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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善恶本为一体
现在是夜晚，天色一如既往的美丽，楚琴知道，像这般群星点缀的美景，在现代那种大城市是很难看到的了。
是啊，现代……她已经多久没想起那里的时光了？
死神并没有走远，他只不过是孤零零地立在屋子门口，仰望着星空，也许是帽兜太大，亦或是楚琴离他不近，她只能看到他别致的下巴和修长的脖颈，在月色的照耀下分外白皙几近透明，甚至也是因为月色的皎洁明亮，把他的倒影拉得格外修长，反倒更是增添了几份鬼魅之感。
“死神……”她轻声唤道。她很小心，生怕打扰他。
听到她的声音，死神只是侧过脸淡淡看着她，楚琴这才看见他的琉璃眼眸，那原本清澈明亮的琉璃色啊，此刻却带着些许忧愁。
不得不说，她是第一次看到死神有这样的表情，以往他的气质向来徘徊不定，时而实在诚恳像个孩子，时而邪魅肆意仿若王者。若换做是别人，她很难想象这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能如此混合在一个人的身上，但这就是事实，也是让她为之心动的原因。
“是不是…刚刚的事情让你有些不好的回忆？”她斟酌再三，还是决定问出来。说话的同时她也走近他的身边，轻轻牵起他冰凉的手掌。
“没有”死神反手握住她，好像在渴求她掌心处的温暖“我只是有些诧异”
诧异？
她用疑惑地目光投向他，没有接话，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死神虽然语气平静，但握住她的手却有些发紧，他那轮廓分明的薄唇蠕动半天，却依旧没吐出一个字，兴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吧。
二人沉默许久，死神才终于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光明神的事，我是亲身经历的，所以才明白”
楚琴歪过头“你在当场？”她不明白，死神如果真的在，那理应被光明神发现，一同封印了才是，可他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陪伴了她整整两年。
他很平静，就像在诉说别人的事一样“你们嘴里说的那位冥帝，就是我，至于那光明神，也确确实实被我关着，天宫殿的仪式…我并不知情”
这回答就像颗原子弹，轰地一声炸开在楚琴脑海，她蓦然瞪大了紫眸，冥帝，死神？这怎么可能？！
她的反应完全在死神的预料之中，他并没有在意她的错愕，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关起光明神，是因为他做了错事，天宫殿如今因他的力量消逝即将步入灭亡，也是罪有应得”
紧接着，死神就像在讲故事一般，泰然自若地望向远处，视线没有交点“自古善恶平均，即便双方争斗不休，但也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善即是恶，恶也是善，人既是如此，世界也是如此”他话锋一转，漠然道“光明神，却试图破坏这平衡，他本是善，但却为了一己私利，堕入恶道，对我发起挑战，不过他的心魔已定，毕生都不会再有任何突破，更别说与我战斗了，轻轻松松就能利用这些来制住他”
楚琴听得晕头转向，善既是恶，恶也是善？这是什么意思？
死神宠溺地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脑袋上“打个比方，一位抢匪抢劫了位大富人家，只是为了养育自家即将饿死的孩子，他，是恶还是善？”
这……
她神情一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死神又道“那位大富人家心有慈念，放过了他，但那位抢匪却不慎碰伤了富人的妻子，使其流产，富人怒极攻心直接下令诛灭了抢匪的全家老小上下，富人，是善还是恶？”
楚琴沉默了，她心中突然想起之前自己被棋浩弄伤的事，那天死神帮她包扎时，她问过这么一个问题。
死神，你觉得世间的善与恶，到底哪边才是对的？
记得他当时的回答，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她笑了，对着死神笑得灿烂“我明白了，善恶本为一体，很多事并没对错之分，只是站的立场有区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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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他也要去
所以，光明神所犯的罪孽，楚琴也从死神嘴里略懂了一二，他没有详说，也许是没到时候，但楚琴已然猜到，光明神肯定做了件与自身善意大相径庭的事，惹怒了死神，触犯了天地规则。
