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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那婆子行了礼,转身对下人嘱一番,才道:“夫人说小姐今日也累了,不必问安了。”
南琴点点头,打量一番后,她瞪着大杏眼,道:“夕锦先在我屋内伺候吧。”
南琴随后又交代了三个丫鬟和两位妈妈的差事。
那婆子见安排妥当后便退下,出了主屋,正要往院外走,却被一只手拦住。
夕锦浅笑着从衣服里拿出两锭银子递给那婆子。
那婆子迟疑了下,伸手接住,落在手心足足有十两重。让她着实惊了一下。
莫说一等丫鬟月银只有二两,那婆子便是在岳阳侯府做了二十几年,除去岳阳候夫人和大房正室夫人能出手便是十两,其余见得也着实不多。
心道,看来这位南小姐并不如外头传的那般身无分文。
那婆子理清思绪后,笑眯了眼,离开院子。
“小姐。”帘子一掀,夕锦进了屋子。
南琴抬眼道:“银子给了吗”
夕锦点点头。
说实话。南琴带着能用的银子不是很多,但也不少。
南琴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叫着夕锦从右侧的小桌上抱来个小匣子。
南琴接过匣子,把上面的小锁打开。
匣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夕锦见着倒吸了口凉气。
匣里满满的是金饰玉饰,上好的羊脂玉镯子,雕花金项圈,成色干净的和田玉玉坠,夜明珠居然也有几颗。
南琴手拨了拨。便露出下面的一层。
夕锦看到不禁又抽了口气。
饰下埋着的,全是上好大块儿的雪花纹银,看样子每一个最起码是十两。
南琴在里面挑挑拣拣拿出四个。
一根碧玉凤钗,一对羊脂玉坠,一对碧玉镯子和一对金镯子。
“夕锦挑一个喜欢的吧。”南琴道。
夕锦本要拒绝,可想了想,还是伸手挑了对玉镯。
“这三件拿去赏给另外几个丫头。”南琴指了指,而后又从匣子里拿出两锭每锭十两左右的银子道:“这些给两位妈妈。”
夕锦应下后,捧起东西便出了主屋。
屋内只剩下南琴独自一人后,她的思绪便飘回了方才岳阳候夫人问话的情形。
话。她并不是随便乱说的。
这一路上条件有些艰苦,婆子丫鬟个个倒是主子架势十足,苛待她不说,倒比她还像主子,那些贵重物件儿,也是她小心翼翼藏了又藏的。
岳阳候夫人是什么人
管着一府三妻四妾,治理过多少手下丫头婆子。
她看人很准,也很毒。
只消南琴说一句话,便能推敲出下人的秉性。
想到这儿南琴举起胳膊,伸了个懒腰。就看见夕锦推开雕花木门,进了主屋。
“小姐,她们收了,样子瞧着都很高兴。对小姐很感激。”夕锦笑眯眯的说。
南琴也笑了,一等丫鬟月银才二两,她送的东西远远出了这些价值。
南琴小短腿跑到床边,伸伸胖胳膊,让夕锦把自己抱上床榻。
坐在床榻上,南琴小胖脸皱起。打了个哈欠,道:“夕锦打水,我要梳洗睡觉了。”
夕锦忙应了。
她的计划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且是不急在这一刻。
……
“一百二十八抬?”童夫人脸登时黑了黑,露出不快的神色。
“母亲,童府的家底哪里有这般多,满打满算也不过与大姐儿百八十抬罢了,若是都搬空了去,日后贺哥儿还有芮姐儿,童府其他个庶子庶女,如何嫁娶?”
