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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因她俩的一时之词,而向上告发检举。
毕竟,时隔多年,再次检举,早已没了意义。谁不知,当时陛下是有意给楚兴安罪致死的?至于楚将军极其部下,究竟有没有谋反,他心里自然最清楚。
还好,一连几天,拜访过*家,大多也都相信“楚兴还有个女儿留在世间”的话。唐谷溪和林落自然察觉,定是太子曾通风报信过,否则,以她俩现今的民女身份,怕是连进府也进不去……
“他们,多是些慷慨之士。”在道边缓缓走着,林落若有所思,“可见,当初的那起冤案,令父亲的部下多么痛心,可又无能为力……”
“是啊,闻及你是他的女儿,他们各个都变了脸色,竟无一个不信的。”唐谷溪瞧了她一眼,略略失笑,“还不止一个说,你和你父亲长得像……可见,我要是自己来,还真不行,你就好比一个‘令牌’,比千言万语都顶用……”
听闻此言,林落竟意外地扑哧一声笑了。
“照你之言,当初我们在凉禹,入宫面圣时……你岂不也是个‘令牌’了?倘若当时真听我的,没有让你进宫,那恐怕我和寻儿,也不会如此顺利了。”
是啊,多亏了这两张脸,长得像他们的故人……
唐谷溪长叹一声,“没想到,都过去那么久了。这两年的经历,如今回想起来,都如梦一般,令人匪夷所思……”
“你可还记挂你的爹娘?”林落停下来,转过身,“唐夫人和唐老爷,他们与你,已经快有两年未见了。”
“怎能不想?”唐谷溪也停下脚步,“爹和娘是把我养大的人,不论如何,他们都是我的爹娘。要怪,只能怪我以前无知,老是惹他们烦心……后来家运不济,受公孙容家牵连,不得已流放边疆,我那时……简直归心似箭,可又不能冒然回去。”
她回过身,继续往前走,林落跟上。
“好在,苏宸帮我安顿好了爹娘。我想,等解决完一切事之后,我便接爹娘回来。”
“回来?回到哪儿?”
“能去哪儿,自然是宛都了。”唐谷溪苦笑一下,环顾四周的花草树木,“宛都风景宜人,离盛歌最远,又有你们和师父师娘在,能在此安家,也算我的小心愿了。自然,彼时若是我还活着……”
“可是,若是找到苏宸了呢?”
唐谷溪一怔。
“倘若苏宸还活着呢?”林落又问,看她的侧脸,呆了一会儿,便摇头笑道,“倘若苏宸还活着,那你们便去凉禹啊,如此简单的问题,至于纠结至此?”
说着,便大步向前走去。
唐谷溪在后边失神片刻,又赶了上来,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凝视她鬓边的白发,与她一侧的眉眼,半晌问道:“你近来,好似心绪不错……这是何故?”
不是近来,是自从她醒来后,便一改往常,好似恢复了临清初见她时那样,神采奕奕,一副潇洒。
唯一不同的,只有鬓边的白发。
林落好似没听到,权当耳旁风,一阵刮过去了,未作声。
炎炎夏日,耳边尽是蝉鸣声,道边柳树依依,一片绿意,分外盎然。暖风吹动下,柳条摆动着婀娜舞姿,燕子斜飞,处处是生机。
一声闷响,身边的人骤然止步。
唐谷溪正在揩去额边的薄汗,暗叫着夏日晒人,结果见林落停下,忙扭头去看。
闪入眼帘的,是林落一手扶在树干上,眉眼紧闭的模样。她头上汗如雨下,短短一瞬便变了脸色,另一只手摁在胯部,看似胯部疼痛,却是浑身都在打颤。
那一刹那,极度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三番五次的不测,纵然再康健的身体,也有吃不消的时候。凉禹的软筋散、柔魂香,早已将她的身子击弱了几分,在乔疆与恶人出手时,便已有了体软的症状。
更别说后来的梅花毒了,简直跟从地狱走了一遭一样。可是,容颜消逝……这一条,难道还不够么?
