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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系了绳索的短箭自坠落的少女袖中激飞而起,末端的勾刺挂住方才她紧握的栏杆。阻慢了她下落的速度。
长长的绳索在暗夜中仿佛天上星河,悠悠地一荡,那少女已稳稳落在了地上,手中捏着一把玩具一般的小弩。
众人愕然。
洛长舒口气,悄悄摸下去,混入人群之中。
听闻解忧随身带着的这把机关弩,只得三支箭。
一支普通模样,却锋利异常,另一支带绳索……原来是第三支却不是箭,而是抓。
当初为她制这小弩的人。真是下了一番苦心思。
解忧起身,面上虽还有易容,但发丝已经散落下来,披在肩头,谁都看得出这体态柔弱的孩子乃是女子。
出于她方才的惊人之举,人们心中发憷,自发地往两旁退开,让出一条通路。
他们很茫然,解忧也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是身不由己地走向篝火正旺处,怔怔望着跳跃的火舌。
热浪涌动,送来木料的清香和烧焦了的皮肉的气味。
被火烧焦的人挣扎着,从木炭堆里滚出来。压灭了一身的火焰,焦黑焦黑的。
所过之处,留下一滩黑印,和周围黎庶惊叫着躲避的杂乱脚步。
这都是……什么啊……
解忧合了合眼眸,抬步走近,撤步跪坐下来。缓缓抬手抚上那个剩了半条命的人的额角。
火已经熄了,但焦黑的皮肉上仍浮着一层炽热的余味。
好痛、好痛,遍身都是被烈火灼过的皮肤,那该是何等的痛呢……?
“逃……快逃……”被火烟灼得沙哑的嗓子里,艰难地发出这样的音调来,一行混着血水与炭末的泪汇入少女手中。
解忧浑身发颤,楚地的医者都识得她,面前的人即便只剩了一口气,还在叫她快些逃……
“我的错、我的错……”
是她错了,当初就不该放过燕姞手下的任何一人,你不害人,旁人却是要置你于死地。
乐姝带着一大批剑卫从城楼上追了下来,披发跣足,凄厉的声音如同杜鹃啼鸣:“杀了她!杀了她!夫主,下令杀了这个妖女!”
县丞见他素日宠爱的妾侍竟弄成这副厉鬼的模样,吓得不轻,踉跄地退了两步,不说发令,反而见了鬼一般转身就跑。
解忧倏然起身,谁都没看清她从何处抖出一把短短的竹弓,木羽的短箭趁风而起,霎时一片寒光。
乐姝手下的剑卫们才上前几步,锋利的箭镞便破空而来,擦着鬓边飞过,吓得人心都要跳出咽喉。
青色胡服的女孩子双目泛红,带着咬牙切齿、镂骨腐心的恨意。
你们……都该死!
“上去啊!上去杀了她!”乐姝厉声凄笑,“杀了她!给我们的族人报仇!”
蛰伏五百余年的古密须人,世世代代都不曾忘却,要亲眼看到周的灭亡,重新建立自己的国家!
可是,都被面前这个女子给毁了!
她毁了他们的骄傲,毁了他们的梦想,所以,他们也要毁了她!
“给我杀了她……”乐姝见催不动那些剑卫,一把夺过一柄剑,跌跌撞撞地冲上前,“我要杀了你!和我一起去地下见兰姊姊吧!”
“可笑。”
一道黑影从旁跃出,长剑一横,格飞了她手中之剑。
“檗……?”解忧抬眸看看挡在面前的高大身影,喃喃自语,不可能啊,不是分明将他们都甩开了么?
“夫人,我乃洛。”面前的剑客回过头飞快地瞥她一眼,随即又转回去,手中剑如雨点般飞刺,转眼间,已将乐姝的双手双足一一断去,血如流水一般涌出,满地殷红。
癫狂的女子萎顿在地,凄笑不止,额头重重撞击着地面,鲜血四溅。
“我密须国人死后必为恶鬼,索汝等性命方休!”
“哼,狂妄。”洛厌烦地踢开面前还在抽搐的尸体,冷言冷语,“无过贱妾之辈,生前懦弱不堪,死后怎为厉鬼?”
