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奇怪猎人嘶哑着说：“我……知道，汉人你……救我，这是你礼……。”有些表达不清。
卫西风倒也听懂了几成，就说：“没事的，别放在心上。我看看你的伤。”让他躺在一张绒毛浓密的兽皮上，一检视他的腿，见亦是白极而发光，白肉已被咬裂，流出的血竟然不是红色的，而是白色液体。
他想了一下，脱下身上厚实的大衣，用手在下摆撕出一长条，替奇怪猎人裹伤，想到自己撕衣如撕纸，生了一丝欣然。
奇怪猎人瞧一瞧飞浮头侧的小白露，又瞧着卫西风，目中露出敬佩万分的神色，且混着感激之情。
卫西风给他包好伤，坐在他旁边。和他交流了半天，才大致明白了一些。奇怪猎人并不言及自己是什么人，只说自己就是一直生活在这高原山洞中，没有同类，以打猎为生，饥一顿饱一顿的，生食肉，渴了就吃雪。
他不知年月，也说不清自己活得多久了，只是许久之前，在山中救过一个人，那人是被人追杀，过不下去，才逃来这的，饿冻晕倒，被自己救下，就与自己相伴在这度日。那人教他说话，并告诉他，那人是汉人，讲得是汉语。那人给自己起名叫白野人。
那人刚来时，还很年轻，但漫长的日子熬下来，头发胡子花白了，皱纹满脸，身子虚弱不堪，后来就死了。自己是把那人的尸体埋在了洞内那个小土包里。
卫西风听完，望一眼那个小土包，惊异不已，心想那人不知是哪个省的汉人，听白野人描述，肯定是老死的，那么，想来那人大约应该是民。国时生人。
这么一推算，这个白野人年纪也肯定是很大，最少也该有上百岁了，但看他身子健壮，犹似三十许的壮年男子，自然的寿命还没过半，真可说是一个长寿的人种。
白野人又说自己一直打不到猎物，已经三天没进食了，在外不停寻觅猎物，适才听到那只凶兽嘶嚎，就赶了过去。尽管罕少捕杀这种凶兽，但饥不择食，饿得狠了，只好冒着凶险，捕杀凶兽，不慎跌倒，多亏卫西风相救，不然就没命了。
白野人自从那人死后，就是孤单一人生活，就算偶尔碰上有人类出现，也是藏躲着，不敢露面，因此再也没讲过话，更别提是用汉语和人说话，所以开始时说不清楚。但经过和卫西风这么说着，再加曾经和那人多年相伴，学得不错，此刻渐渐又熟悉起来，流畅了许多。
卫西风瞧他模样虽是凶悍吓人，但对自己却亲切和善，且还存着一股敬仰之情，自己也对他生出了好感，这时说：“那你躺着休息，我飞去有人居住的地方，给你弄一些吃的回来。”
白野人一听，露齿而笑，仿佛很是欢喜，竟对卫西风毫无戒心，很是相信他。
卫西风见他牙齿也与人不同，白而锋利，竟如兽牙一般，心想难怪他能生吃肉，这种牙口才能将肉咬得碎。
卫西风别了他，出了洞，重新让小白露变成翅膀，带着自己快疾的飞掠去日喀则。他在无人处降下，让小白露变成一件外衣，穿在身上，先掏手机给母亲打电话。
郑巧茵已听刘阿姨讲过，儿子也许晚上不回家睡了，很是挂心，此时就连声询问他在哪里？他不敢直说，编了一个理由。郑巧茵当然听得出他的话不实，却也没办法，就叮嘱别胡闹，明天早点回家。
他应了，并让母亲放心，自己没有乱玩。结束通话，他迈步走去街市上。
已是深夜，街上人影寥落，街灯幽幽。他走了一阵，才寻到一处尚未关店的饭馆，由厨师介绍，买了些糌粑，还有酥油、曲拉和糖，麻烦厨师给拌和，捏成团，然后装好。又买了许多斤牛羊肉，让厨师给切成小块，用塑料袋包好，装了满鼓的一背包。
………………………………
第三十二章 野人 下
他又买了两瓶青稞酒，和一个打火机。等他掏钱付款时，饭馆老板很是诧异，不停打量他，但也没多问。他又问明附近的医院，赶去，买了与外伤相关的药和绷带，这才去僻静处飞起，飞回白野人所居的岩洞。
白野人一瞧他这么快就赶了回来，而且手上又带回这么多东西，既喜欢，又感动。卫西风先为他洗净伤口，敷上药，用绷带裹好，并说这样不会感染，好的快。
白野人似懂非懂，忍着伤痛，任由卫西风包扎，眼瞧卫西风这么热心的对待自己，更是感激。
