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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刻,儿子平安完好的就坐在自己身边,多年的美梦一瞬间成真了,犹疑是梦,可摸着儿子的脸颊,那么的实实在在,又不是梦。她满心怀的激动又潮涌起来,忽尔辛酸,忽尔满足,忽尔苦涩,忽尔甜蜜,五味杂陈,不能消歇。
车子行驶了一阵,减下速来,拐进了一处洁净幽雅的小区。借着路灯的光映,卫西风看车窗外是一幢幢整齐的二层小楼,式样优雅宽敞,每一幢楼都是**的,估计价格非常的贵,只有富人才买的起。车子缓缓驶到中间的一幢楼前。郑巧茵刹住车,微笑说:“到了,这就是咱的家,漂亮吧。你先下去,我把车停进车库。”
卫西风无言的下来,站在门前高高的台阶下面,不敢动步,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恍惚如梦。他虽然看得出郑巧茵很富裕,可也没想到她买的房子竟然会是这么气派。以前他在街头流浪捡废品时,有时也偶尔会路过富丽堂皇的住宅小区,只是远远的望上两眼,根本不敢靠近,此刻身处此地,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感慨。
郑巧茵在车库停好车子,快步走过来,拉着他说:“走,快跟妈进去。”两人并肩走上七八级台阶,郑巧茵打开门,两人进去。一个五十余岁的女保姆从楼下的客厅走出,迎上来,说:“郑总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郑巧茵满面露笑,说:“没事,也幸亏夜总会出事,不然我也认不到我的亲儿子。”接着介绍说:“这是在咱家多年服务的刘姐,你以后叫她刘阿姨吧。”
卫西风没想到家里也雇有保姆,见她穿的素净整洁,一脸慈祥,忙说:“刘阿姨,你好。”郑巧茵对女保姆说:“这是我的亲儿子,西风。”刘阿姨一脸的惊讶,笑说:“啊呀,那真恭喜郑总了,听你经常跟我说起丢失儿子的事,一说就伤心,这回可好了,是一件大喜事啊。西风,你好,长得真俊的小伙子,这么高壮,喜人劲的,快进来,要喝什么,我去拿。”
郑巧茵听她夸儿子长得好看,很是开心愉悦,多年来第一次有了这种作为母亲的骄傲和满足,笑说:“我去拿就行,麻烦你去浴室放好一缸温水,别太热,让我儿子先洗个澡。”刘阿姨应了一声,走去浴室调水温放水了。
卫西风迷茫的打量楼下这层的布置,只见门右面的空间较小,粉色的地毯,靠墙是紫檀木的书柜,摆着一排排竖放的各种书籍,宽敞的窗边放着两张软垫躺椅,一张小玻璃茶几,上面随意的摆着几本书。里侧是一个小巧的酒吧台,边上竖着两三张高高的吧凳,台上放着贵重的酒具,再里侧是一个式样美观的酒橱,陈列着一瓶瓶外观不同色泽各异的名酒。
门的左面空间大而宽敞,是一间客厅,墙上装饰新潮亮艳,四边的陈设华丽,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摆置着三溜绿色的式样美观的暄软沙发,靠墙一张窄长的矮桌,上面摆着一台非常大而崭新的液晶电视,画面闪动,开着静音,想是两人未进来之前,刘阿姨一直是在沙发上坐着看节目。在这两个空间的中间竖放着一个陈列木架,镂空的一格格各形孔洞中摆放着供人观赏的花瓶之类的。再往里是一处短走廊,两边各有门,想来应该是有浴室,厨房,洗手间什么的。
他有生以来是第一次踏足这么亮堂,雅致而富丽的私人住宅,心中顿生几丝自惭形秽之感,脚下慢吞吞的移动了两下,仿佛不敢走进里面去。郑巧茵自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一罐饮料,走回来,瞧见他犹然站在门侧没动,就连忙挽着他到客厅里,按他肩,让他坐在沙发上,哧哧的拉开铝盖,递在他手里,说:“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用不着拘谨。你刚回来,不熟悉,过两天就好了。”卫西风无言的喝了两口饮料,只觉得甜甜的,又有些涩涩的。
刘阿姨走来说放好水了。郑巧茵说:“你先去洗个舒服的热水澡。”挽着他到浴室门口。他进去,返身欲要关门,见她站在门口凝望着自己,口中低低的说:“你小的时候还在我身边时,都是我给你天天洗澡擦身的。”卫西风听了,有点难为情,说:“我长大了。”郑巧茵面带几丝怅憾与欣然,喃喃的说:“是啊,你长大了……你关上门,洗吧。”
