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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西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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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有一辆客车驶过来,在他身旁嘎的一声停住了,售票员打开车门,说:“去泰安的,坐就上来。”他也不知泰安的位置,心想总比走强,而且自己身上如今也有了钱,就上了车。没想到居然很近,只坐了十多分钟,就到了泰安汽车站。他下来车,问了火车站的位置,就顺着东岳大街一直往东南走。

    没走上多远,就见前面路边有稀落的人围着,不知在看什么。他走到近前,注目瞧过去,见被人围观的是一对母子,穿着朴素,竟然都跪在那里。他很好奇,就靠近去,站在旁边再看。母亲身前斜放着一个木牌,上面用粉笔写着短短几行字:“俺男人病重,急要动手术,身上没钱,求好心人借给俺钱,俺日后一定还。”字迹歪歪斜斜的,拙劣难看,写的人不象是有什么文化。

    围观的人都是面色沉重,有的默然,有的摇头,有的小声在说:“可怜。”也有的悄悄说:“会不会是骗子呀。”多少都有些狐疑,没人上前问,更没有给钱的。

    这一对母子神色僵木的只是跪在冰凉的雪地里,并不挪动,身上的雪已落了一层。男孩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冻的两腮通红,低着头直打颤,母亲蓬松着乱发,牵着男孩的手,单薄佝偻的身子前后轻晃着,口里一直在自语般的低低念叨着:“俺也是没办法了,实在没办法了……俺家是外地的,男人有病,没法子啊……帮帮俺吧。”偶一抬头瞥看围观的人们,目光中透着哀伤、麻木和绝望的神色。

    卫西风瞧着这一对可怜的母子,只觉一股酸酸涩涩的水直涌上心间,泪眼婆娑,联想到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病情突发而猝死,自己没钱,极有可能也会和这对母子一样的境况,四处给人下跪讨钱。刹那之间,他自怜自伤,大生同病相怜之情,也没思索,从身上掏出那一厚叠钱,抽出四张留给自己买票的花费,装回口袋里,其余的钞票握在手里,走上跟前,蹲下来,一手递钱,口中说:“拿去吧,给大叔去动手术。”

    那位母亲一见,突然放声哭起来,拉着儿子哭说:“快给哥哥磕头,好心人啊。”母子二人就磕起头来。卫西风没料到她会这样,很是难受,慌忙自己也跪下了,用手扶她和男孩,说:“大婶别这样。”自己也撑不住哭了。三人互拉着手臂站起身来。那位母亲接过那一叠百元钞票,用手紧紧的攥在手里,哽咽着说:“大兄弟,你把联系地址告诉俺,等俺男人动完手术,俺就去想法找钱,一定会还你。”

    卫西风摇头,说:“快去医院吧,走吧。”那位母亲拉着他不放,连说:“这不行,你一定告诉俺,还有大兄弟你叫什么,俺得知道。”卫西风知道自己不走,这对母子也不会离开的,就说:“不了,大婶。希望大叔动手术顺利,好好的活着。”转身迈开大步就走。那位母亲拉不住他,眼瞧着他走远了,喃喃的流着泪说:“好孩子哪。”

    围观的人们看到卫西风拿出好几千块钱来送人,自己却穿的破破烂烂的,棉衣和裤腿上斑斑驳驳的沾着紫红的污渍,象是血迹,而且又行色匆匆,一转眼就跑了,不象是正路的少年,都非常的诧异。有人就悄悄私议说:“这男孩的钱怕不是抢来的吧。”“也许是偷,不然他这样脏脏的男孩,哪来这些钱?”

    围观的人中有一对打扮洁净素雅的母女,母亲已过中年,透着一股书卷之气,戴一副眼镜,眼中也沁着泪花在看。女儿十七八岁的模样,宛然清瘦,面容苍苍白白的,挽着母亲胳膊的手轻轻扯了一下,低声央告似的说:“妈,好可怜。”母亲叹息无语,自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钞票,塞在那位母亲手里,不等那位母亲说什么,就拉着女儿也快步离开了。

    卫西风走出很远,心情还在激动着,抹着眼泪。他心底真希望自己的父亲还活着,自己宁愿也去跪在街头讨钱,只要能给父亲治病,可这个愿望是永远也无法实现的了。

    过了一会儿,他情绪稍一平静,立时想起那些钱是景志安的,自己送给那对母子了,拿什么还给他呢?但他并不后悔,寻思只好等自己以后打工挣到钱,再想办法还给他了。此刻无钱可还,也就不打算再回沧州,虽然也想再见到沈绣绣和景志安,但一思及那个沈总的冷酷,还有要抓自己的那伙人的凶狠横暴,不禁的打了个冷颤。他心下也怕再碰到那些人,想着那不如接着去上海吧,现在身上还有四百多块钱,路费是绰绰有余的了。

