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陛下,冀州飞骑来报,叛军主力已为元大都督所破!”姚元崇也不矫情,直身便应来,眉色间亦有喜意。
“哦?”女帝有些惊讶:“不是说冀州叛贼聚众数万,勾连各州县有十万之众,元徽仅有一军羽林并些许防人、府卒,竟已破敌?”
“叛贼虽众,不过匪寇蚁附,羽林虽寡,却是天下精锐,又有九江郡公统兵,叛逆又岂是对手?”姚元崇朝武解释着:“军报上言,元大都督纵羽林之雄,并河北义士、契丹夷骑,合击叛军,两日夜间溃之。具体经过,已遣军使来京献报!”
“善!”闻言,武忍不住抚掌而赞:“元徽,果不负朕所托!”
见皇帝开颜,姚元崇跟着叙说:“冀州乃此次叛乱之源,逆魁或死或擒,贼既溃,余者散入地方,难起波澜。其他州县,更是小患,只待朝廷后续兵马至,细细清理余贼,则地方安定,百姓宁泰。。。。。。”
“冀州既定,去朕一块心病!”吸了口气,武心情平复下来,转首望东北:“就是不知,狄怀英那边,如今是什么情况。”
“陛下且安心,有狄公在平州,孙万斩与那些叛逆,定难有所作为!”姚元崇对狄胖胖,也是很有信心的。
“也是,狄怀英,还从未让朕失望过!”嘴角泛起些笑容,武开口说道,就是不知其是否言不由衷。
背着手,于殿中踱了几步,缓缓登临御案,武提笔于一张空白制书上草拟一文,交与殿侧侍候的舍人:“转此制与凤阁鸾台下发,河北道诸州恶臣,犯上作乱,人神共愤。着元徽、唐奉一缉拿乱贼余恶,以河内王武懿宗推鞫其事,务遗任一魁首巨蠹,并以极刑论处。。。。。。”
姚元崇在下,闻得皇帝口出制书,身体微绷,心下一惊。别看武说得平淡,其间蕴含的,却是无尽的杀意。这是又要搞株连了,武懿宗性情残暴,行为奸酷,用其推鞫,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有心开言,姚元崇终未张嘴,进谏也是要看情况的,涉及谋逆,还是勿触皇帝逆火。
“你退下吧,近来多关注辽西战事。”转眼瞥见撅着屁股候在墀下的姚元崇,女帝随意地挥挥手示意其退下。
“微臣告退!”稳定心神,姚元崇持礼退去,转身间,心中喟然一叹。
捷讯之来,女帝心情自然好转,看那天地都明亮辽阔不少。心情轻松间,一道身影,不经通报,莽撞地闯入殿中,望见御案后的女帝,轻柔地唤了声:“陛下!”
来者是一名青年,样貌俊俏更甚于元郎君,傅脂粉,衣锦绣,极为可人。扫着这美丽姿容,武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朝其招了招手:“是六郎啊!来,到朕身边来。”
在帝宫中,能为皇帝如此亲切称呼“六郎”者,自然是女皇的新宠张昌宗了。自去岁受荐入宫后,武甚爱之,半岁的时间下来,荣宠之厚,竟逾当年之薛怀义。
“是!”朝女帝温润一笑,张昌宗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上墀阶,做到武身边,揽着其胳膊:“闻陛下在神宫,臣寻之不见,方晓您已在宣政殿,特赶来面圣。。。。。。”
“却是累六郎追寻了!”摸着张六郎那盛世美颜,武眼神中满是爱怜,语态极尽温和:“找朕,有何事?”
