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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到三,你就撤。”何太极憋出这一句话来。
“姓何的你别看不起我,咱们可是拜把子的兄弟!”傅凉不乐意地吵吵道。
何太极的后背已经抵住冰凉的大门,伸直的双臂也正在被一点点的弯曲,他似乎都能够想到自己被碾成肉饼的样子,却死也不愿看到傅凉的身死。
“听着,你我之间不存在苟活二字,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傅凉无比坚定的说道,此时他的双手已经被压倒了胸前,天穹碎片几乎快要压到了他的一张俊脸上,双眼都是天穹碎片那满是沟壑的纹路,以及对于死亡的绝望。
身后的大门被蓦地打开,何太极与傅凉没有任何准备,直接倒入了山洞之中,一道幽光在他们倒地之时,从他们的身侧一掠而过。
一阵呼呼的风声响彻在耳边,他们倒下再站起来,不过五息的间隔,不过须臾之后,放眼望去仍旧是天昏地暗,危机四伏,但问题是之前还差点将他们碾成肉沫的天穹碎片呢?到底到哪里去了?!!
“嗷呜。”一条浑身纯黑的小狗儿抖了抖身上的毛,兴奋地叫了几声,然而撒了欢的就往上面跑去。
“阿风,你……”姜厉惊讶地看着阿风化成的貔貅印玺,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有血有肉的灵宠。
“还好来得及。”白紫苏从山洞里走了出来,“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扇门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自动关闭,若非阿风还记得怎么开启,恐怕我还真救不了你们。”
“主人圣明。”姜厉心有余悸地看着白紫苏,“恭喜主人成功凝聚灵宝。”
“现在还不是庆幸的时候。”白紫苏抬头看向了灰蒙蒙一片的天穹,径直地飞了上去,挂在天穹会上宛如一轮巨大骄阳的溯世镜如今黯淡无光,却依旧无比庞大,白紫苏一面向其飞去,一面召唤着溯世镜。
溯世镜察觉到了主人的召唤,有些颤动也有些紧张,却迟迟无法移动,东夏升腾而上的煞气不由自主地注入它的镜面里,镜子逐渐散发出幽幽血光。
白紫苏地打在溯世镜的面前,之前不过只有她两个手掌大小的溯世镜,她站在面前宛如蝼蚁,心念一转,一幕幕出现在东夏的画面浮现在溯世镜的镜面之上。
她在让溯世镜升空的时候留了个心眼,让溯世镜检查着东夏发生的一切,所以她想要知道的一切,溯世镜都会为她翻找出来进行播放。
“原来如此。”白紫苏快速地了解事情经过,眉头紧蹙,“雎炀王……白锦希……酆都的毁灭与千川宗的围攻,还真是麻烦啊。”
白紫苏转身坐在溯世镜的镜框之上,冷眼看着东夏所发生的一切,有无数的生灵被天穹碎片给砸死,巍峨秀丽的山河被砸得坑坑洼洼,犹如一个巨大的漏斗筛子。
然而鬼修依旧行走于此间,妄图躲避这次灾祸。
“还不到时候,这天穹还碎得不够彻底。”白紫苏望着一众意图用人修当做挡箭牌的鬼王,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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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天穹碎片无止境的掉落下来,天上的裂缝越来越大,仿佛被不断撕扯的伤口,从中钻进时空裂缝里的风暴,间或席卷着早就满目苍夷的东夏。
千川宗前,白锦希再一次清扫围攻而来的鬼修,她的眉宇之间有了淡淡的倦怠,她也曾做过鬼修,这些修为低下的鬼修不过是拿来冲锋陷阵的炮灰而已,却是最能耗费人的精力与气势的。
耳边充斥着岑怀安排兵布阵的声音,这家伙虽然实力不济,但却是难得的将才,临危不乱地突破着鬼修的攻击,只是谁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每一个人修的身上都布下了专门的诅咒,凡是身死者直接魂飞魄散,决不可化作鬼修,为祸亲友人族,如此一来双方都陷入了僵局,却又不得不推动着各自的争斗。
天穹之患已在眼前,而那群鬼王居然还在为了逼出白紫苏而猎杀千川宗,简直就是愚不可及,白锦希在心底暗骂着,她的面前再一次出现冲锋陷阵的鬼修,想也不想地伸出长枪,想要将他们一枪横扫。
