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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梅啊,你呢也不要在我面前哭诉。你也知道二姑家,压根养不起你们两个,可你爹非要把你们两个送过来,这也怪不得我。因为你们两个,我和你二姑夫没少吵架,我们家还有四个吵着闹着要吃饭的张口货呢,我知道你们可怜,我也希望你们可怜可怜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见到你爹,好好告诉他。”胖女人似乎也有点不忍心,但提到她自己的那四个孩子,又不得不狠下心来。
甄梅哭得断断续续,甄珍算是听明白了一些,寄人篱下四个字突然出现在脑子里面,她捡起背篓,把小的那个也放在自己的背篓里面,牵着甄梅的手就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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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吵架
他们二人刚刚走出来,就看到一个面容凶恶的男人朝那间黄土屋子咆哮:“甄玉兰,还愣着干什么?家里几个小的你不管了?哼,好意思把人送到这儿,难不成想让老子给他养两个小姐出来?都滚,快滚去山上,看得老子就火大。”
眼前这个男人是他们的二姑夫驼大磨,年纪大约三十几岁,面相凶恶,甄梅从来不敢看他。
而这儿是二姑所在的上白水村,离他们家庙子沟村有一段距离。
甄玉兰也就是甄珍的二姑急忙从屋子里钻了出来,叉着腰,大声说道:“嚷嚷什么你,我又不是闲着没做事,生怕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你嗓门大是吧?”
“少跟我啰嗦,让他们赶紧上山去。天天吃白食,又没做什么事,你那什么娘家,我告诉你,再过一个月,如果还不把这两赔钱货给我领走,老子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什么玩意儿,养不起生些孩子做什么?我呸!”驼大磨脸红脖子粗,狠狠的在地上吐了一口。
“驼大磨,你说什么呢?当年你怎么说的,现在看不起我娘家了是吧?你别忘了,我们家老大老二,都是我爹带大的。你好意思吗你?”甄玉兰也气得不行,对这两一天,她确实也不待见,但说到自家老爹,这就不行了!“断绝关系,你倒是想,当年你穷得只剩下一条裤子的时候,我爹怎么没有嫌弃你?”
被甄玉兰踩着痛处,驼大磨咬牙切齿,当年的甄家可是庙子沟有名的富户,那时候的自己确实什么都不是。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甄家早就不是当初的甄家了,下面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行,弄到让别人养孩子的地步,这怪得了谁?
“少跟我提那些,甄玉兰,当初我们家老大老二是那你爹带大的这没错。可这根你小弟有什么关系?你自己说说,他把两个孩子丢在我们家多久了?他想干什么?他去生孩子,完了老子给他养?我呸,算盘打得响,真把我当二傻子看啊!哼,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再有一个月,如果不把人领回去,就不要怪我不顾你爹那点情分!”
“你,你·······呜呜·······挨千刀的驼大磨,当初要不是我爹,你能有今天吗?如今你翅膀硬了,想要过河拆桥是吧。我告诉你,老娘就不依。你看着办吧,要么养这两孩子,要么养我爹,你选吧!”
甄玉兰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骂的,两条腿不停的在地上蹭,不一会儿地上就被她蹭出了两个坑。
甄梅悄悄扯了一下甄珍的衣袖,对她说道:“姐,我们走吧!”
两姐妹悄悄地除了驼家,一路上,甄珍都累得不行,走三步歇一步,说到底到底是这具身体太虚弱了。甄珍整个人都还在迷迷糊糊中,还没彻底回过神来。她只记得自己被一群人围殴,身体似乎都感觉不到疼痛了,那轻飘飘的感觉,到现在依旧让她不知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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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隐情
“姐,我们坐会儿吧!”甄梅看到脸色苍白的甄珍,小小的她其实心里也明白,二姑其实也心疼他们。可她自己也有四个孩子,加上家里条件也不是很红,几个姑姑都不愿意养他们,还是二姑接收了他们,她心里很感激。“姐,你会不会怪二姑?”
小孩子特别敏感,她见甄梅发呆,就以为她是因为刚刚的事伤心。“姐,不怪二姑好不好?其实,其实・・・・・・・・・・”小孩子有点可怜,小脸上除了那双眼睛还可以见人之外,再无其他。
甄珍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脑海里,压根没有听到甄梅的话,甄梅见她不说话,有些着急,嗓音微微带着哭音,说道:“姐,我们回去吧好不好?我不想在二姑家了,二姑夫好凶,他好凶,回去让爹把我卖了也行!”