“那天宫殿现在这样，你会放了光明神么？”
是啊，如果他收下祭品，放了光明神，那上古的战争又会开启吧，但如果不放，天宫殿就离灭亡不远了，并且那么多魂魄祭品都会付之东流。
死神垂眸凝视着她“那要看他有没有认识到错误了，对于祭品，我没兴趣，你希望放他出来？”
“并不”楚琴突然感觉有些好笑，那帮子家伙估计也没想到吧，如此兴师动众准备了整整两年的祭祀仪式，献祭对象竟然一直就在她的身边，甚至死神根本对那些祭品没有丝毫兴趣。
但她一想到那些可怜的祭品，被天宫殿硬生生扯出那么多魂魄，月光海的龙珠，还有季月……甚至季阳也差点着了道。
想把他们救出来，可是，一旦没了祭品，那她那混蛋父亲，布斯，就不会现身了。
但如果要等到半年后的祭祀仪式，就不可能一边和布斯对战一边分心救他们。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乌发大眼的小女孩，却正是那鱼儿，是啊，她答应过那一家子，要救出他们的父亲。
她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边是复仇，另一边是整个月光海的命运，而她的选择即是后者“死神，明天咱们就让天宫殿闹腾一下吧！去抄了他们的老窝！”
“好”
眯起眼，紫眸中又浮现出常在的狡狭笑意，要知道，她身边可是有数个无敌外挂，还需要怕什么？
她抱紧了死神的胳膊，笑得畅意。
说不准运气好的话……这么一动乱，反而能提早引出布斯呢。
“琴，季雨你打算怎么办？”这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屋内传了出来。
棋浩好像在那里站了很久，这时才默默开口问道，他的金眸此刻有些许疲惫和黯淡，他紧抿着唇，却是侧过脸没有看他们。
楚琴下意识地松开死神的胳膊，手突然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季雨啊，我打算等把季月救出来再跟他说话”她话音一顿，支支吾吾问他“浩，我和死神商量了下，明天去端了天宫殿…季阳就交给……”
“我也去”
啊？
她愣愣地看着棋浩，天宫殿的最低层次都有银牌佣兵的实力，更别说往上走还有祭师和众多天使，甚至还有她的父亲，神兽十六翼堕天使，这种档次的大面积战斗…棋浩只有在单挑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的实力啊……
“浩，我的打算是带上死神和炎凤，杂兵交给鲨鱼和人鱼就行，天宫殿强者太多，对你而言太危……”
“吵死了！我说我也去你听不懂吗！”他突然不耐烦地大吼打断她，就像只生气的野猫，似乎连那头金发都根根立起了，他几步走上前，豹尾摇摆了一下，面对着死神，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让我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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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真的很温柔
棋浩……
楚琴张口结舌，她有些恍惚，其实现在自己的实力应该和棋浩差不多了，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安全的问题，她并不想因为这些事牵累到他人，让棋浩被季雨控制就已经是很愧疚的事情了，万一他再出来个什么三长两短……可他现在这么坚决的态度…
心中好像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她看向死神，后者并没多大动作，但他琉璃色的眸子却深沉了许多，楚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原以为死神会点头同意，却没想到，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在我身边不会有事”
这就是很直接的拒绝了，棋浩的表情瞬间变了颜色“我……”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死神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万兽之王，不也是一个战力么？魂魄回收交给你，还有扰乱敌人目标方向，都是成功的关键”他邪魅地勾唇一笑，突然用一种精神传音的方法对他说了句“并不是非要在她身边，她才会知道你的重要性”
棋浩呆立在原地半晌，许久才扯出一抹并不好看的苦笑“不愧是冥帝”
其实刚刚从楚琴追出来开始，他就跟在她后头，也自然看见了所有，老实说，他是冲动了，在看见楚琴主动搂住死神臂膀的刹那，他脑中轰然一炸，什么也没想就站出身来，那是种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