    来到火车站,他一看荧屏板,去上海的车次很多,但票价都很贵,只有几列空调普快车最便宜,他就排队买到一张终点是上海站的硬座车票,要等到晚上七点多才发车。他返身出来,见雪已停,风亦住,天上灰云在消散,偶有隙缝露出一丝两缕浅浅的蓝天。他走离车站广场,寻了一处小饭摊,问最便宜的有什么吃的。

    摊主很是好客,见他落拓的样子也不歧视,露着笑脸,操着浓浓的乡音,跟他讲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接着端来一斤煎饼,几支剥好的大葱,一碟酱,让他卷着吃。薄薄的煎饼澄黄甜脆,大葱长而爽辣,蘸着酱吃,别有一番滋味。老板见他干吃,就介绍说:“来俺们这,泰山三美不能不尝尝,呵呵,你再来一碗白菜豆腐汤吧。”卫西风对摊主很感亲切,应说:“好。”白菜豆腐汤虽然看上去其貌不扬,入口很香。

    卫西风又是一番风卷残云般,将一斤煎饼卷大葱和一大碗白菜豆腐汤吃下了肚,感觉舒服多了。他付了钱,道别摊主,信步而行。路过街边一家又一家的小服装店,透过门窗玻璃看里面挂列着一排排各式各色的鲜亮冬衣,他摸着口袋里剩余的三百多元钱,有心想买一件新的棉衣,将身上这件破烂棉衣换掉,可又有些舍不得。脚步犹豫间,他来到一处桥上,桥下有一条不宽且幽静的河流过。

    他不知这是从泰山西麓流下来的西溪,流入龙潭水库后继续南下,就易名为奈河。相传奈河也叫忘川,川上有一座桥叫奈河桥,一旁有个望乡台,有一位孟婆在此卖汤水,赴黄泉路的人走过奈河桥,在望乡台上最后看一眼这恋恋的红尘,然后就喝上一碗忘川水,从此忘却生前的一切事。
………………………………

第七章 纤纤 中

    他停下了脚步,望向前面,见有高耸的两座大厦,东边不远闪现出一片古代建筑,那是岱庙,古时帝王封禅泰山的大典,就在这岱庙里举行。而市的北面,当然就是五岳独尊的泰山了。他自是无心去登泰山,但远远的看这岱庙,依然觉得规模恢弘,气势超凡。他不敢再向前去,就转身往回走,一路上也不敢再看路边的店铺,快步而过,回到了火车站,进到候车室,找了一个空座,半倚着座背,睡起觉来。

    捱到天黑下来,他又去那个摊主处吃了一顿煎饼卷大葱,回返时觉得口腔里涩涩的,当是吃大葱残留的味,想到自己也好几天没刷过牙了,就去买了一套刷牙具,去车站的洗手间里,好好的刷了一通,漱净口,顿感口里很是清爽,对着墙上的镜子张唇看,露出的两排牙齿整齐而洁白。他再洗干净手和脸,又去买了一瓶矿泉水,连同刷牙具一块装在一个方便袋里拎着。

    到了验票上车时,又是喧嚷纷乱成一片,排队上车的人们一阵的抢跑钻挤,在他身边一个年轻汉子肩扛沉重的行李,两手上又都拎着大包,非常吃力。他就帮着汉子扛过行李,一起挤上车去,陪他安顿好。汉子很感谢,递烟让他抽。他微笑摇头,告别汉子,去人丛中挤着找到自己所在的车厢,在中间左面的一个短座处,靠窗座位坐下来。

    略一安定之后,他打量到自己对面坐着的是两个比自己稍大一两岁的男孩,穿的很是前卫,一个男孩头发染成黄色,手上拿着一部手机正在发着短信,另一个男孩右耳上戴着一枚耳环,小桌上打开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在玩着游戏。两个男孩也都瞥了他两眼,互相低声说了两句,脸上微露着笑意。

    卫西风也没听到他俩在说什么,自己对其暗生羡慕之情,心想象他们这样富裕幸福的生活该是多么美好的事阿。这时,挤过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脖上搭着围巾,戴着眼镜,一副斯文秀气的样子,在卫西风身边空座位处停住,看到座号,松口气,从拖着的一个大旅行箱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到座位上,然后锁好旅行箱,要将箱子放到头上方的行李架上,可上面几乎放满了,空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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