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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斯文青年和少女聊了一会儿了,她也没问他的名字,却反而向这个一身破烂的落魄少年问出来了,其中的一份少女的情怀,也都能看出几分。对面那两个男孩更觉得有一点匪夷所思。中年女人最了解自己的女儿,这时用手徐徐的给她拂理了一下肩后的发丝,然后温颜的看一眼卫西风,也没说什么。
卫西风呆了一下,然后就说了自己的名字。少女说:“呀,你这个名字好好听的。姓好,名字也好,联在一起真美。古诗词上有许多都写到西风的。”卫西风说:“是吗?”少女说:“是呀。”轻蹙起细眉思索着,然后说:“比如李白就写过: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嗯,宋朝晏殊的: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还有元代杂剧里的,白朴写的:伤心故园,西风渭水,落日长安。都很有意境的,很美呀。”
斯文青年一听,惊叹说:“真了不起,你竟连元代杂剧也知道,这可太难了,看来也有一份这方面的天赋在里面。”中年女人笑说:“这孩子,只要她一背古诗词,连我也头疼。”斯文青年呵呵笑了。卫西风却一句也没听过,挠了挠头,说:“是吗?”
少女凝视着他白皙俊朗的面容,轻轻的说:“嗯,不过我最喜欢李清照的那一句词: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卫西风张大黑亮清澈的眼睛,说:“哦,你懂得真多。”少女听他这么说,嘴边漾着笑纹,明眸泛波,显得很是喜欢。
斯文青年望一眼卫西风,笑说:“你可把这个东北小哥们说的晕头转向,目瞪口呆了,他好象不懂意思,知识太少。”少女嘻嘻轻笑,也不理睬,说:“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呀?”卫西风讪讪的忙问:“你叫什么?”少女说:“我姓丁,叫纤纤。”卫西风说:“哦,是哪两个字?”少女说:“绞丝旁,右边一个千方百计的千,就是古诗中写的:纤纤出素手。这个纤纤。”说着,一边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掌。
卫西风瞧她的小手洁白,柔若无骨,手指长而尖尖,很美,果然有如纤纤之意,说:“真是好听的名字。”丁纤纤微笑说:“好听吧。”卫西风嗯了一声。中年女人这时从肩后背的一个女式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在丁纤纤手里,说:“好了,说这么多话,口不干啊,喝口水吧。”丁纤纤接过来,拧着盖,一边跟卫西风说:“你喝不喝?”
卫西风摇手,说:“你喝吧,我有,还不渴。”心下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会是怎样的人呢?会不会也和这位母亲一样慈爱可亲?他清咳一声,忍不住问:“大婶,你……你姓什么?”中年女人先是一怔,然后说:“我姓苏。”停顿一下,又温声说:“你以后叫我苏阿姨吧,别叫大婶了。”卫西风忙说:“好,苏阿姨。”听到她不姓郑,心底隐隐的有一丝失望。
那个黄发男孩开口说:“东北人都称呼大婶吗?”带耳环的男孩说:“他不象是城市人,估计乡下人都是这么叫。”卫西风说:“是吧,我不知城市人怎么称呼。”苏阿姨瞥了坐着的两个男孩一眼,说:“什么城市乡下,都是一样的。城市的人往上一两辈,也大多是从乡下迁入城里的。西风,你爱怎么叫都行,呵呵。”卫西风说:“苏阿姨,你人真好。”丁纤纤一脸欢容,拉着母亲的手,偏头说:“我妈当然好。”苏阿姨微嗔她说:“这孩子。”
卫西风说:“苏阿姨,我看你象是一个老师吧?”苏阿姨惊讶的说:“啊,你能看出来我是教师?”丁纤纤说:“你好厉害呀。”卫西风不好意思的低头,说:“我看你外貌有些象我初中的一位班主任,所以就乱猜了一下。”斯文青年抬头插口说:“阿姨是教什么的?”苏阿姨说:“我是教高中语文的。”斯文青年说:“怪不得,小妹妹受你影响挺大的。”
闲聊了一下,斯文青年又埋首忙着打起字来。带耳环的男孩稍一摆弄电脑,朝丁纤纤说:“我存了一个电影,美国大片,你要不要看一会儿?”丁纤纤摇头说:“不看。”黄发男孩向她一晃手机,说:“我有一条很好玩的短信,发给你看看吧?”丁纤纤淡淡的说:“我手机没带。”说着,瞟了站着的卫西风一眼。两个男孩瞧她这样,都有些讪讪的,不再说话。
