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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其变。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龙擎天对他并没有任何的试探和敌意,两人相处愉快,没多久就令他放下了戒备,以至日后成了彼此依赖互助的好友。
他不相信龙擎天这些年都是在演戏,也不相信他和天啸的死有关。而且龙家血脉一事不是龙皇辰放出的□□吗?有必要派龙家最强血脉继承人追查至今吗?
越想越烦,麦门冬打开窗户让风吹醒自己的头脑。
龙擎天一直说自己最近有个重要的手术必须冬眠静养,前段时间因为他的原因几次三番从未能冬眠,这一次因病而睡,应该是养足精力、铆足气力……
说不定只是前去执行他的重要手术,因为病人的身份特殊而暂时无法联络呢?晏于安会问起也只是因为那位病人的原因吧?不要再做无畏的猜想,真相很快就会清楚了,到时候再想该怎么办吧!
如果天啸的死真与那条色龙有关系……呵呵,可别怪他手下无情。
麦门冬紧紧攥拳,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懈,不再那么紧张忧心。
晏于安戴着白色手套的纤细手指习惯性地叩击着扶手,他也在思考,该不该把调查到事情告诉麦门冬。虽然他承诺过麦老师会将此事彻查,但他很担心麦门冬太过率直善良的性格会坏事。而且这本就是物种家族中的事,人类不宜插手,也没有任何借口介入,他们管理部负责的是两个世界间秩序的稳定,只要是在不影响秩序的情况下进行的家族纷争,按规矩他们是不能干扰的……就算要有出面的,那也该归五大家族特遣队的物种,轮不到身为人类的他们。
所以……这件事真的很难办。一边是自己的承诺,一边是大局的安危,好像选择哪边都会陷入内心的纷争。
不单单是晏于安心存顾忌,汉麒、林翰轩……包括知道这件事的每个人、每只物种都很纠结。
“到了。”汉麒停下车,他们面前是守卫森严的岩海市监狱,而赫赫有名的海牢就在这座监狱的后面,建造在海平面之下,固不可攻。
“好了,都下车吧。”晏于安先行打开车门下车,下车后便守在车门旁边等待麦门冬。他对这位家教教师是敬重有加,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料想到麦门冬今后在这座城市的地位,凭他的性格处事,一定会受人爱戴、桃李满城,到时候凭他一人的想法能撼动这座城市也说不定。所以这些年管理部都派人暗中监视着麦门冬,一是为了他的生命安危,二是为了掌握动向,以免发生意外,还有就是……他真的很喜欢麦老师软糯可欺的外表,太纯良可爱了。
“他……在里面吗?”麦门冬凝望彷如城堡建筑的监狱,四处都可看见狱警守卫,高塔、探照灯、电网线、紧锣密鼓的配枪巡逻队,气氛凝重阴沉,像是一座布置着天罗地网的铁笼,压抑得透不过气。
失心过后的天啸对任何事物都无法认知,本该就地处决的他因为麦门冬的求情而活了下来,关在终不见天日的海牢之内,孤身一人……
“嗯。”晏于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安排林翰轩与汉麒在旁守卫,四人向监狱的内部走去。
穿过层层防护、道道关卡,在深入百米的电梯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海牢”。
白。
麦门冬对这个与世隔绝的场所的形容只有这一个字——白。
空寂的白、孤独的白、冰冷的白。像是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精神病院、又像是进行着高危实验的秘密实验室,总之进入此地后他就浑身感觉不自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碾压他的神经,令其不自觉地想逃跑。
“这两边的门后都是一间单独的囚室。”晏于安为麦门冬介绍道,“每间囚室里都单独关押着一名高危囚犯。”
“呵,监狱观光……我看我们还是史无前例的吧!”林翰轩打趣道。
“闭上你的嘴。”汉麒横了他一眼,小林子立刻捂住嘴巴,安静地晏于安导游继续介绍,不敢再插嘴造次。
“除了每天送饭的狱警,这里平时没人会来。”晏于安指着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那儿是医务室,平时也不会有医生,只是存放些紧急药品……天啸就在那儿了。”
“吼——”一声怒吼从身旁的囚门内传来,犹如一击重击,刺得众人耳朵疼。
麦门冬连忙捂住耳朵,可还是感到阵阵晕眩,甚至有些想吐。
“你没事吧?”晏于安的脸色也不好看,搀扶起白色苍白的麦门冬,“这儿就是这样的,就在站在门外也不安全,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嗯。”麦门冬张大嘴巴后狠狠吞了口口水,耳朵瞬间舒服了很多。
汉麒眯起眼睛,不易察觉的气息缓缓从他的身体散出,四周忽然变得很宁静,那些暴躁、愤怒、狂厉的情绪都不见了,四人平安走到最后的那间房,里面正有一位身着隔离服的法医候着他们。
他带他们来到内室的一张手术台上,上面有一具包裹着黑袋子的尸体。
法医拉开黑袋子的拉链,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出现……麦门冬呼吸一滞,双腿发软,眼泪在眼眶打圈,一声悲伤又压抑的呼喊颤抖着从口中念出。
“天……天啸。”真的是那只在他额头上留下了永久伤痕的狗,他死了。
………………………………
70 海牢2
麦门冬的指尖轻轻拂过天啸的眉宇,冰冷的温度穿透皮肤刺入骨髓,凉得他直打颤,连眼泪都冰洁在眼眶掉不下来。
等了那么多年……终于见到了,却是这样的场景,怎能叫人不难过?