在武面前,张昌宗表现地很恭顺,似乎很享受女帝的摩擦。闻问,面上的笑意彻底绽放开来,对女帝说:“兄长拣珍奇精粹,新练成一副药,有姿容润肤的效果。已着人试用,效果甚佳,臣特请陛下往控鹤监一览。”
“哦?”女帝来了兴趣,抚着张六郎脸蛋笑道:“五郎、六郎美若此,还需美颜之物?带朕去看看。。。。。。”
“是!”张昌宗甜甜一笑。
………………………………
第419章 神都百态(中)
辽西的边患,冀州的叛乱,于洛阳百姓而言,似乎只是多了些谈资,神都坊市间,仍旧一片盛世光景。
不过于某些“干吏”来说,两处乱事,却是给了其发作搞事的机会。一所高门大户,门牌匾上书“来”者,神都之内只来俊臣这一家。
府内,来俊臣瘦削的身体正埋于案牍间,一双狼眼,带着阴狠的目光,仔细地浏览着他麾下爪牙,搜集的各官员的信息。遇到可利用者便以朱笔标记,有可便罗织构陷者,更被其摘出另放。
可惜,大大小小的官员,落入其眼,却难有让其觉兴奋者。
作为一名特务官僚,凡事自当以取悦皇帝,为皇帝打击政敌为第一要务。然而,长达十四年的酷吏政治下来,武的政敌们已然被打击得差不多,似来俊臣这样的酷吏的作用也慢慢小了,反而成为了皇帝亲近臣民的阻碍。
来俊臣当然是个聪明人,自前两年起复之后,也察觉到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大不如前。思及当初的“同道”似周兴、索元礼、侯思止等人的下场,来俊臣心中亦有危机感。
然而,来俊臣面对危机的反应,不是收敛,而是愈疯狂、卖力地构陷朝臣,向武表着忠心,证明他的能力与作用。结果便是,未得皇帝之心,反而引得天下人之恨。
在岁初的时候,来少卿又破了一桩“逆案”。
那桩逆案挺有意思,箕州刺史刘思礼与洛州录事参军綦连耀,两个位低权轻的小官,相互勾结,约以为君臣。
刘说:公有帝王之相。綦连说:卿有宰相之姿。然后两个人便开始“共谋大业”,刘思礼善面相之术,逢人便言其有“富贵之命”,引至綦连耀的“帝王之运”,还屡有蠢材相信,乐得跟随共图富贵。。。。。。
这本不过某些坐井观天之辈自娱自乐的闹剧,落到来俊臣手中,却成了扩大成一场上下勾连的大谋反案。刘思礼也是个小人,面对推鞫审讯,都无需用刑,直接主动攀咬出一大批朝臣。
位高者似凤阁侍郎李元素这样的宰相都不得幸免,前后牵连诛戮之官员凡三十六家,连坐受罪者逾千人。王勃的几个兄弟,如王、王、王助者,未能免死。
前夏官侍郎、同平章事孙元亨亦一并受戮,可以算是给姚元崇腾了位置。
这桩案子,与元徽本没有太大关系的,不过牵扯到他的相识吉顼。当时,刘思礼寻到吉顼,坦露“大志”,吉顼当即揭发,可惜吉顼上头,竟将消息通报给来俊臣。其后,来某人为霸占揭举之功,反诬吉顼。
惊惧之下,求到元郎君这儿。元徽说上了话,让其得以觐见皇帝,面陈隐情,得幸免。
来俊臣在皇帝那儿受了斥,元徽由此小得罪了这厮,不过,元郎君并不是太在意。时移世易,明眼人自女帝的态度,都看得出,酷吏的威风逞不了多久,只看女帝什么时候舍得放弃来俊臣这面“旗帜”。
然而,来俊臣的“斗志”,却依旧高昂。东硖石谷之败牵扯的蛇灵逆党,冀州的大叛乱,完全吸引了来某人的注意力,事涉及到“谋反”,来某人就如嗅到了鱼腥味的猫。
不过此次,来俊臣准备搞一发大的,一般的朝臣,乃至宰相,都已不放在他来少卿的眼中了。
当马行慰等人遥尊皇嗣李旦为帝的消息传来后,来俊臣的心思当时就活络了起来。
“来公!”狗腿子兼道友卫遂忠步至堂中拜见。
“坐!”自纷杂的消息中摆脱出,来俊臣睁着发红的眼睛,有些期待地问:“怎么样,东宫那边有什么消息,可有什么异动?”
卫遂忠的回答,让来俊臣失望了:“东宫平静依旧,并无异样之处。我们的人,毕竟难以探得深宫之内的消息。。。。。。”
深吸了一口气,来俊臣敲着桌案道:“李旦谨小慎微也这么多年了,想再抓住其痛脚,却是不容易。他那几个子嗣呢?”
“自叛乱消息爆发后,俱各归其府,足不出户,想来是得到了皇嗣的警告!”卫遂忠答道,观来俊臣面露思索之状,有些犹豫道:“来公,当真要将目标放到李旦身上吗?他毕竟皇嗣,陛下亲子啊!”
卫遂忠流露出畏缩的表情,来俊臣反而骄横得意一笑:“怎么,怕了?这些年,我们扳倒、罪死了那么多公卿大臣,李唐宗室,可惜天下人仍不敬我。陛下对李旦一向忌惮有加,当年就差点废杀之。这一次,冀州的叛逆直接将其把柄送到我们手里,若借机把堂堂皇嗣拿下了,既向陛下展现我等的能力,又可天下人更惧我等,不敢轻辱。别说他只是皇嗣,就算其正位太子,又如何?”
来俊臣那一脸张狂像,让卫遂忠看呆了:“来。。。。。。来