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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又实觉自己不懂事林落等人在战场经历血雨腥风,生死不卜,而自己安安稳稳来到西州游玩学艺,仅仅因昨晚那醉酒之徒的闯入便大动干戈,泪流长夜,如此心胸性情,怎与林落相比?
当初齐煜不让她随军西征,也是极有道理的。此人一向看人极准,当初自己一头热要跟着从军,幸得他的那番言语,才终归平淡下来。不知林落在他眼中,又是个怎样的女子,才能如此轻而易举俘获了他的心
被铃儿侍奉着穿衣洗漱之后,她拿上随身带来的剑,开门走了出去。
说到那把剑,还是当初跟师父练武时,爹爹请来工匠给她铸造的。虽然价格不菲,精雕细琢,材料也为上好的青铜,但终归只为习武而用,刀刃并不锋利。唐缙当初原本就没打算给她铸剑,可挡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才勉强做了这把。
对于剑来说,这还是一把太新的剑,可是自它被铸成那天起,便跟随唐谷溪至今。与剑一同带在身上的,还有那根鞭子,只是如今鞭子未带,剑却被自己从花轿中带出来了。
“你看,此处风光可好?”林寻跳到一块石头上,举目望着眼前的绿水假山、凉亭小轩,问身旁的唐谷溪。
此刻,铃儿正从一边的假山上爬到了凉亭中,高高地站在那里,以便更好地观看他们练武。
因昨日来得匆忙,只顾着打理歇息了,并未出来走动,所以今日站在这一片小巧园林中,唐谷溪叹为观止,心中大加赞赏,这南国的园林景致就是与盛歌不甚相同啊,凛凛冬月里,竟还有着春日一样的景色。
她一时忘了说话,只顾流连于眼前美景,晶莹的眸子放出光彩,恢复了往日的顾盼神飞。
看她如此,林寻轻笑一声,从石上跳了下来,“走吧,前边有一处空地,还算开阔,练剑得以施展手脚,包你满意!”
说着,便轻快地朝前走了过去。唐谷溪回过身来,咧嘴一笑,紧接着跟了上去。
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洋洋洒洒泻在了这片草地上,大片的荫凉透着习习凉风,虽然微带寒意,但却正适合练武。对于唐谷溪来说,先前只与林落练过剑,说是练剑,其实是学剑。而未曾同林寻一起练过,今日可算头一次。
“你的剑法有你姐的好吗?”唐谷溪一边手握剑柄,将剑支在地上,一边狐疑地看着他,语气里故作不屑。
站在数丈外的林寻闻言,嗤笑一声,道:“我若练剑时间有我姐长,那我的剑法定会远超于她!只不过哎,可惜了,儿时贪玩,误了练剑,不过我告诉你唐谷溪,就算我的再差,也比你要强!”
不等唐谷溪说话,他便提起手中的剑来示她,接着道:“看见没,莫邪剑上古名剑,虽然不知其中经历了多少人之手,又经历了多少重铸和修复,但它确为莫邪宝剑无疑,自我练成之日便接手,是父亲亲手赠予我的。”
说到最后,他喜不自胜,洋洋得意笑了起来,语气里满是骄傲。
对于莫邪剑的传说,唐谷溪是听到过一点的。莫邪与干将为雌雄剑,又被人并称“挚情之剑”,其中大有渊源,只不过时间久了,她脑中也记不清了。不过的确是流传在南国一带,至于传到了何人手里,她就不知了。
当初在比武擂台上,初次见到这两把大放光芒的奇剑时,唐谷溪就为之咂舌,神往无比,后来同行押镖之时,才得知原来这二人手中拿的剑皆是不凡之物。而他二人身上的武艺、手中的奇剑,皆是她一直以来心心向往的。
很快,底下剑声响起,二人脚步运转,一起温习着林氏剑法。铃儿站在高亭之上,远远望着他们,赏心悦目。
而在一片葱翠树木的后面,两座楼台之间的连廊上,站着叶瑾云和石茵两个人,倚栏远望,静静地观看台下习武的二人,以及亭子上袅袅婷婷的女子。
叶瑾云面色波澜不惊,仪态闲淡舒适,一手被石茵轻轻扶着,可是身子却站得笔直,让人丝毫看不出被人搀扶的样子来。她的一只手里攥着帕子,另一只手上戴着玉镯,明眸一动不动凝视着远处的那个人影,眼底情绪复杂。
