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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句,他说得很淡,没有太大的悲痛,可能是时间过得久远的缘故,也可能是庄稼人更容易接受老天爷的恩赐,不管是雷霆之怒,还是和风细雨。
这就是穷人的逆来顺受。
陈氏嫁过来时,已经是灾荒年之后了,没有见过本人,但对她印象却很好,也跟着说道:“我没进门的时候就听说过老奶的名声,会做人,对小辈们好,大方,也爱惜贫怜若的,时常拿些银钱出来接济穷人,我们村就有人受过她老人家的恩惠!”
这些却是小辈们从没有听说过的,四宝他们年纪小,不知道。
禾春儿也没多大印象,只说:“可能大哥、二哥知道哩,他俩也经过灾荒年……”
七宝讶异:“我老奶很有钱哩?还接济穷人?”
在他的印象中,自家就是穷人。
禾老三便笑了笑:“咱家曾经是小地主哩!”
一大家子便都惊愕起来。
穷的叮当响的老禾家,竟然也是地主?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见几个娃都不信,禾老三便细细解释道:“就是小地主,比好户人家强一点,你们老爷上面那一辈,就是我们老爷去外面做过生意,回来后买了田产,盖了大房子,手里也有点余钱,那时候在村里很风光哩,到了你们老爷这一辈,就差不多败光了,你老爷这个人……花钱厉害得很,又没正经营生,还养了个小老婆,那小老婆又生病了,富贵病,大把的银子花,把钱都败光了也没能把人给治回来,你老爷却天天都伤心着,不吃不喝,最后也病没了,你老奶一个人将你爷和你们大爷爷一起养活大,又都娶上一门媳妇,结果没等享福,就灾荒年,你老奶也病没了……”
他叹了一句:“你老奶是个可怜人哩!”
禾早啧啧称奇。
还真是男人有钱就变坏!禾家老太爷算是毁在小老婆手里了。
她心中一动,望着禾老三意味深长地说:“看来这家败就都拜在小老婆手上了!”
禾老三一开始没明白她什么意思,怔了一怔,才没好气地说:“胡说啥哩,我是那样的人嘛!我可是半点想头都没有!”
他有些激动,直接看向了陈氏做保证似的。
后者羞红了脸,不自在地别开头:“你当着娃的面瞎胡说啥哩。”
禾老三也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当即黝黑的脸颊通红,嗫嚅了下唇,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四宝与禾春儿都捂嘴偷笑,就七宝一头雾水,不知道大人在讲什么。
禾老太太最终也没能去成镇上,因为禾老大的哀求让她心力交瘁之外,还有一丝心软,大央便如愿以偿去了学堂。
其实大央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坐在课堂上满心不自在,后来很快就又辍学了,白费了禾老大与马氏的一片好意。
这是后话。
从开始上学堂后,五宝就与七宝渐渐亲近起来,他在稳重的四宝面前,像是个小孩子,与七宝却正好兴味相投,玩得到一起。
时常放学后就跟着七宝来三房家里做作业。
这日下午,五宝与七宝坐在家里的炕上写作业,有人掀帘子进来,抬头一看,却是阿澈。
七宝马上从炕上滑下去,热情地招呼道:“阿澈哥来了啊?晚上在家里吃饭吧。”
五宝知道三房与那个传说中很有钱的顾家少爷关系亲近,以前也远远地见过两回,但那种明显的贵族气质让他不敢上前,这会儿便好奇地打量着对方。
阿澈很温和,朝他笑了笑,就看向七宝:“你二姐呢?”
七宝撅起了小嘴巴:“阿澈哥一来就是找我二姐,都不找我。”
小家伙吃醋了。
阿澈摸摸他的脑袋,将手中拿着的一套东西递给他:“我找你二姐有事,上次那张鹿皮,我让人硝了硝,做成了一套皮子衣,给她看看合适不合适。”
那鹿皮质量极好,硝制的手艺也很好,鹿毛几乎没有半点受到影响,光滑柔软,摸上去就像是一团光晕一般,又温暖又漂亮。
有小衣裳和小裤子,还有一双鹿皮靴子。
七宝清澈的大眼睛中就盛满了羡慕,不由撅嘴:“阿澈哥偏心,为啥有二姐都没有我的?”