甄珍被这阵哭声吵醒,回过神来就听到小小的孩子说要把自己卖掉,疑惑的看着她,问道:“那个,小妹妹,你别哭,我,我想问你点事。”
“姐,你干什么叫我小妹妹?”小丫头也诧异的看着甄珍,“姐,你是不是头还疼啊?”
“没,没事!”这么小的孩子,如果她早点结婚的话,指不定孩子也有这么大了!“姐没事,只是,只是好多事我都想不起来了。一想头就疼,对了,你叫甄梅是吧?”
闻言,甄梅“哇!”的一声就哭了,哭声之大,整个山坳里面都回荡着她的声音,稚嫩的,伤心的。
甄珍有些手足无措,本能似的一把将甄梅抱紧怀里,温柔的安抚她。好一会儿才把这个小家伙安抚好,从她的口中甄珍才知道原来他们两姐妹寄人篱下,家里还有一个大姐,还有两个妹妹,一个三岁多,一个一岁多,而他们的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因为连续五个都是女儿,而甄家一心想要个儿子,可又养不起这么多。大女儿今年十四岁,好歹能够帮助家里做些事,太小的孩子也没人愿意帮忙养,这才把老二和老三送出来。甄珍他们有四个姑姑,大姑不愿意接收,三姑家又太穷,四姑嫁得太远,没办法,只好将人送到二姑家。
听甄梅的意思,他们家二姑其实人不错,虽然平时凶巴巴,但其实除了言语上,并没有对他们动手。但是二姑家的两个表哥和两个表姐总是欺负他们两个,加上二姑夫面恶,甄梅很想回家。
甄珍低头好好的看了看这具身体,听甄梅说,这具身体已经十二岁了,只是她上看下看,也没发现这具身体哪点像十二岁,身上除了肚子,几乎都是皮包骨,而且还要上山砍柴,这身子能行吗?
甄珍很想了解一下这里是什么年代,但是甄梅的年纪太小了,除了知道这里叫什么村,他们家住的地方叫什么村之外,其他基本是一问三不知。
前世她姥姥家在乡下,小时候还跟着姥姥一起住过几年,后来才被接回家上学。所以,砍柴她一点也不陌生,只是半天下来,她累得气喘吁吁,却只有一小捆柴火,这点根本就不够她二姑说的两背篓。
“甄梅,你去歇着,姐来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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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二姑一家
能够脱离上一世无尽的哀伤,甄珍无限感恩,和身上的痛比起来,掌心这点痛算什么?她在那里肯定已经死了吧,不然,怎么会进入这具身体?想清楚了这些,对这具身体的身份也没有那么排斥了,头也不那么痛了!甄梅说自己是因为昨天傍晚被赶去河边洗衣裳,不小心摔进河里,脑袋撞到了石头,加上溺水,才会这样!
甄梅小脸上满是汗水,小小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道:“姐,姐,你,你也歇会儿,你,你还没好,一会儿我帮你!”
这孩子简直成熟的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萧安安心里有些复杂,环境可以迫使一个人幼稚,也可以使一个人成熟。如果自己不是换了里子,在几岁的时候,只知道跟在姥姥身后,被几个表哥保护着,肆意奔跑在田野间。哪里像甄梅,言语之间表现的成熟,根本就是十几岁。
“不用!甄梅,你年纪小,姐来就好了!”
汗水从眉毛滑落到上眼睑,然后挂在睫毛上,她眨巴眨巴眼睛,搓了搓手,右手的掌心上三个深红色的干茧有些痛,也有些痒,甄珍在衣服上撕下一块缠在手上,继续挥舞着柴刀。
等他们完成任务,天都差不多黑了。回到家,驼家的人已经吃完饭,他们的二姑看到回来,对他们家三女儿说道:“小青,给你表妹拿碗吃的。”
“娘,给什么吃的?前两天张媒婆不是准备给大家说门亲事吗?大哥也到了成亲的年纪,我们家养两个闲人做什么?他们两个又做不了什么事,每天还要浪费两碗吃食。”
驼小青说话很直,她早就不满意甄珍他们两姐妹,他们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