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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有可能吗？”
修珉宇继续威胁：“我手有石左左和修珉宇两条人命，你若重视那就从了我，反正你也把我收服不了，无法向九重天的那些人交代，跟我一起在凡间逍遥快活，不是比回去受死更明智？”
长余掩了掩目光，冷笑：“你不过是怕我在凡间挡了你为非作歹的路罢了。”
“你以为九重天的人都是正人君子吗？他们所作所为，有时跟我们妖人一样残忍无情，你和他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长余倏然一震，久久地望着面前的人半天说不出话来，很久很久之后才讷讷地问道：“你都知道我的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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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原来她有一段过去
寡淡的黑气贴着地面随着扬起的尘烟蔓延在虚空之中，在长余和修珉宇身外张扩下结界，将他们与外界隔绝。
长余淡淡地望了一眼结界，如此轻易就可以把时空分割，看来狐妖的妖法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
现在她恐怕不是狐妖的对手了。
但是，明知道如此，长余也没有离开，而是死死盯着修珉宇一字一字再问：“你都知道什么？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完全就是在诓我？”
这也不是有可能的，随随便便编一个故事就想来骗她。
可是
长余心里还是存有一丝疑惑，为什么自己的记忆里总是会出现一男一女，而那女子分明熟悉的感觉就是自己。
观察长余的神色许久之后，狐妖才开口：“快一千年了，你被封印的记忆里的那个男人可是负了你，伤了你，甚至最后害死你的，一介上仙为了保住性命害死了爱他的你，你该向他报仇的。”
“他是谁？”长余的脑海中模糊地闪过一幅一幅悲伤的画面，揪的她的心一寸一寸的发疼，好像是被人拿着尖尖的刀子在一点一点的割，深入骨髓，似乎她曾经确实如此心痛过。
狐妖冷冷一笑：“你想知道他是谁的话，除非你先与我定下契约，与我为伍。”
潜藏在心底深处的痛慢慢开始肆意发作，长余狠狠地抓住胸前的衣服，疼的手指泛白。
此刻很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长余抬眼，明澈的眼底翻涌着复杂的神色，悲痛，犹豫，抉择甚至是寒意都在交织交缠着。
也许该去了解这一切真相
“长余小仙，别听她瞎说，她是在蛊惑你，别忘了她是狐妖，特擅长魅惑人心！”关键时刻，太上老君迫着妖力的威压，大声提醒长余：“你可是为了将功补过才下凡的，别被她骗了！”
狐妖瞅了一眼幽幽发亮的骨戒，哂笑道：“你那法器里的老头子，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他也在场。”
长余浑身一震，十分吃惊地盯着骨戒
太上老君也知道此事？
像是投入湖中的小石子激起千层巨浪。掀起长余情绪的巨大波动，她完全没有想到太上老君也与自己的身世有关，可他这么久以来，什么都没有说过啊？
“你这只臭狐狸，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若不是本君我法术暂失，定会亲手收了你！”骨戒里的太上老君听到狐妖的话简直是暴跳如雷，恨不得冲出去堵住她的嘴。
狐妖却是镇定从容，仿佛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说的话你敢说是假的么？”
“你说的话”太上老君支支吾吾，最后干脆直言：“长余小仙，有些事不是她所说的那样。”
长余却是一阵悲痛：“那你的意思也没有否认有这件事的存在，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长余小仙，这件事以后老君我再慢慢跟你理清楚，现在这狐妖主动送上门，先把她收了。”太上老君劝说道。
长余目光晃动，却是晃出丝丝水汽，氤氲缠绕，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过去还存在这样狗血的事，原来闪现在脑海中的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是真实的。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这一刻长余想要知道真相，知道自己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他们会这么不尊重自己封印了自己的记忆，为什么？
