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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干活挣钱,拿什么去读书。
所以,他打心眼里不同意四宝与七宝去读书的事。
但,刚他才说了三房孩子委屈了,三房又表明不让家里出钱,几个孩子自己挣,他这拒绝的话就不好直接说出口。
禾老爷子是个颇有筹算的人,所以才会供子孙去读书以造福后代,才会尽可能的利用家里的劳动力,喂养七头猪,才会着重抬高二房在家里的位置,天天在几个儿子耳边提点着读书的重要性,并点名日后老二当了官,对禾家的种种好处,总之,现在是吃苦,但将来,却是要享福的,要他们自己就主动去供养而不生怨愤之心。
之前都还好,直到禾早大病了一场后,开始诉说不公
早儿这个女娃子,太聪慧了,不是好事
他吸着大烟斗,吐了一圈烟,才缓缓开口:“老三,老三媳妇,你俩是啥看法,也希望供两个娃读书”
禾老三与陈氏都是老实人,知道家里困难,根本就不会同意。
他是个有筹算的人,自己不好说出拒绝的话,让禾早的亲生父母来说就刚刚好。
禾老三并不知道蝎子到底卖了多少钱,但就算再多也就这两个月的事,以后还是零收入,这就是靠山吃山的坏处,得看时气儿。
供两个儿子读书,他以前也模糊想过,只很快就想到家里的难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便息了这心思,现在又被禾早重新提起,想着她是被卖蝎子的钱给激得心高了,就摸摸后脑勺,看着她:“早儿啊,这去读书是大事,咱家这条件它不允许”
禾早却没等他说完,就抢先开口:“爹,你听我说,我和春儿姐刚说的话是真心的,供四哥,七宝读书不要家里帮忙,就我们俩,家里还供着大哥,我们也不能再加重家里的负担是不
要不,这样,爷,奶,爹,娘,咱就等秋收后送四哥、七宝去镇上,一来也没那老多钱,二来秋收还得好一阵忙,只是这两个月,我们几个上山去捉蝎子,收山货,拿去镇上卖,攒的钱归我们自己,等秋收后钱攒够了,爷和爹就同意四哥、七宝去读书,中不先读着,不求考出个啥样来,好歹能认俩字就中,以后兴许能做个掌柜啥的,钱不够了就先不读,中不绝不加重家里的负担,该我们的活计也不会少,每天一人一筐猪草,找山货都是顺带的”
她笑眯眯地站在那里,侃侃而谈,就好像去读书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一样。
但不得不说,她说的条理清晰分明,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禾老爷子不禁又仔细打量了禾早一眼,仍是之前的那小孙女,咋的性子却一下子变化这么多,还是他以前根本没发现,孙女中竟也有一个极其聪明的
他心中微一思量,陡然一惊,禾早说了这么多,又是诉委屈又是主动供养兄弟读书,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为了这个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禾老三也不知该不该拒绝的好,只无措地看向禾老爷子。
禾老爷子又深深看了禾早一眼,缓缓点头:“那就这样吧,秋后你们若是攒够了钱就让四宝、七宝去”
禾早四个人,个个露出激动的神色来。
禾早更是甜甜地笑:“谢谢爷”
马氏在边上睁大了眼睛,眼珠子咕噜噜地转。
禾橘儿急了,悄悄捅了一下禾老太太,后者忙开口:“那咋中,你们收的山货卖了钱是家里的,咋能自己攒着,那这家以后要乱套了没分家,不管谁挣的钱都归公中”
禾老爷子却已经弄懂了禾早的意图,摆了下手,不容置疑地说:“几个娃子挣得零花钱,你也好意思要,就让他们自己收着吧。”
“爹,俺家大央早就该去读书了,四宝、七宝都去”马氏腆着脸笑。
禾老爷子语气淡淡的:“早儿他们不用家里管,你家大央要是也能自己挣钱,尽管去,我不拦着”
马氏愤愤不平地掘唇,要是自己能供出来,谁害要看你们的脸色,还真当去读书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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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中蝎子毒