两人在兽皮上对坐，将食物放在面前，一起吃起来。卫西风本想用打火机点燃些枯灌草，将肉烤熟再吃，可白野人摇手说，他吃不了熟的，许久前那人活着时曾让自己吃熟肉，可自己一吃就上吐下泻，只能生吃，味也很美。
卫西风也只好算了，让白野人生吃肉，自己也不烤肉了，只吃冷糌粑。他又递给白野人一瓶青稞酒，自己喝另一瓶，入口但觉酒味醇厚，绵甜净爽，非常好喝。白野人喝下一口酒，大是惊叹夸好，一边吃生肉，一边欢畅的喝酒。
卫西风喝酒，只是浅尝，糌粑则吃了不少。糌粑是藏语，其实就是炒面，是把青稞和豌豆炒熟，磨细成面，吃时用酥油、曲拉和糖拌合，捏成小团食用。卫西风只觉这糌粑吃着芬芳酸脆，而又甜润，别有风味。
白野人一瓶酒很快喝光。卫西风将自己剩的大半瓶酒也给他喝了。白野人从未喝过美酒，喝得醺然半醉。食量也惊人，这一顿就吃下五、六斤的生肉。吃饱喝足，身边又有卫西风这么神奇的好人伴着，心怀大乐，腿伤的痛也似乎忘了。
卫西风又陪他聊了一会天。白野人口舌渐渐的灵便起来。卫西风听着他讲述各种惊险的捕猎经历，不觉悠然忘神。
聊了很久，卫西风发觉他神情倦怠了，就说：“你腿有伤，就安心休息吧，别外出捕猎了。这些肉够你吃几天的，我过几天再来看望你。我该走了。”说着，站起身来。
白野人长久孤独，依恋难舍，拉着他手，一瘸一拐的非要送他到洞外。出了洞，又拉着他不放，并说：“西风，可要常来看我。”眼中流下泪来。
卫西风很是感动，眼也湿了，说：“大哥，我一定来。”
白野人仰望夜空，一直凝望着卫西风飞远，隐入一座山峰的黑影后，犹在呆望着。
卫西风飞回圣母峰的居所，躺在床上，在纷乱的思绪中慢慢睡去。一觉醒来，睁开眼，幽静中，看着这正圆的幽亮房间，绣房般古雅的陈设，不禁生了一份世外隐居的错觉，正似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不知了今世是何世。
他一动不动，静静的躺了一阵，不觉间，程露那高洁绝尘的影子又重回了心间，浮上了眼前。
他起身，和小白露相伴着，又在各处留连徘徊了好久。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清晨早已过去；已是上午。他想该回去了，一股孤独寂寞就涌满了心怀。
虽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是柔情似水，而佳期如梦，何时才能金风玉露一相逢呢？
他伫立在出口处，又洒了几点泪，这才飞离圣母峰。
到中午，飞回了上海的家。郑巧茵事忙没回，只通了一个电话，报个平安。
他与刘阿姨随便吃了一顿饭，就上楼回房，上网一查，这才知道自己昨晚遇到的凶兽，是珍奇无比的雪豹，猫科豹属中的一种，极为希有，分布在中亚和蒙古以及喜马拉雅山脉北坡，一个长弯弧地带，全世界只剩几千只，属于濒危动物，如今保护程度与大熊猫同等。
他所遇的，是喜马拉雅山北坡的高原雪豹。他思及昨晚目睹白野人与雪豹的一场拼搏，也算是一件奇事。他又查喜马拉雅山野人，则许多报道都与白野人不符，所谓目击到的雪人，基本上是棕熊，只是毛变异成灰白色了。而一些传说也是五花八门，根本不是白野人那样。
白野人并不吃人，也不好色，只在夜间出来，且和人差不多，皮肤无毛，只是极白而发光，血也是白的。他很尊敬和佩服白野人的好善与坚毅的性格，自然是隐瞒着，绝不会与外人道。
这时，他听到楼下有动静。他如今耳音也已很灵敏，异于常人了。但听刘阿姨说：“绣绣来了。”沈绣绣风风火火的说：“刘阿姨，西风那个小混蛋在吗？”刘阿姨笑说：“西风在楼上自己房间呢。”
接着，高跟鞋敲地声传来，叮叮咚咚，匆匆响近门外，门一响，被推开。沈绣绣闯了进来，一看到他坐在电脑前，就扑上来，动手打了他两下，气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