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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卡斯基这半生少得可怜的几次意外,追根究底都是因为那个人。
安娜。
…………
他曾经试图结婚,最后却不了了之。
三十几岁的时候,萨卡斯基想过拥有一个家庭,娶个妻子,生一个或者两个孩子,等他阵亡沙场或者年老退休,他的孩子继承他的信念,将海军的正义延续下去。
他的妻子可以是能为他带来政治资本的世家闺秀,也可以是毫无背景的普通女人,她的样貌可以美艳无匹也可以仅仅是清秀可人,随便什么样的女人都好,他给她名分给她地位,她安分守己,做一名合格的将领妻子…
萨卡斯基的人生规划中,曾经有过‘家庭’这一计划,他也曾经试图达成目标…
只不过,无论是拥有家世的闺秀,还是随意结识的清白女子,不知怎么,到最后也终究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得到他想给出的妻子名分。
不是她们不愿意,是他改了主意。
萨卡斯基一直没能弄明白自己的心情,他和那些女人交往,心态都非常正式,到了即将谈婚论嫁,鬼使神差的就会不了了之。
这也导致很长一段时间,萨卡斯基有个坏名声,因为他原本是想结婚,交往的对象自然不会是欢场女郎或者别有所图的女人,许多次无疾而终之后,他不可避免的背上‘喜欢玩弄良家女子’的恶名。
当然,马林弗德海军本部,将官士兵的私生活没有谁有权干涉,世界局势动荡不安了几十年,他们这些守护者随时随地可能丢掉性命,沙场征战生死一线,还能有谁有那份空闲计较这些?
海军需要的是骁勇善战,道德楷模有什么用?能杀死敌人还是能为战争取得胜利?
只不过,海军内部没有谁计较名声,城镇平民和随军家属间却习惯拿这些准则衡量,于是,某些总不结婚的家伙就成了不负责任的代名词。
有几年的时间里,作风强硬的鹰派核心人物,萨卡斯基是良家女人提起来就无比唾弃的名字。
…………
让萨卡斯基从自己的反复无常里走出来的人是乔纳森,他的同期同窗。
那一年,本部中将乔纳森,即将去往重新选址组建的基地就职,临行前与同军衔的萨卡斯基道别。
刚刚建成的g8支部,是在当年阿契美尼德帝都的旧址上改建而成,指挥官乔纳森同样是那段往事的知情者…只是到得这一年,彼时那些人只剩下萨卡斯基和他两个。
罗纳德,西瓦,萨卡斯基和乔纳森两人曾经最心腹的属下们,他们升任将领那天起带领的那些士兵,这些年陆续阵亡,时隔多年即将旧地重游的乔纳森,身边的人再没有哪一个有共同记忆。
那个人…安娜,真真正正消失。
乔纳森启程之后,宿醉醒来的萨卡斯基才恍然大悟,他不愿意给那些女人名分,却原来是潜意识里他一直想把妻子的位置留给那个人。
多么可笑!
十几年的时间他一直守着他曾经许下的承诺,他有的所有东西都可以给她。
他的妻子,那个位置,海军中将的妻子,很快将会是海军大将的妻子…那样无限荣光,是一个男人能够给一个女人的最大的诚意。
只是可惜到底没机会兑现。
他找不到她,这么多年他关注恶魔果实动物系幻兽种的下落,试图借此找出那个人,甚至不惜秘密下令心腹手下,对非寻访人物的拥有蓝色火焰的无论何种恶魔果实能力者格杀勿论,为的是那些能力者很可能是…她死后得到的继承。
那个人若是悄无声息死在某个角落…他无法容忍那种可能性。
他找不到她,为什么他找不到?
