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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恕振华愚鲁,不知令尊是谁?又为何要来邀我这个无用的稚子?”
“子思贤弟过谦了,家父名讳上铭下传,字省三。乃是当今大清国宝岛巡抚。想来你也曾听说过。家父是受了澳洲宋公孟亭之托,命我前来接你,这是宋公给你的亲笔信。”
刘铭传!竟然会是他,满清宝岛第一任巡抚。从刘盛芸口中说出舅舅的名字,刘振华就已经相信了来人没有恶意。
拿着宋孟亭的亲笔信,他的心中泛起阵阵波澜。没想到,自家舅舅交游广阔,与这位大名鼎鼎的抗法保岛的英雄也有不错的交情。
眼前还有贵客,刘振华赶紧将纷乱的思绪甩开,撕开信封浏览内容,信确实是舅舅亲笔所书,与家中存留的信件字迹一般无二。
匆匆阅毕,刘振华才明白,原来舅舅宋孟亭在几月之前,就已判断清zhèng fu不会出兵相助兰芳国。但因他在澳洲,而外甥一行已在路途,已无法阻止他们上京。只好修书给好友刘铭传,希望他能对外甥刘振华照顾一二。
那刘铭传虽贵为巡抚,但在京城这个权贵满大街的地方,却又算不了什么。为不负好友所托,他收到信后,干脆派出二儿子刘盛芸前往京城,打算接刘振华等人去宝岛,予以照拂。
搞清了是友非敌,刘振华热情的说道:“不知盛芸兄到京多久了,是否知晓小弟如今的处境状况。要知道,我现在可是被总理衙门勒令不得擅离京城。恐怕暂时无法前去宝岛拜谢令尊刘大人的救助之情啊!”
刘盛芸却似早有准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实不相瞒,为兄到京已半月有余,对你们的事情也有所闻。来之前,家父曾嘱托过,如遇到为难之事,可前去找李中堂李大人相助。前几ri,我已经前去拜见过李大人,大人已答应尽力相帮,佳音应不ri即到。”
李鸿章,李中堂,这又是一个大名鼎鼎之人。时任直隶总督,北洋通商大臣。就算不熟悉历史之人。也多少知道这位满清洋务运动倡导者之一的晚清重臣。
刘铭传与李鸿章二人都是醇亲王奕譞一系的洋务干将,两人私交甚笃。嘱咐自家儿子有难事去问计求助于中堂大人,这再正常不过。
虽然后世对李鸿章的评价,毁誉参半。但至少也算得上是那慈禧老贼婆与满清朝廷的股肱之臣。
从刘盛芸口中得知,清zhèng fu虽然在与荷兰人接触,但荷兰人并不是很在意他这个兰芳国大总长之子,密谈基本上没有进展。
前几ri,李鸿章趁着宝岛巡抚刘铭传上折,奏请建立宝岛水师的机会。以南洋兰芳国之人常居海岛,对cāo舟驾船之技有独到之处为由。
启奏朝廷效仿北洋水师招收江浙福建沿海渔民建军之实例,招揽兰芳国人授以参议的身份,前往宝岛为国效力。
这样一来,只待那垂帘听政的慈禧将奏折批复下来,刘振华不但可以离京,还会挂上个公派的名头。
一旦事成,想来总理衙门那边,没有谁会不长眼睛的为了一个小小的贱民,与炙手可热的李中堂作对。
既然刘盛芸已有万全之策,刘振华此前打算瞅准时机,主仆几人偷偷溜去天津租界寻机离开的计划,如今就没必要了。
刘振华一边与刘盛芸谈笑,一边在心中暗暗思忖,如果此事确能顺利的解决掉,李鸿章,少爷记下你的这一个小人情了。
烦心事已了,两人品茗相谈甚欢,特别是刘振华略微漏了一点对宝岛发展以及军队建设上的独到建议,让刘盛芸闻之击节惊叹,二人越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可欣与刘猛稍后也得知少爷的危机已被解决,自然也是欢喜不已。想来也是,能光明正大的离开,没谁愿意如过街之鼠一般仓惶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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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算计
() 西城,贝勒府。载滢贝勒爷在后院偏厅中摔杯砸凳,大发雷霆。一众下人奴才都战战兢兢的守在屋外,连大气都不敢出,谁都不敢在这时去惊扰盛怒中的主子。
“哟嗬,我这弟弟是怎么啦?又是你们一帮奴才惹主子烦心了?”院门外走进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瘦jing干巴的身子套着件四爪蟒袍,走路是一步三摇,还捻着下颌的鼠须。
