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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救,得从这里逃出去。
这样的陆成安太可怕,可怕到随时都能将她生吞活剥,撕成碎片。
“哭什么哭,你有什么资格哭?”
后脑勺他力道又是猛地一拽,停在她领口上的力道没松,一拉一扯,脑袋后仰到极限,只能生生忍住头皮像要被他剥落的疼,“也对,你是该好好地哭,毕竟年慕尧的狠心大家有目共睹,他要不救你,这会成为你这辈子最后一次哭!”
年慕尧……
商商怔怔看他,所剩不多的理智都被这三个字瓜分。
他想干什么?
陆成安他究竟想干什么?
“哭啊傅商商,你怎么不哭了?!”他在耳边低吼。
后脑勺,头发被他拽住的力道猛地松开,而后他那只手臂一扬,直直指向废弃车库的东南方向,“哭,对着那里哭,和他求救,傅商商你快和他年慕尧求救?求他救救你,哦,我忘了,还要救你肚子里这个孽种!”
商商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
刚刚没有注意,那地方驾着只三脚架,上方摆了只小型dv,微小红点闪烁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直记录这里的一举一动。
怪不得她才醒不久,他就进来!
知道他可能要用这东西要挟年慕尧以达到某种目的,商商死死咬住嘴唇,再深的恐惧压进心里,不敢再哭。
她怕啊……
可最怕不是眼前,而是年慕尧因她涉险。
万一……
万一年慕尧不管不顾想要救她呢?
万一陆成安疯狂到伤了年慕尧的性命呢?
不哭。
不敢再哭。
“啪――”
又是记耳光在湿冷幽静空间里乍然脆响。
她狠狠咬唇,满嘴血腥味咽进肚子里。
“傅商商,你快哭!”他低吼一声,耳光接二连三下来,“我叫你求救,傅商商你听到没有?我叫你向他求救!”
脸颊已经麻木。
商商侧过脸,试图避开dv拍摄方向。
她不想说话,不想挣扎。
身体里力气像是瞬间被人抽光,最后一点力气在他耳光凌虐里消耗干净。
不是不疼啊……
可她更怕年慕尧会疼。
“呵,年慕尧你看到没有?!”陆成安改了策略,冷笑着对着dv方向低吼,“瞧瞧,你快瞧瞧,这就是做你女人的下场,她傅商商犯贱抢了别人位置做你老婆,就活该这么被对待!她和她肚子里的孽种都该死,该死!”
抢别人位置?
绝望里,商商突然窥测出一些苗头。
想到从前几次谈话,陆成安好像特别在乎这件事情,甚至她对这件事情的在乎程度已经超过她背叛他的既定事实。
这不是个二十四孝男友该有的正常表现。
他在介意什么?
又究竟是在仇恨什么?
吼完,陆成安视线从dv方向转回,阴冷眸光落在她脸上,而后缓缓的不断下移,直到落在她腰腹方向,停住。
不要!
商商一下察觉什么,联想到他刚刚说她和肚里孩子该死的恐怖话语,一惊,脱口而出的问他试图阻断他心里几乎变…态的疯狂想法,“陆成安,你认识宋雅礼!究竟你和她什么关系?她是你什么人,你要这么的处处维护她?”
奏效,他视线猛地收回。
一双冰染眸底仇恨瞬间迸发,肆意汹涌着,像是恨不得将她吞没。
“啪――”
又是一记耳光,夹杂了他怒吼的森然警告,“你不配提她名字,傅商商你不配!你抢她位置将她害成那副模样,你不配,真的不配!”
果然!
她猜对了。
可究竟是谁抢谁?
究竟是谁用尽心机的靠近,甚至利用了年西顾,又连带着将她狠狠耍过一通,才做了年慕尧的女朋友?
他错了!
陆成安他全错了!
可她不敢说,不敢辩驳,那样会彻底激怒一路维护宋雅礼的陆成安……
“就算我不配,那你又配?”两边脸颊被他扇的高高肿起,说话时候神经揪着带起大片难忍刺疼,“如果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又凭什么过来指责我?陆成安你和她究竟什么关系?就算叫我死,你总该让我死个明白……”
“你想死个明白?那当初你和年慕尧苟且气得她被车撞的时候,你们又有没有想过她心里是不是明白?”