…………
那一年,曾经被抹去痕迹的海军g8支部再次组建,海军本部中将乔纳森担任基地指挥官。
那一年,马林弗德城镇商业街某家刺青店接待了海军中将萨卡斯基。
海军鹰派核心人物萨卡斯基,莫名其妙的在身上纹了一副繁丽刺青。
刺青师完成工作后,萨卡斯基睁开眼睛,定定看了肩膀与胸膛上多出来的图案很久很久,最后叹息一声,低垂的眼帘藏起所有情绪。
蔷薇底纹,堕樱图案,大篇幅刺青遮去肩膀上一个不起眼的伤痕。
她曾经咬伤他的地方,那个伤痕是她留下的纪念物,时隔许多年,他翻遍世界角落也找不回她,这道伤痕只能藏起来,象他对她的心情。
那个人是蔷薇,美艳娇弱表相下藏着尖利锋锐的刺,他和她的相遇如同堕樱,无比绚丽,无比短暂。
樱花七日,哀艳绝烈,半生追忆,徒留遗憾。
一切都过去了,他这样想。
………………………………
第87章 萨卡斯基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地雷留言撒花~~~滚地求嘤嘤嘤~~~
糟糕,番外能写成系列了摔!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萨卡斯基在曾经交往过的某个女人手上看过一本闲书,其上有这样的文字,他已经忘记对方的样貌甚至名字,倒是那本泛黄书页上看过的文字,不知怎么叫他印象深刻。
…………
直到再次遇见那个人的瞬间,那些叫人无比惆怅的文字浮现在脑海,萨卡斯基错也不错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有那么一点时间竟忘记今夕何夕。
五十一岁的萨卡斯基已经坐在海军本部大将位置上许多年,他已经放弃重新找到她的希望,他已经接受那个人从此不再出现的结果,而她居然在一个平平常常的晚上,又一次毫无预兆出现。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
太阳落山之后,完成工作的军官士兵们离开,海军本部之内没了白日的喧嚣显得冷清肃穆,萨卡斯基和几位心腹因为新世界那边传了紧急情报来,临下班前又加开了个会议,等到讨论暂时告一段落,天色已经昏暗。
早已经错过用餐时间的一行人不疾不徐走下楼,打算随意找个地点先解决掉晚餐问题,萨卡斯基大部分心思放在无数军务当中,行进间偶尔会得回应下属小声讨论的餐后夜间消遣方式。
近些年时局已趋于安稳,经历过无数次血流成河的战役,以赤土大陆为天然界线,海军与海贼两大阵营各自占据前半段与后半段新世界的绝对优势。
海军本部高层考虑到后继战力不足,在新世界的行动日渐保守,战争减少时局自然相对太平许多,大将与中将们也不再如往年那般,绝大部分时间都征战在外。
虽然事务仍是繁忙,萨卡斯基呆在马林弗德的日子却比以往多出许多来。
刚结束一次远征归来,这段时间说是休整不如说是休假…而说到‘休假’,正当盛年的男人们夜间消遣稍微放纵荒唐些,不是什么大事。
萨卡斯基已经很少再涉足浮华地,这晚听得心腹们兴致勃勃提议倒也不置可否,见他既不赞同也没有反对,接下来的后续就顺理成章。
不必特意说明什么,身边的人自然会打理好一切。
马林弗德城镇里,商业区游女町往常相熟的店,醇酒美人,过不了多久就会虚席以待,只需他们离开海军本部去往目的地。
…………
走出办公楼,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的萨卡斯基察觉到前方的几个人交谈声消失,于是他停下步伐,漫不经心的抬了抬视线,目光随即碰上巧遇的中将鼯鼠。
这位在海军本部众多派系中行事不偏不倚,理念偏向海军元帅的中将,与萨卡斯基这边素来不怎么合调,平日里遇见仅仅是点头之交,今晚同样不例外。
也因着路遇一位别派系将领,众人停下谈笑,与对方不远不近站着无声对望。
微不可察颔首示意,得到回应过后,萨卡斯基的眼神不经意滑向与中将鼯鼠同行那人,下一秒,打算继续前行的脚步却蓦地钉在原地。
路两侧笔直高大的植树在地上投下大片阴影,萨卡斯基的身形藏在暗处,以至于没有谁能察觉到这一瞬间他眼底骤然掀起的惊涛骇浪。
他看见一张存在于遥远时光彼端的脸,熟悉又陌生,象一个转瞬即逝的迷梦。
他几乎无法呼吸,藏在帽檐下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看,那个人站在中将鼯鼠身侧,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过来,目光与他一碰又吓着似的飞快移开,浑身散发出一种惊惧感。
影影幢幢的夜色笼着弱不禁风的身影,她犹如从他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