇,爱依赖人。不料,身陷如此危机,他却一反常态,镇静、从容不迫,这样值得依赖。他到底……
“我很聪明,是不是?”那声音带着几分得意。
“是。”她不自觉点头,随他引导。
“可是,聪明太露就不惹人爱了,对不对?”
“对。”
“所以,聪明留在需用之时,平常总要讨人喜欢才好,是不是?”
“嗯。”
“那你喜不喜欢?”
“我……”
喀――喀喀――石壁忽然轧轧作响。
她一惊,蓦地回神,坐直身体看向石壁。
“唉……”身侧一声轻嗤,有种被打扰的不满。
夏云依回头。刚刚还柔声细语的人抿了唇,双目半阖倚坐墙边,恹恹的一副病弱模样。
石壁打开透入光线,三个伙计打扮的人走进来,瞧着他们目光阴狠。
“两位,移驾吧。”当中一人挥挥手,另外两个上前扯起他们。
“你……”她才开口就被封了哑穴,抓着她的人力道十足。
夏云依面无表情,任由拉扯出去。人方为刀俎,此时不乱逞强,才算明智。
外面太阳正高,果然时近正午。所处之地还是那个后院,只不过,刻意布置的狼藉已被收拾干净。
夏云依瞄了眼高高的墙头,自嘲一笑。那抹红影也是他们的手笔了,自己竟想当然地认为那是谢宜章。若被谢宜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