童夫人心里焦急,童瑶出嫁,自然嫁妆要准备下来,原本来说,她算的便是六十四抬,这下整整比她预期的高出了太多。
童老夫人淡淡的抿了口茶,看了眼童夫人:“大姐儿嫁去岳阳侯府自然是不能被人看轻了去,你也清楚,岳阳侯府的财大气粗,单单是岳阳候夫人便添置了不少,可算她对我们大姐儿还算看重,既然如此,我莫们这边也不可礼轻,失了分寸就不好。‘”
“毕竟是嫁出去的孩子泼出去的水,岳阳侯府的正室,怎么也不能轻了礼数。”
童夫人听了脸色很是不好看,可是碍着童老夫人的面子有不能说些什么,只好忍痛点头。
其实童瑶的母亲马氏留给童瑶陪嫁也不少,单单是京城的铺子,秦妤若是揣测的不错,就会有好几间,更别提别的还有秦妤不知晓的了。
不大会儿,童老夫人便叫人给童瑶去报了嫁妆。
“恩,我晓得了。”
果然,童瑶闻言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并没有别的回答罢了。
秦妤又前前后后的交代了一番,这才拿着嫁妆的单子给童瑶过目,“小姐看看可是有什么该添置的还没有添进去,咱们屋子里的东西可还有少拿的。”
童瑶闻言却笑了笑:“咱们屋子里值钱的东西却是没有,也没什么可拿的。”
秦妤笑了,而后便拿着单子交给了童老夫人,并润色一番将童瑶的话讲给了童老夫人听。
童老夫人听了之后,沉默良久,却是叹了口气。“罢了,早晚是要出门的,走了也罢,也罢。”
话里的深意。秦妤自然不敢妄加揣测。
……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因着要去给岳阳候夫人请安,南琴就不得不起了。
南琴袖口掩着唇角,打了个哈欠。揉揉迷蒙的睡眼,显得模样又两分困顿,昨日行车一日来到了岳阳侯府,此刻便是累了,也实属正常。
“小姐。”夕锦说着,一边给南琴更衣系带。
“其他几个丫鬟呢”南琴梳妆了整齐,又上了浅浅的装花,身着一袭的浅色衣裙,倒是格外好看。
“回小姐,在外面候着呢。”
穿好衣物后。南琴被夕锦抱下床榻,梳洗后,她瞥了眼夕锦额头的汗珠子,道:“往后再叫个丫鬟进来侍候吧。”
“是。”
站在铜镜前,南琴美勾唇浅笑起来,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细腻的脸,对着铜镜缓缓转了半个圈,道:“去姨母那儿。”
那边堂内早已热闹起来。
却说岳阳侯府也是经常迎来客人,倒是不足为奇。
岳阳侯府除却侯夫人这一脉,还有别的几位庶出。譬如在岳阳候夫人之下的二夫人,三夫人,早年之间,岳阳候夫人还不是侯夫人的时候。与几个妯娌之间表面上倒也还算平和的相处了。
岳阳侯府倒是也养着接闲人。
二爷,三爷,三爷倒还好说,是个庶出的,自个也晓得自个的境界,虽说在仕途上算不得好。但凭仗着岳阳侯府的势力,倒也混的还不错,而着二爷却是和岳阳候是连襟了,一母所出,都是嫡出的孩子,只是却是个不上进的,如今还闲在府中,无所事事。
“祖母,孙女听闻又有好姐妹来了。”一个梳着垂挂髻,头上戴着丝绒珠花,身着淡黄色裙裾的女童道。
岳阳候夫人笑笑,慈爱的对孙女道:“不错,姐儿要好好相处。”而后又对一旁几个女童道:“淑姐儿也要好好相处。”
三女童道:“孙女晓得。”
“母亲,早膳备好了。”说话之人,是一个身着正红色大袖金纹绣百蝶度花裙,五官深邃的女子。正是齐御的妻子无疑。
她间别了几根金镶玉的碧玉瓒凤钗,耳边一对温润玉坠,身前是彩纹苏绣圆领霞披,垂着金镶玉流苏坠子,显的端庄大气。
岳阳候夫人点点头。
身旁一身着丽色花裙,间满是金饰的女子却道:“夫人真是贤惠。”
另一边,一身着浅色烟云蝴蝶裙,腰间束着锦缎流苏,里别了几根碧玉簪子眉目温婉如斯的女子闻此,只是捧起一盏茶默默的喝着。
夫人似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笑笑,并不言语,如此,倒显得那女子咄咄逼人了。
“母亲,母亲。”
此时只见外面冲进来五六个男童,个个锦缎儒生服饰,虽大小不一,长相却都十分周正。
几人一来,堂内顿时更加热闹起来。
“这孩子,没得半点规矩。”夫人掩帕嗔道,一边拉过其中两个男童,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眉目轮廓同她一般深邃,一个约莫四五岁,圆圆的小脸,显得玉雪可爱。
“请祖母安。”几个男童齐齐行礼。
岳阳候夫人温和的笑起来,“哥儿”说着,对男童招招手。
齐阳松开夫人的手,被岳阳候夫人拉住,“这几日可有好好读书”岳阳候夫人笑眯眯问道。
齐阳点点头,“祖母,孙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