列车行行停停,乘客下去上来的流动,渐渐的夜深了,已过十点钟。车厢里的乘客大多都已困倦的闭眼打盹,人声静了很多。丁纤纤伸出小手,轻拉卫西风的衣袖,说:“你站了很久了,坐下睡一会吧。”说着,自己就欲要起身。卫西风忙用手轻轻推住她的肩头,不让她起来,口中说:“不用,我没事,不困,你坐着睡会吧。”丁纤纤低柔的说:“你买的座位票,却让我坐,现在可成了站票啦。”一边若有意若无意的拉了一下他推自己肩头的手掌。两人手指一碰,都觉有一股触电的感觉,麻麻的,酥酥的,痒痒的,直传进心里。
丁纤纤白白的秀面上又悄然飞上了两片浅浅的红晕,眼波如水,低低的说:“你手真大,咱们比比吧。”拉着他手和自己的小手对放在一起,只见她柔嫩的小手在卫西风修长结实的大手衬比下,显得更为娇润可爱。两人掌面相接,仿佛都能听到彼此怦怦的心跳声,这一刻间,就有如被一股磁力吸住了一样,两人都欲分未分的轻轻接触着手掌,没有分开。
两人在脉脉交流之时,跟本没有注意到身边发生的其他事物。一旁不知何时悄挨挤过一个男子,粗脸横眉,目光闪缩,在左右顾视,下面的一只手则在悄然的做动作。苏阿姨早注意到了这个男子,觉得有点怪,就一直在留心,低头微瞥,发现自己右面靠过道座位坐着的是一位时尚女郎,随身肩上挎着一个真皮坤包。那个男子的手正探入坤包里,极轻的在掏摸什么东西。
苏阿姨一惊,知道是小偷,又见那个时尚女郎双目闭着在睡觉,丝毫没有察觉到,心中一急,就连忙伸臂过去,捅了两下时尚女郎的后脑部。时尚女郎被捅醒过来,一边睁眼转头,一边就在拉摸自己的坤包,马上碰到了男子伸进去的手,顿时轻啊一声,瞪着那横眉男子,说:“你干什么?”
横眉男子一下缩回了手,没有出声,却瞪大凶眼,狠厉的回盯着她。右面过道几步远外又挤过两人,站在这里,一起瞪着她不语。时尚女郎吓得花容失色,忙低下头来不敢看他们,将坤包却紧紧的抱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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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同路 上
横眉男子三人自然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强抢,知道这次盯了很久的财物算是无法偷到手了,都是心生恼怒。横眉男子立时转而面向苏阿姨,神色凶狠,猛一捅搡苏阿姨的肩膀。苏阿姨也很害怕,心中乱跳,被搡的向后一退,轻撞在卫西风的肩膀上。
卫西风身子一晃,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当着母亲的面,就和人家女儿这样。他第一次体验到这种微妙的情愫,虽然曾经和程露情意绵绵的相拥过,但和面前的少女却有一些不同,竟是另一种奇妙的滋味。他神智一清,转目看去,就发现三个男子在瞪着苏阿姨,面色不善,先是一呆,随即一拉苏阿姨,跨上一步,高大的身子挡在苏阿姨前面,回视着横眉男子,问说:“你们想干什么?”
丁纤纤也发觉不对,忙站起来,悄问:“妈,怎么了?”和母亲倚偎在一起。苏阿姨轻搂着她,摇头没有说话,心中很担心这三个人会动手打卫西风,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主意,很是焦急。横眉男子瞧卫西风虽然身材高壮,毕竟还是年少,自己这边三个人呢,也不怕收拾不了这个多管闲事的男孩。他冷哼一声,阴森森的说:“有你小子屁事,滚他妈的一边去。”
卫西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眼见这三个男子凶恶的模样,先是有一些胆怯,但一想到他们要欺负苏阿姨这样温和可亲的妇女,一股热血自然而然的就从心底往上涌出,听他恫吓自己,并不退让,反而挺了挺胸膛,也不回言。他心底清楚,自己如果和他们动上了手,肯定是会受伤,一有伤肯定就会再受一番那难以形容的非人痛楚,可是事到眼前,也顾虑不上那么多了。
附近过道上站立的不相干的乘客一见气氛不对,都不由自主的向两边退开了几步,观望着。那个时尚女郎是孤身一人出门做火车,又是一个柔弱女子,自然不敢站出来说话。丁纤纤怕卫西风吃亏,也很是着急,目光连连看向那两个男孩,盼望让他俩帮忙。两个男孩却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