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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洞旁边,有一具野兽的尸体,你还没吃东西,可以吃那个。”
“那野兽,是你杀的?”
想到菲丝肩上的伤,赵羽问道。
“嗯,用这个。”
用石头敲了敲木棍,菲丝回答。
“可惜被弄断了,只得再削一个。”
“这周围一直都是这样吗。”
再次看了看周围的白雾,赵羽问道。
“不是,我记得这雾好像很快就会退去。”
菲丝转头看了看赵羽右手腕上的伤口,说道:
“原来,你的魔法还可以治疗的。”
自己也看了一眼伤痕,伤口已经快要结痂了,赵羽想到了火莲后,心头有些暖意,在菲丝旁边坐了下来: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的。”
“很痛苦吧,昨天。”
菲丝看着赵羽的脸,问道。
想到昨天,赵羽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痛苦中挣扎的自己,抿了一下嘴唇之后,赵羽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留意到赵羽脸色之后的菲丝叹了口气,接着用石块磨着木头,
“有一次我看见一个人被卡诺伽咬伤到,他已经站不起来了,可还是在地上努力的爬着,他浑身的肉就软得像稀泥一样,大腿经过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一大块肉被石头剃了出来,我甚至都看见了他大腿里面的骨头,可是他仍然在向前爬着,仅仅是为了爬到我的面前,叫一声救命而已。”
“那他最后面”
“死了,说完了救命之后他就死了。”
菲丝的侧脸仿佛露出了笑容,
“呵,你说他是不是特别笨”
“”
对于菲丝的这个问题,赵羽只得用无言来对待。菲丝偏头看了一下赵羽之后,又快速的转了回去,继续说:
“等你吃完东西后我们就继续走吧,已经在这里停留很长时间了。”
赵羽看了看周围的雾似乎没有消退的迹象,但也不知道菲丝的计划,只能简单回答一下,便是往洞口走去。
来到洞口,果然,在洞的另一边有一具巨大的尸体,比那天晚上赵羽用魔法击杀的尸体还要大不少,尸体已经是不完整了,其中的大块肉从上面被分到了一旁,肉泥之上,赫然插着一小截尖锐的木头,赵羽愣愣的看着这具尸体,尸体嘴里面的獠牙让得他有些不敢相信菲丝居然能够凭一己之力把它击杀。
站在尸体旁边良久,赵羽有些尴尬的动了动嘴唇,话说,菲丝真的是生吃吗。
“呼”
完工,菲丝仔细的看了看手里这根长长的“武器”,嘴角扬起了一丝满意之色。看了一会后,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往洞口那边望去,浓雾之中,一股白色的烟升了起来,看着这股白烟,菲丝若有所思。
打出魔法把肉烤到半生,直到有了一些肉的香味,上面的油滴了下来之后,赵羽才缓缓吃下。
几滴油从嘴里滴了出来,在看着身前地上的这堆有些恶心的肉的情况下,赵羽甚至不敢让吃下的肉经过自己的舌头,囫囵的就吞了下去。
一块肉吃下去,赵羽也就没有了再去动的念头了,反胃的感觉再次升起,干咳了几声之后,赵羽去到河边喝水漱口。
菲丝来到赵羽身后,手里拿着长长的尖锐的木棍,衣裙上面的雪白已经完全变成了灰黑之色,其中夹杂了各种血迹,破败不堪。赵羽回头看了看菲丝:
“现在就走吗,周围这么大的雾,要是有”
“不是还有你这个魔法师吗。”
菲丝打断赵羽的话,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期冀,走到赵羽面前俯视着赵羽,接着问道:
“还害怕吗。”
赵羽站起来看了一下菲丝,发现菲丝的精神面貌已经与最初遇到的时候截然不同了,仿佛是多了什么,很快的把头移开,望着远处无尽的雾,赵羽答到:
“害怕什么”
菲丝叹了一口气,
“你这么小就一个人到外面,啧,其实,也不怪你,可是在这野外,每当你认为你度过一个难关之后却发现,更大的难关刚刚到来,所以你需要做的是,每时每刻都收起你那颗想逃避到安全区域的心。”
“安全区域?是什么。”
“呵,这个到了后面你就能够知道了,你总是以为它在外面的,却不知道,其实它在里面。”
“?”