陆成安眼底仇视很深。
商商一时难以撼动,沉沉呼吸一口,“那我不问。”
“不,你应该问!”陆成安甩手松开她领口的力道,身子重重落地,而他直起身子,低着头满脸快意的俯视她的狼狈不堪,“不然到了地狱你要怎么忏悔?!”
安静了。
四下里只剩她沉沉抽气的声音。
xiong口急促起伏着,后背疼,可着了地心里反而踏实,想伸手安抚安抚肚子里一样受惊的小家伙,可双手被捆着,这会这么简单的动作她做不到。
万幸,他刚刚那些沉钝力道只是扇在她的脸上。
这会什么都是可以承受,她只要他能放过她的宝宝……
一定会没事的。
傅商商,熬过去一定万事逢凶化吉。
只能在心里这么一遍一遍安慰自己,可不知怎的陆成安像会读心术般,读懂了她心里所想,冷笑着,嗓音愈发阴翳开去,“傅商商,你现在是不是很庆幸我没有伤害你的孩子?放心啊,咱们一样样来,我最后这点慈悲还是有的,等等……再等等,等年慕尧找来了,等你们一家三口团聚了,到那时候,我送你们一起下地狱……”
商商心口一颤,如坠冰窖。
“不要,陆成安不要!”
她试图起身,可艰难挪了挪,才刚支起的肩膀猛地一痛被他狠狠捻踩。
疼……
忍住钻心钝痛,肩膀在他脚下快要碎掉一样,撑着一身狼狈,求他,“当初的事情和年慕尧无关,真的无关……他喝醉了,是我勾…引他,短信也是我给宋雅礼发的,真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害她被车撞昏迷不醒的,都是我,所有错误都是我一人造成的,和他无关!”
当初一切糊里糊涂,怎么发生的,她至今不算清楚。
可这会却急切将所有罪名揽到自己身上,只希望不要成为年慕尧的拖累,她怎样都行,真的不想连累到他。
“傅商商你贱不贱呐?”陆成安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如瞧着卑贱蝼蚁般的高高在上,“就应该叫年慕尧瞧瞧你这幅贱样,这样他才能为你更加的奋不顾身!不过也不尽然,有过一个宋雅礼,你兴许就会成为第二个,他很快就会另有新欢,那时候你到哪里喊冤?”
商商反而希望,能和他说的一样最好。
可她怕有万一……
“不如我先送你一程?”他弯了弯腰,身体重量全都压在了落在她肩膀那的脚上,“那就该你选择了,你先走还是你肚子里的孽种先走?”
话落,落在她肩膀上的脚移开。
他侧着走了两步,那只脚重新高高抬起――
正正悬在她小…腹上方!
“不要!”商商惊呼,瞪大了眸子绝望惊呼,“成安求你……求你至少看在我们交往过两年的情分上放过ta,求你……”
“情分?”陆成安动作一顿。
呆愣了会,笑了。
狠狠嘲笑,“傅商商,临死了你还要这么恶心我一回是不是?”
商商心口一窒,意识到什么,捆绑在一起的双手猛地拽紧。
她不该提……
提了等于提醒他,他当时的背叛。
事实上,很多事情早已说不清楚。
过去两年,即便是他们当初刚在一起的时候,是他明知她心有所属仍旧还是追求,他说不介意,而她刚好就卑劣的生出了和他在一起看能不能刺激年慕尧的想法。
事实证明她很天真。
两年,年慕尧无动于衷。
她渐渐绝望,可绝望治不好心里的上,更驱赶不了住在心里的人。
同时,陆成安又真的对她很好。
无微不至,至少弥补了些她心里肆意翻腾的空虚。
那时候她想,有个爱她的人,一辈子也是好的。
但好景不长,老天又和她开了个玩笑。
怎么就和年慕尧有过一…夜…情乱的,她不记得了,可那时候被人下了药,脑袋里密密麻麻最想见的不是陆成安,而是她拼命想要忘掉的年慕尧。
见了,也乱了……
原本平静维持的一切一…夜间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