但又一想,现在还未到秋收,四宝与七宝也去不成学,如果到时候真去了,她也有话说,绝不会让大央吃亏。 网首发
禾早笑嘻嘻地扯了四宝几个:“快,咱得谢谢爷,以后四哥和七宝上学可有指望了。”
几个孩子也是妙人,果真郑重其事地向禾老爷子道谢,倒是弄得后者有些尴尬,连连摆手:“哎,快起来,弄这虚头干啥哩,都是我禾家的子孙,在我眼里啊,都是一样的。咱家是没条件,要是也是好户人家,定让你们都去读书”
他说的场面话很好看。
好户人家,指的就是富户。似乎,五贤镇这边,很喜欢用“好”字来形容一切美好的珍贵的东西,如白面就叫做好面。
等回来自家屋子,陈氏坐在那里看着几个孩子,最终长长叹了一口气。
禾老三倒是单纯地担忧:“早儿啊,去读书可不是小事,咱就是天天上山绕蝎子又能绕多少”
禾早却笑得甚是笃定:“爹,你猜咱今天卖了多少钱”
禾老三看她那模样,暗自猜想一定卖了高价,便往高出猜:“六两银子”
七宝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爹,不是六两,是九两多”
“咋这老多”禾老三吓了一跳。
禾早便解释:“咱不光卖了蝎子,还有之前存放的金银花,也卖了三两多呢,蝎子是五两多。爹,现在咱手里有十几两银子了,足够四哥和七宝上两年学了。”
四宝就急忙反对:“这咋中,哪能都让我们用,早儿,反正爷都答应秋收后再去,我和七宝这两个月就加把劲,多去赚钱,不能都拿你们挣的”
他是男孩,自觉应多照顾姐姐妹妹,现在却要用她们辛苦赚的钱去读书,总觉得很不是滋味。
禾早便笑话他:“四哥,你忒婆婆妈妈的了,这钱可是咱一起赚的,谁都能用,只要花到正地方。”
“早儿,这蝎子和金银花入了秋可就少了啊”禾老三最担心的还是这点。
禾早神秘一笑:“谁说咱山上只有这一两种挣钱法子的。”
“早儿,你想到其他法子了”禾春儿对禾早很信赖,当即兴高采烈地问道。
禾早脑中挣钱的法子很多,但都不是现在的最好时机,因此只摆摆手:“大概有一些头绪了,等到时候再说。”
禾老三就已经很欣慰地看着禾早:“咱家早儿真是长大了,能干了。”
禾早瞅了一眼禾老三,见其与禾老爷子一样,都是刚从地里回来,顾不上梳洗,就眨眨眼睛:“爹,我和七宝给你打水洗脸去啊等着”
一路拉着七宝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禾老三笑得很傻很幸福。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是与生俱来的,哪怕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这世上就有很多这种例子,明明不是负心无情之人,但孩子却自幼就不在身边长大,那么即使有心,感情也很有限,比不上在身边长大的亲厚也像是禾家的孩子与禾老三之间,天天见面,但因为禾老三的懦弱老实,加上古时抱孙不抱子的习惯,父子、父女间的感情就实在很淡漠。
禾早穿来之后,就一直很注重加强禾老三与几个孩子间的互动。
至于陈氏,她觉得自己对她的性情难以把握,加上前身情绪的影响,就放任不管。
去了后院,七宝望望左右没人,才神秘兮兮地低声问禾早:“二姐,你咋想起来我肩膀上的勒痕”
禾早就得意地笑:“你姐我这么聪明,咋能想不到。”想了想,又夸了一句:“咱家七宝也是聪明的,一看姐脸色就着该说啥话”
姐弟两个就都偷偷地乐起来。
其实自从他们每天只割藤蔓之后,筐子就轻了很多,下山的时候哥哥姐姐也会帮七宝一把,并没有之前说的那么悲惨。
七宝肩膀上的勒痕是昨天在猎户屋子那,一起玩拔河比赛的时候留下的。禾早与七宝一组,禾春儿与四宝一组,阿澈是裁判。
因为七宝与禾早太小,几个人玩的时候同意七宝与禾早把绳子背在背上拔河,两个人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最后还是输了。
当时两人的小肩膀上都勒出了深深的痕迹,禾早还很不高兴呢,掘着唇生闷气,让四宝好一阵哄才好转过来。
七宝比她还小,但因为见她不高兴就一直逗她笑。
禾早觉得最后她是被感动了。
现在想想,也觉得自己昨天有点幼稚,大概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