很明显赵羽不明白。
菲丝用手摸了下赵羽的头,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丝很是不熟悉的温情。
“你的魔法,很强大,为什么不用呢。”
“”
“昨天,那几只黑蝠来的时候,你要是早点用魔法的话,也就不会被咬了,它们可是很怕火的。”
赵羽低下头去没有回答,见赵羽如此,菲丝再次问道:
“你要知道,你现在对于外界的威胁,只是处于一个防备的状态,对吗。”
赵羽想了想,之后点点头。
“那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在随时都可以进攻的状态,把你遇到的任何一个东西都当作是可以攻击的,也包括我。”
菲丝坚定的眼神让得赵羽有些发愣。
“在外面,最大的自保就是进攻,所以你要随时提高警惕,学会不留给对方一点的先机,这样才能够活下来,假如你的心有一丝的犹豫,那么,等待你的就是万劫不复。记住,这样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给自己赋予一个去活着的权利。所以,保持住你攻击的特性。”
对啊,此刻赵羽有些明白了,这个做法也是自己以前在杨府所坚持的,现在只不过是自己对于外面未知的害怕而产生了犹豫而已,赵羽看着菲丝的眼光,他也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菲丝能够一个人战胜那么大只的野兽,为什么能够凭靠自己孤身一人带着女儿从永特岚郡千里迢迢走到这里。
“还有一点,那就是,不要放弃,呵我们走吧。”
仿佛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悲凉,沉默了一会,在感觉到了赵羽看她时的那已经开始逐渐变化的眼神之后,菲丝脸上突然多出了一抹笑容来,接着转身,往森林深处的迷雾之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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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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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了很长的时间。
迷雾早已笼罩在两人周围,挡住了几米以外的视线,赵羽努力的想把视线穿透层层迷雾,看看雾的背后到底有什么,却没有丝毫效果,走在雾里面,停留在半空之中的细小雾珠黏在脸上,形成了水滴缓缓的滑了下来,周围仍是静静的,二人的脚步声慢慢的也变得越来越明显。此时虽然四周一片白色,但菲丝的行走却没有被影响,就像平常一样,赵羽也只能是跟紧了菲丝的脚步,生怕把菲丝跟丢了。
走着走着,突然,菲丝把沉浸在寂静中的赵羽唤回,两人停了下来,赵羽刚准备问话却被她用手势制止住,静静的聆听了一会,菲丝细微的声音淡淡响起:
“赵羽”
“嗯?”
“在我们右手前的一段距离远,有一只兽。”
前方有野兽?赵羽刚刚也仔细的听了一会,却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只能简单的回答:
“哦”
菲丝双眼锁定着右前方的一个位置,继续说道:
“你听到声音了吗,好像是一只科莫,它正慢慢往这边走来。”
“科莫?”
赵羽很明显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仔细看去,出现眼前的只是无数银白之色,突然,赵羽也听到了前方传来了一个细细的声音。
“咔咔咔咔”
在寂静之中的这个细微声让得赵羽慢慢的紧张了起来。
“赵羽!”
菲丝再次叫道,并把手指向了前方的一个位置。
“快,用魔法攻击它!”
听到了菲丝的话,赵羽没有犹豫,直接抬起右手,片刻间一个头颅大小的火球凝聚于手上,火球的炎热立马驱散了手周围的一大片浓雾,让得火球周围的空间一下子清晰了许多。用力的一挥手,火球划破了大片浓雾,带着亮光朝着菲丝手指的那个方向飞去。
片刻之后,轰的一声巨响,接着沙石落地之声传来,其中还夹杂了一声野兽的哀鸣,继而,一个怒吼的声音便是响彻四周。
“打偏了”
一旁的菲丝神情有些紧张的说道,视线仍是没有离开声音传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