“能不能让我看看他的后背。”麦门冬抚摸着天啸脖子处的伤口,紫黑色的皮肤深深凹陷,像是有人用力掐捏后留下的痕迹。手指停留在坏了的声带处,凝固的血液黏在麦门冬的指腹,他眼前出现了天啸被人死死扣住咽喉时痛苦的表情。
“这……”验尸官有些犹豫,晏于安给了他一个眼神,他立即点头照办。
天啸的身体慢慢翻过,腥臭的血水随着动作在黑色的袋子里涌动,翻过身的那刻极具杀伤力的味道扑面而来,一旁的林翰轩忍不住便转过头找地方吐去了。
“唔。”麦门冬捂住嘴巴,胃部正汹涌翻滚,随时可能步上林翰轩的后尘。
天啸的后背血肉模糊,看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体内炸开,惨不忍睹。
“图腾不见了……”麦门冬忍住吐意,指着片混淆成一团的血与肉,“他背后的图腾……”
“这……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晏于安秀眉紧皱,每个囚犯都会有备份档案,档案里他们的照片,或是脸部、或是身体,关于特殊图案的备案一定是有的。
“那个……”麦门冬实在难以控制条件反射,转身冲向林翰轩身旁,朝着水槽一阵干呕。
生理性的泪水充盈眼眶,还有什么随着它一起冲出身体,嘲笑着他的狼狈不堪。
晏于安走到麦门冬背后,用手轻抚着他的背,递了一杯温水给他:“感觉好了点吗?来漱漱口。”
“谢谢……”麦门冬漱了次口,擦掉残留在眼角的泪,重新回到天啸面前。再次正视这张脸,那些冰冷的、愤怒的、负面的压抑感都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直接又酸楚的痛,他知道,这种感觉叫作失去,它会无声无息地带走原本属于你身体里的某部分,在那儿留下一个洞,无法弥补的洞。
那个洞会越来越大,直到啃噬掉你所有的幸福感,留下漫长又难熬的孤独,让你一遍又一遍地回忆那个失去的部分,仿佛之前的生命、现在的生命、包括以后的许多年,都只能抱着这段回忆来支撑活下去的信念。
它明明就在那儿,却不再属于你。
“天啸说图腾里藏着龙血的秘密。”麦门冬记得天啸和他坦白时的对话,“他父亲原是守卫上任龙族族长的暗卫,他也是暗卫一族。龙皇辰继位后就在他后背刺上龙血藏匿的新地图,并通传全族原本安置龙血的圣坛已毁,他重新安置了龙血,归新任暗卫保管。”
族群中的暗势力原本就蠢蠢欲动,自龙皇辰公布了天啸的存在后,那些反对他的暗势力便群如潮涌般扑向保守龙血秘密的新暗卫,也就是天啸。
他的处境越是危险,龙皇辰离铲除异己的目的就越是接近,几经生死、险象环生,直到天啸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决定背叛龙族独自潜逃。
于是他便迎来了更凶险的处境,要捉他回去的龙皇辰、要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