有机灵的侍卫凑到来人跟前,谄媚的说道:“漪贝勒爷,您老来得正是时候,赶紧去劝慰劝慰我们家的滢贝勒爷,主子下午去了一趟总理衙门,回来后就关着门撒气。咱们这些奴才都不知道主子为啥发那么大的火。”
“呵呵,我去看看载滢在搞什么,谁惹着他就找谁去呀,在家里耍横,生闷气有什么用?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围着了。”载漪将侍卫与仆佣都打发走,又一步三摇的进了屋中。
“老弟诶,这是谁惹你发那么大的火呀?你这样儿可不好。气大伤身,火大伤肝。咱们这些龙子龙孙的身子可金贵着呢,为那些低贱的奴才动气伤了身子,可不值当。”
“载漪二哥来了,坐,弟弟我心里不舒服。发发气也就舒坦多了。”载滢抬头一看,来人是是惇亲王家老二载漪贝勒。赶紧招呼其坐下。
“有什么气不过的事,给哥说说,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别闷在心里,时间久了可会憋闷坏身子。”
载滢心思一动,自己和这个载漪二哥,两个人的情况差不多。其生父都是亲王,他俩是次子。还都是过继给了无后的堂叔父郡王为后嗣,袭贝勒。只是一个过继给了钟郡王奕詥,一个过继给了端敏郡王奕志。
“载漪二哥,你可还记得,前一阵子从南洋逃到京城的那帮子兰芳国天朝·弃民?”
“记得啊,不就是一帮子贱民吗,来到京城就上赶着想巴结我们这些大清贝子贝勒。好几次到我府上送帖邀请我赴宴,我见都没见,就让手下侍卫把送请柬的人给轰走了。怎么啦,是他们惹着你了吗?”
“嗯,载滢二哥有所不知,就是这帮子贱民惹恼了我。上个月他们宴请京中亲王家的贝子贝勒,任谁都请去了,单单把我给漏掉了。本来不是多大个事,可前个碰到庄亲王载勋阿哥,被他拿着这事好一阵笑话,燥得我是没脸没皮。”
“哦?载勋笑话你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虽贵为亲王,行事却荒诞无稽,成天搞什么请神附体,神迷三道的,你跟他较真做啥?”
“二哥你是没听见啊,那话是真难听!说我自打出了亲王府,就注定了低人一头,就连那些个弃民都只当我是在家里不受待见的主。被一帮子贱民打脸,你说我能不气大吗?”
载漪知道这个堂弟载滢的心思,他心中一直对被生父奕欣过继给堂叔父奕詥心怀不满。
兰芳国人宴请亲王家的贝子贝勒,却单单漏请了这个主,还真是倒霉催的。换别人或许都不会为这事较真,只会认为是一时的疏忽搞错,将他当成是郡王家的子女。
可事情到了这位心眼小,好面子的滢贝勒爷身上,那可就不同了。他绝对不会认为是什么疏忽,只会是认为别人在故意削他的面子,是在打他的脸。
载漪也不是个什么好鸟,大清皇族的脸面是必须维护的。几个贱民的死活算得了什么?小眼滴溜溜一转,他捻起鼠须问道:“我前ri听说,你不是叫手下奴才将那兰芳国的小孩痛打了一顿吗!怎么,还没消气啊?”
载滢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这贱民不死,我怎么消气?说起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派两个不中用的奴才去取那小子狗命。可那小子命大没死。让总理衙门和步军统领的人去那帮贱民住的宅子找茬,寻机下手,却又被阿玛知道,叫去一顿好骂。本想着,等总理衙门的人与荷兰公使密谈之后,寻个时ri再动他。可前几ri,李鸿章建议朝廷招揽这帮子弃民去宝岛训练水师。今个,听说太后已经同意。这一下,我再想出了这口气,可就是难呐!”
“呵呵,弟弟啊,我看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无非就是想要那兰芳国少爷的小命,找回你的颜面。可你非得在京城动手吗?为这事闹得满城风雨的可值当?京城就那么大点,谁都在瞪大了眼睛瞅着咱们这些天潢贵胄一举一动。你就不会换换脑子?等那贱民出了京,哼哼!现如今啊,这天下可是不太平,流寇匪盗众多,还用我再教你吗?”
“对啊!载漪二哥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哈哈,二哥真是有才,小弟实在佩服!我这就叫下人设酒宴,敬二哥三杯,以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