虽然看不清楚,但她大致的样貌和身段,还是被叶瑾云看在眼里的。尤其那身段,以及举手投足之间的韵味,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尽管秋慈王后不曾习武,不曾打斗,可是那通身的气质,是藏蕴于血脉中的,任谁也抹不去、擦不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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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何必心急
注目片刻,她将目光移到了草地不远处的假山上面,那个小小亭子里,还站着一个姑娘。那姑娘看起来年纪尚和茵儿似乎差不多大,也是生得乖巧玲珑,花容月貌。虽然穿着朴素,身子娇但依然能隐约看出,那姑娘有着一副绝好的皮囊。
林落的来信上说过,此次归来,还有一个女孩子,姓谢名铃,家中父母早亡,唯一的兄长又在他们眼皮底下去世,看她一个姑娘可怜兮兮,林寻又对其关爱有加,因此便将她也带了过来。
寻儿昨日与她在房中交谈时,便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就算她不去看他,也知他心里想说什么。加之这姑娘此刻凝视寻儿的目光,灼灼热切,饱含深情,如同三月春水,又如九月秋波,温煦和暖,暗含羞涩。叶瑾云这心里,便也有了个大概。
只是,这茵儿
“姨母,要不我们过去看看?”石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叶瑾云眸光微动,从思绪中抽回神来,摇了摇头,“不去了,远远看着就好,去了平白无故扰了他们练武。”
石茵听着,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却很不是滋味:姨母第一回见那两个女子,便如此之好,甚至生怕扰了他们练武,而站在此处观看,实在是诡异稀奇。看姨母的样子,像是认识她们一般。
这样想着,脸色愈加不好起来,目光死死盯在亭子里的女孩身上,眼底泛出一层又一层的恶意。
李青峰这个糊涂虫,自己昨晚明明都已经告诉他了,他竟还会走错门!活该挨那唐谷溪一顿痛打!
若是他没有走错门,那今日,可就有笑话看了唐谷溪能学上林氏剑法,身手定是极为不错的,可那谢铃儿就不同了,娇小柔弱,手无寸铁,恐怕未等反应过来,便会被李青峰占去便宜!如此,她便是不用动手,她们也该知难而退了。
这家中有一个林落就够了,她实在受不了其他女子再进来!
话说回来,林落至今未归,让她心里也着实舒服不少,没她在家,她石茵便是姨母身边最为贴近的女儿,还会干旁人何事?至于冯昀,姨母也只是收留她罢了,充其量只不过是打理家事的一人,犯不上为她费心。
可是林落不同,她自小生长在林家,是姨父最为满意的女弟子,还跟了林家的姓,就连名字,也是姨母为她取的。而她石茵,只是这几年才被姨母接过来的,算起来,她倒像个外来人如此委屈,在她心中已不是一天两天,林落若是此次再也不归,那便真是大快人心一事了!
“茵儿,你觉得,那姑娘如何?”叶瑾云似有若无瞥了她一眼,下颌朝亭子的方向抬了抬,示意石茵。
石茵晃了晃神,听到姨母这么问,收起了脸上的阴鸷,整容朝亭上望去。目光在触及铃儿身影后又很快地收回,看向姨母,甜甜笑了一声。
“茵儿觉得,铃儿妹妹活泼可爱,长得也标致,就是不知怎的她怎会跟表哥来到不远万里的西州呢?”石茵干笑了一下,“难道她爹娘就放心她离开家?”
叶瑾云听罢,淡淡笑了一下,“你有所不知,这铃儿姑娘,和你有几分想象,她也是家中没了亲人,才跟着寻儿过来的。”她转过头,目光落在石茵脸上,“所以,茵儿,今后你俩可要亲如姐妹,家中多了个伴儿,你应该开心吧?”
石茵翘起嘴角,点了点头。
叶瑾云淡淡的目光从她脸上收回,继续投向底下的那片草地,看那二人飞跃跳转,运剑习武,面容一派赏心悦目。
唐谷溪,谷溪,山谷、溪水果然无误。
模样俊俏,落落大方,能文能武,与寻儿落儿都能聊得开,可见志趣相投,性情略同。
安然回来,未伤及一毫一发,未与人定亲,更未成亲,此刻就在她眼皮底下,就在她的宅子里练剑可见老天相助,她叶瑾云命不薄。
这口气,二十年了,终于吐出来了
只是,这最后一步,该如何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