卫西风嗯了一声,轻轻关上了门,耳听她脚步声轻轻的走离,接着在说:“刘姐,跟我来,咱们上楼给我儿子收拾一下睡觉的房间。”刘阿姨说:“西风要睡哪一间?”郑巧茵说:“那间摆电脑的房间吧。”两人说着,脚步杂细,上楼去了。
他回过身,看见里面洁白的宽大浴缸里已放满了一缸温热的水,旁边台上放着洗浴液和白浴巾。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好好洗过一回澡,此刻顿觉浑身微痒,欢然说:“小白露,快陪我洗澡了。”小白露悠一下变回球状,飞飘一下,突地钻入浴缸里,又呼哧蹦出来,一转甩,温热的水滴就溅上他的头脸和身上,并咝咻一声。
他三两下就脱了下身衣物,张臂笑说:“小白露,怎么变这么顽皮了,别让我抓到你,可要打你屁股的。”轻喊一声,作势就抓它。小白露咝咻着飞跃躲避,也似是很开心,仿佛一直变衣服不动,已经憋闷不已,忍不住要玩耍一会。他已滑入浴缸的水里,平躺开四肢,被温温热热的水浸泡着,真是松弛舒坦极了。
他想到从今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再不用去街头流浪,有了一丝欣然,随即就回想起自己在那关外小镇上的家,虽简陋,却是自己从小到大一直生活的地方,那份情难以割舍,生出了思念之情,接着缅怀起去世的父亲,又有些伤怀。复想及这个有钱的生母,也不知对她怀有的是什么感情,心中乱乱的。
他思绪潮涌了好一阵,才慢慢平静了一些,边泡身子,边和小白露逗玩着,这一洗就是好长时间。洗完,他用浴巾擦干净身子,穿好下面的短裤,凉鞋,轻拍上身,让小白露又变回短袖衫套上,然后将缸里的水放掉,开门走出来,走去客厅。夜已很深了,静静的,刘阿姨不在,想是已去休息,郑巧茵独自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一见他出来了,她就轻拍自己身边的沙发垫,唤说:“儿子,快坐到妈这来。”他走过去坐下。郑巧茵又搂住了他不放,抚着他尚湿的头发,柔声说:“你到现在还没叫我一声妈呢,叫我一声。”
卫西风这时还是感觉叫不出口,但看到她凝望着自己的眼眸中透着非常盼望的神情,感觉再不是那个先前颐指气使的郑总了,而完全是一副母亲的情怀,终于叫出口来:“妈。”郑巧茵眼睛一湿,又哭了,和他贴一下面,喃喃的说:“乖儿子,听你叫我妈,真幸福,妈再也不会把你丢了。”问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快跟妈说说。”卫西风就跟她讲了一些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
郑巧茵听他说的平淡而知足,但讲的那些事自己听来却觉得是很苦很不幸的事情,疼惜的说:“可怜的儿子,都怪妈不好,要是没把你丢失,那妈肯定不会让你受一点苦的。”接着低声说:“你恨过妈妈吗?”卫西风摇了摇头。郑巧茵很是欣慰,叹息了一声,说:“看到你养父母把你扶养的这么好,我也不再恨他们了。”
卫西风自小被养父母小心呵护,没受过什么打骂虐待,心灵健全成长,对养父母跟本没生出怨心,此时怕惹起她的伤心,也不问她是怎么把自己丢了的,想起一事,就问:“那我的……生父是谁,他现在……怎么样了?”
郑巧茵先是沉吟了一下,才幽幽的说:“在你丢前,我和你亲爸就离婚了,他后来知道我把你丢了,跑来疯了似的责骂我,也曾不停的找过你。他是个科学博士,学问很高,整天就知道研究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性子单调古板,我们合不来,经常吵架的,后来就离了。你归我扶养,可妈却没照管好你……。”
卫西风呆了一阵,说:“那他现在呢?”郑巧茵说:“他以前在上海的一所大学当教授,你丢后,他找了你一阵子。这之后,他就辞了职,好象离开了上海,有十来年没见过他了,也不知他的消息,有一次碰到他大学的同事,恍惚的听说象是去了美国。”卫西风低唔了一声,没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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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蜻蜓 中
郑巧茵摸着他的脸庞,并审视着,轻轻说:“你额头和耳朵随你爸。眼睛,鼻子,还有这脸形有些随我,你看妈,是不是咱母子有点象啊。”卫西风仔细一打量她的面容,眼睛也大,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