然而还不等白锦希的长枪抵达,那些鬼修却徒然的僵住了,一阵诡异的风吹来,将他们的鬼修之身吹得七零八落,最后宛如粉尘般的纷纷扬扬的飘散在空中。
数万的鬼修在刹那间被泯灭成尘埃,这一事实让人修振奋人心,却也觉得心惊,他们各自面面相觑,想要找出施法做出此事的大能,却发现没有任何人承认,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白锦希感受着那阵冷风的气息,像是她当初穿越风荷谷时遇到的时空缝隙的风暴余韵,却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威压,好似本该让人如此畏惧。
她抬头仰望天穹,发现灰蒙蒙的天穹如今已经成了斑驳的模样,灰白的天穹与黑色的时空缝隙夹杂在一起,仿佛带着死亡的美感。
无数的风暴趁着破碎的天穹钻入东夏,再次收割了数以万计的生灵性命,浓郁的煞气化作血红色的雾气升腾在宛如黯淡太阳的溯世镜之中,让其慢慢的变为一轮血红色的镜子。
“镜子上好像有什么人……”还不等白锦希看仔细,东夏蓦地震动了起来,好像整个地壳都在浮动着,距离白锦希最近的石子与尘埃都开始渐渐上移,漂浮在她的眼前。
“这到底是……”白锦希错愕地看向了周围,她听见了有人修在难以置信地大喊着——“东夏在上升!整个东夏都在上升!”
正在逐渐上升的东夏让白锦希感到心悸,仿佛事态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血红色的溯世镜散发着浓郁的血光,几可冲天而起,似是带领着东夏不断地升腾而起,冲破东夏外面包围的时空缝隙,将其撕开一个口子,让东夏逐渐地显露出时空缝隙之外。
一点点温热的阳光透过破碎的天穹,久违地洒落在东夏这片已成炼狱的土地上,白锦希站在千川宗外,愣愣地看着酆都的鬼修在接触到阳光的那一刻被顷刻抹杀,即使是她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的厉害鬼王也被刹那泯灭,轻而易举地就被灰飞烟灭。
“这是老天爷对鬼修的惩罚!要灭绝所有的鬼修!”有人振臂高呼着天意,其他的人弹冠相庆,整个千川宗都沉浸在极度喜悦的气氛之中,唯有白锦希失魂落魄。
倘若所有的鬼修都必须死,那么雎炀那家伙是不是也会死?那种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家伙……怎么能……怎么会……魂飞魄散呢?
“喂喂白锦希,你要到哪里去?!”岑怀安惊讶地瞪着白锦希朝着内城而去的身影,不明白这时候她深入敌人腹地究竟为何?
酆都内城依旧被紧紧的关闭着,只是维持这阵法的灵力微弱不堪,白锦希几乎直接抬脚踹开,将大门踹倒在地,疯了似的奔向九珑楼,酆都被一大束的日光所笼罩着,唯有九珑楼里有一大块的阴影,白锦希想也没想地窜了进去。
“雎炀王!雎炀王!雎炀王你个混蛋!”白锦希找到了瘫倒在柱边的雎炀王,曾经强大到让东夏闻风丧当的鬼修,如今却是气息奄奄,目光迷离地倒在地上,好似在慢慢等死。
“乖丫头,安静一点,让我睡个好觉。”雎炀王轻声说道,语调之中带着他也说不清的温柔,饶是浑身都虚脱到了极点,在见到白锦希的那一刻,却是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睡你大爷的,这种时候有什么好睡的?你赶紧起来给我藏好,不然你会……你会……”白锦希觉得自己的嘴皮子都在打哆嗦,一想到雎炀王会像其他鬼王似的魂飞魄散,她的心中就仿佛被剜走了一大块,那是在听闻星河老人仙逝之时都未曾有过的悲恸。
“无非是再死一次而已,没什么好怕的。”雎炀王满不在乎的说道。
白锦希心急如焚,想要扶起雎炀王的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了。
“你特么都虚弱到这种地步了吗?你这样叫我怎么救你,我该怎么救你!”白锦希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在空荡荡的九珑楼里响彻着她的绝望。
“丫头,我叫苏江雪。”雎炀王倒是心情不错,淡笑着说道,“南粤首富苏家之子,新婚之夜,全族之人被下毒残害,苏家就此凋敝,而后修行五千余年……”
“你的这点破事我在幻境里早就知道了。”白锦希颓废地蹲在雎炀王的身边,将头埋在膝盖里,低声地抽泣着。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雎炀王好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