她握住林落的手腕,心慌不已,最终咬紧牙关,稳下了心神。瞥了一眼她头上的汗珠,反过身来,便欲背她回去。
不料,胳膊却被一只手捏住。
“林落,你……”
“没用的……”
“什么没用,先回了家再说!”唐谷溪莫名生气,“总之,周伯会有法子的,你别瞎想,先坚持住……”
说着,她眼角有些湿润,赶忙背过身去,把她往自己身上拉。
“溪儿,你回去吧……”
“快上来!”
“听我说……”
“你别废话!”
“齐煜,可能还活着……你、你找到他们……替我说一声,抱歉……”她在身后,看不到脸,却能听出声音越来越虚弱。
那话里的“他们”,唐谷溪岂能听不出来?原来在林落眼里,苏宸和齐煜都并未死去,她亲历过的战事,其中又疑点重重,冥冥之中,一个人是活了还是死了……怎能在另一个心念相通之人身上,感受不到?
可是眼下,不是说此事的时候!
“你快……”唐谷溪转过头去,却不想,她发白的脸庞刚映入视线,脖间便传来刺骨一痛,眼前慢慢被一片黑影覆盖。
倒地那一刻,她从未有过的后悔。(未完待续。)
………………………………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不辞而别
玉蝉端着一碗水来到床前,扶起榻上的人,为她一口口灌下去。直至一碗清水见了底,才离开她,返身走回桌前放下。
榻上的人直勾勾看着她,仿佛任何动作都没了意识,喂她吃饭她便吃,喂她喝水她便喝,只是不言不语,不哭不笑。
玉蝉走回来,愁眉紧锁。
“小姐,你这样不行啊,已经两天没说话了。你若想做什么,我便陪你去,想吃什么,我便去厨房叫人做,总之,别不吭声啊!这样下去,一定会闷坏身子的,到时,可如何是好?”
见她仍不动,玉蝉走过来坐下,紧挨着她。隔了片刻,叹道:“说句实在话,我虽与小姐相识不长,可自小姐初次去凉禹,便听说了你们的一些事,后来的事,小姐也都告诉我了。可以说,大风大浪,你都经历过了,原不该再为此而伤神,更不该为它而击倒……你要面临的,接下来的,会比这个重要许多……”
“玉蝉,”唐谷溪吐出了两天来的第一个字,“你说的,我都知道。”
“既然知道,就更该振作起来啊。”
“我不是不振作,只是……想不通……”
“有什么可想不通的?”玉蝉鼻尖隐隐发酸,“小姐,林姑娘是去她该去的地方了,她是为了活着而去的,否则,你让她留在家中,难道等死么?”
玉蝉的话并不假,你让她留在家中,等死么?
周伯已将前两天的谈话,悉数告诉了他们。如今,全家上下,叶瑾云和林肃,董默笙和董云鹤,还有唐谷溪和玉蝉,皆知道林落的不辞而别,极有可能,是去了那片海域……
那片海叫东蕖海,海上有座孤岛,叫蔓花岛。以前,她对此有所耳闻,一次,是在紫阳公主的府里饮茶时,一次,便是和林寻铃儿到达宛都时……
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口里相传的岛屿,会成为林落如今的栖身处。
东蕖海、蔓花岛……
“可是,她为何不告诉我?”唐谷溪哑声道。
“林姑娘定是知道小姐会为此阻拦,所以才不得已……将小姐打晕的吧。”玉蝉从榻上起来,蹲下身子,抓过她的手,“小姐也不想想,为何林姑娘会拖到今日,才离开这里?周伯与她的谈话,可是几日前就发生过的……”
唐谷溪扭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林姑娘是在帮小姐啊!”玉蝉莫名其妙流下泪来,也不去擦,“你和她才从将军府里出来,她便撑不住了。可见,之前不知她发过多少次病,可都因未实践答应小姐的诺言,才忍下来的……”
唐谷溪眼前渐渐模糊,玉蝉的声音越来越远。
“所以,小姐,别再怪她了,林姑娘……她也不容易啊!听周伯说,他是见不了林姑娘受折磨……才不得已,告诉她此去处的,若非无可奈何,周伯怎忍心让她离开?若非她弹尽粮绝,又怎会丢弃大家不辞而别?”
若非她弹尽粮绝,又怎会丢弃大家不辞而别?
玉蝉的声音铿锵有力,句句戳心。
“我……我怎会怪她?我何曾怪过她?”良久,唐谷溪才稳住气息,“是啊,你说得对,她是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