小家伙吃醋了。
。。。
………………………………
第二百一十三章 贡品
五宝也羡慕地看着,伸出被墨灰染黑了的小脏手摸了一下。
阿澈的眼睛眯了眯,却没做声,只笑笑:“你要想要,我下回再遇上了给你。”
七宝苦着脸:“还不知道能等多久哩!”
禾早这几天正苦逼地学针线,手指头被扎了好多个小窟窿,这会儿便去外面散散心,休息一下。
正好散步回来,看到了鹿皮衣一阵欢喜。上下摸个不停,还喜滋滋地直接套在了身上。
很合身,传上去显得非常精神,那漂亮的颜色衬得禾早的小脸嫩白如瓷。
但事实上,数伏天的时候,禾早被晒得黑了一层。
阿澈看着她,若有所思:“好像是白了一点……”
禾早摸着小脸,臭美得不行。
这一段时间她身子骨长开了一些,个子也高了点,又注意保护皮肤,小孩子好养白,很快就白了不少。
七宝羡慕地上来摸摸那小皮靴:“二姐,真好看。”
他还是小孩子心性,喜欢漂亮的。
禾早便大方地说道:“你喜欢借给你穿。”
七宝就堵了嘴,水汪汪的眼睛中流露出来一丝可惜:“瞧这靴子上镶的花珠,是小姑娘们穿的,我是爷们,我才不穿!”
禾早忍不住笑起来:“你才多大哩,懂得男女之分不!”
七宝有些害羞,躲到了炕上去。
禾早这才郑重向阿澈道谢,这身鹿皮虽小,做得却很精致,手艺不一般,知道他应该是脱了呆管事他们去做的。
这样一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你家的柿子作坊。”阿澈含笑说道。
禾早眼睛一亮,忙忙点头。阿澈懂得一些经商之道,估计以前在家族的时候,接触过庶务,眼界不一般,现在她也只是将柿饼给做出来,还不知道未来销量会如何呢。
谁知到了半路上才知道去看作坊是假,有事讲是真。
还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阿澈告诉禾早,他们家的禾源翡翠蛋,因为曾经受到过当今天子的称赞,又经过韩家的一番运作,所以翡翠蛋被列为朝廷贡品。
禾早高兴得差点没蹦起来。
但是,她眼尖地看到阿澈脸上有一丝为难,便精明地问道:“咋了,有啥不对?”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翡翠蛋被列为贡品,以后的好处大大的,说不定就会有强权来抢夺松花蛋的方子,占为己有!
阿澈却道:“按理说这翡翠蛋属于你家,你们该直接卖给宫里,但是你们家根基浅薄,无颜面圣,又是韩家运作的,所以,韩家的意思是翡翠蛋依旧姓禾,却要经过他们的手运到宫中!”
禾早很冷静:“那利润呢?”
“五五分!”
这比禾早想得要好很多了。
她家无权无势,与韩家也只是凭着阿澈的关系,并不热乎,可以说他们在韩家眼里的地位,就如同蚂蚁一般,轻易可以掌控。
如果韩家利益心重些,将翡翠蛋直接占为己有,他们连找地儿哭诉都不能!
她松了一口气:“那还好!作为贡品,以后松花蛋就要真正兴盛起来哩!”
不光是兴盛,而且除了最上等层次的翡翠蛋不许卖之外,质量一般的,带泥的变蛋,却是可以卖的。
禾早已经可以预见到松花蛋以后供不应求的局面。
但阿澈却没有禾早这样豁达,他眉头轻轻皱着,淡淡看着她:“你不气?”
在他看来,韩家不仅占了个名分,还抢了一半的利润,实在是太过分了。
而且,韩家根本就不缺钱。
一个国公府,就算是贡品,这么点钱又岂会看在眼中。
禾早不了解韩家的真正身世,只是以后世的一些观念推断,觉得韩家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便点头:“利润五五分,也算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阿澈轻轻浅浅地看着她。
禾早语气坚定:“以后松花蛋必须姓禾,这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改!”
现在他们禾家根基浅薄,但是她不相信永远如此,等四宝和七宝考了功名,做了官,那么她就要去争一争了。
阿澈倒是有些欣赏起禾早的敢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