太上老君沉默了一会儿，还没有回答她时，面前的狐妖已经咯咯一笑道：“为了你能与我合作，我来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不能说，不能说！”太上老君试图阻止，但是却被长余施法屏蔽了声音。
“他就是”
砰！
结界破碎的剧烈声音忽然传来，强势地截断了狐妖快要说出真相的言语。
一缕一缕泛着流萤的光芒缠绕飞舞在立在破碎结界下的人身上。
光芒有些刺眼，长余微微挡了一下，却听见熟悉的声音飘来：“你怎么这么大胆主动现身了？”
长余抬眼看去，光芒散尽之中，端端正正立着白衣衬衫黑裤的沉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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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她有一段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过往
沉易打破了结界。
但他的出现也打断了长余和狐妖的对话。
“我冒险现身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位小桃仙。”狐妖低眸一转，露出一抹深邃的笑，轻轻浅浅，带着复杂的弧度。
长余捉摸不透，但是沉易深深地看向狐妖，目光明灭不定。长余再次问道：“哎，狐妖你还没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不就是”
狐妖的话还没有说完，沉易抬起手，一道深厚的力量随及爆发，湮灭在狐妖身上。
长余还没来得及阻止，狐妖便逃离了修珉宇的身体，匆匆而逃，留下一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狐妖逃离，修珉宇立即像个空壳，瘫软在地，长余急忙上前托住他，抬眼看到沉易时，发现他的脸色极其苍白。
“沉易，你没事吧？”长余担忧地问道，猜测难道是刚才的一掌力量触及到了他的旧伤？
沉易微微一笑：“没事，就是刚才赶得急了点。”但是眼里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遮掩。
长余沉默了一下，收回目光，查探修珉宇并没有发现什么后遗症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在想自己身上到底还藏着什么自己还不知道的事。
即使狐妖逃了，但是还有他
眸光一低，轻轻地落在小指上的骨戒上。
沉易捕捉到长余脸上变化的表情，竟是上前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刚才狐妖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有些事现在她还不能知道，知道的太多，对她不是很好。
“可是我很想知道。”长余的眼里充斥着满满的渴望，那种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失去过什么的茫然和无知。
沉易低低叹了一口气，“但是也不该从狐妖的口中得知，她说的话能有多少是真的，即使有那件事存在，那能证明她说的全是事实？有些事，或许连当事人也是稀里糊涂的，何况只是一个旁人。”
沉易说的很在理，在理的迅速湮灭了长余急切探查事实的渴望，或许，真的是她一时冲动了点。
可是，那个过去，那个曾经，她和另一个男子到底发生过什么，这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多多少少让她上心。
“总会有你知道真相的一天，那一天不会很远的。”沉易安慰了长余一句，然后顺势抱起长余，长余有些发懵地望着旁边晕倒的修珉宇：“咦，你抱错人了吧，你不是该抱他吗？”
沉易宠溺地朝她一笑：“我要抱的人一直是你，他啊直接用法术弄回去就行了。”话落，手上甩出一道术法出去，修珉宇立刻就消失了。
虽然觉得沉易是在区别对待，但是长余觉得心头暖暖的。
枝桠高高横生撑开在阔远的天空中，梧桐叶偶尔飘落，打在沉易和长余的身上，然后落在地上，打着旋儿。
沉易和长余都施法变换了模样，才足够在此时此刻的大庭广众之下，悠悠然地踩着从重叠的树叶间隙掉落下来的阳光，行走在来往的小径上。
此时此刻，长余感到满足，望着沉易逆在温暖光里的柔美轮廓，忍不住说道：“沉易，我们我们”
“我们怎么了？”
“我们以后也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吧？”
沉易神色微微一漾：“会的。”
“以后我们回了九重天，你会陪我看漫天云海吧？”
“会。”
“你还会陪我住在桃林里吧？”
“会。”
长余笑了，灿烂夺目，却刺的沉易微微挑眉，他也很想很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她走下去。
“可是，以后回了九重天，我该去哪里找你啊，你住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