冰冷的目光扫过周围一干剑卫和士卒,将他们吓得连连后退。众人一边退,一边暗暗腹诽,此人凶戾如此,宁可撞上恶鬼,也不要撞上这人。
洛见无人阻拦,也不欲大开杀戒,回身将解忧纤细的小腰一揽,在众人的惊愕中,带着她消失在茫茫夜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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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复习方剂,惊闻广州陈主任不治离世的消息,所以临时加了这一章,作为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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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安魂
前面一章被屏蔽了,编编应该会给我解封的啦,但是怕大家看不到,我先在公众章里面发了一下~记得去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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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的医者伏案思量着用药。
他并不知道那昏迷的少女究竟是何身份,但从她紊乱的脉象看来,这女孩子虽然年纪不大,经历的事情,可不会比他这一把年纪的老人家少reads;。
楚人素来相信魂灵的存在,因此在他看来,那少女昏迷不醒,脉象又弱又乱,显然是魂灵暂时丢失了。
“……”老者欲言又止,长长舒口气。
其实他是真想说,要不去找个巫来招一招魂也好……但自家公子素来不喜欢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纠结了半天,最后只得吩咐人去寻些安神定魄的药物来,先补一补被借力的银针伤着了的身子。
“劳医看顾。”昭桓礼貌性地点点头。
“不敢,本老朽之事也。”医者躬身为礼,退了出去。
转过回廊,迎面走来一个缃色锦衣的女子,衣袍一角是填花的菱纹,袖口和衣襟上用金银丝缂着燕纹,外罩一领藕色绢衣,腰间一条松绿色绦子,勾出一抹纤纤细腰。
“夫人。”老者停步,微微颔首。
“医,此间何事?”女子低头还礼,态度谦和恭敬。
老者笑了笑,听闻这女子原是深地乐伎,南氏名蕙,据说得了女公子婉之的眼缘,一跃做了夫人,不想她半点都不骄纵。仍是恪守本分,真是难得。
“公子携一女子归来,不知谁家女儿。”老者漫不经心地答了。
那个少女小小年纪落得一身病根,还会那种早已失传的近乎巫术的激励人气血的法子,多半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公子做什么将她救回来。
少姬点点头,不多问。
到廊下。一群婢子进进出出。有的手中捧药汤,有的捧衣物,还有的捧着满满一盆的热水。
少姬不解地望进去。轻声细语:“公子唤妾何事?”
“解忧在此,唤姬来此照料一二。”昭桓向旁让开了几步,露出被他挡在身后的女孩子。
“医女……?”少姬提着裙袂匆匆走近,看清床榻上的人后。霎时滚下泪,跌跌撞撞地冲过去。跪在床畔,握着少女纤瘦的手泣不成声,“医女!医女!”
“忧暂无不虞,勿忧心。”昭桓拍了拍少姬的肩。抬步离开,“桓尚有他事,劳姬看顾解氏。”
身后婢子捧着热水和软巾上前。恭敬地跪坐在一旁,将手中物什高高托起。“夫人,公子云,赵姬体质柔弱,不慎落水,恐为寒气所侵,请夫人为赵姬更换衣物。”
少姬拭去泪,定了定神,抬手轻轻抚着解忧额角。
是呢……发丝和衣衫还是半干的,想必才从水中救起来没多久。
一张惨无血色的小脸瘦得愈发削尖,看得人心头隐痛,忍不住垂泪,“医女、医女……有何不怿,至于投水?”
暗青色的胡服被打湿,少姬费了好一会儿力气,才将衣衫解下。
一抬手,触到一物温润,不自觉地低眸一瞥。
玄色与朱红交错的丝绦,温暖的琥珀色玉玦,带着几点冰凉的水珠,被系在解忧里衣的腰带上。
少姬怔了怔,她自然识得这枚玉玦,她自然也知道,景玄将这枚玉玦赠与了解忧。
只是没想到,解忧竟真会带在身边,还贴身藏着reads;。
“医女……”少姬轻叹口气,将玉玦从腰间解下,搁在解忧枕边。
连一枚小小的玉玦都如此珍惜,又为什么要离开呢?只要她留在九嶷,不论如何,景玄都不会让她落到这般狼狈的境地吧?为什么要离开呢?
用温热的水为解忧擦拭过身子后,少姬接过婢子捧来的衣物,为解忧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